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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