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白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暖将她冰凉的小手煨热,他望着她的表情十分认真,“阿荨,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其实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就确定我对你动心了。后来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真诚和乐观,我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喜欢你。可那时候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而我也因此而退缩了……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的我没有勇敢地为自己争取一次,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你,可是没想到那天在婚礼上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地心跳加速,想偷看你,想提及和你有关的话题来引起你的注意,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十八岁时笨拙莽撞的样子,可我又害怕轻易靠近会吓到你,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那时候我不得不将情绪藏起来,直到后来每一次相见都让我更加确定我一直都在压抑着对你的感情,好在最后那场事故让我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才明白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也知道了你心中有我。阿荨,做我女朋友,在未来你还要做我的妻子,做我的老伴,陪在我身边一辈子,答应我,好不好?”
林陌荨的脸颊随着他的话语逐渐染上红晕,心脏交织着甜蜜、紧张、感动种种复杂的情绪,甚至连胸腔都在因为剧烈鼓动的心脏而微微震颤,她缓慢而坚定地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沈祈白猛地将她拉入了怀中,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臂,“阿荨,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了……”
两人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敲击在了对方的心上,周遭的一切都被当下这份缱绻柔情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许久过后,沈祈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萧黎打来询问他们到哪里了。沈祈白回复后挂断电话,启动了车子。林陌荨抱着一大束纯白玫瑰,脸上始终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她低头轻抚着还点缀着水珠的柔嫩花瓣,只感觉心也一点一点变得柔软下来,窗外是飞逝的绿道城景,这些平淡的景色却因为她当下的心情,入目所及之处一切事物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沈祈白伸了一只手过来想握住她的手,被林陌荨轻拍了一下手背,将他作乱的手拍了回去,“好好开车。”
他只好听话地收回手,可身体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去牵她。
“沈祈白,别闹。”林陌荨无奈地嗔了他一眼。
沈祈白虽然听话地收回手,望着前方专注地开车,表情却有些不满。
林陌荨抿唇轻轻凑到他的脸颊边飞快地吻了他一下,随即退回到了座位上。
沈祈白终于笑起来,一脸很是受用的模样。
到达目的地,他停好车后走到她那边替她打开车门,林陌荨放好花束之后下了车,刚关上车门沈祈白便立即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朝餐厅走去。握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转为十指紧扣,将她的小手牢牢地扣在自己手心里,唇边是满足的笑。林陌荨看到他的表情,被他的情绪感染,她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到了餐厅门口,林陌荨才注意到这一家是之前偶遇沈祈白后他们四人一起吃饭的那家西餐厅。
走进餐厅前林陌荨不好意思地想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沈祈白却不依她,反而将她握得更紧了些,不许她逃脱。
萧黎和于婉已经坐下了,远远地看到他们交握的手,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
很巧的是他们又坐到了上次坐过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于婉身边坐的是萧黎,而林陌荨身边坐的是沈祈白。
他们各有所思地笑起来,萧黎望着三人颇有意味的表情一脸疑惑地朝于婉问道:“婉儿,这家店有什么不对劲吗?”
于婉故作神秘地说:“你问陌荨吧。”
萧黎又转头望向林陌荨,林陌荨也朝他笑道:“就不告诉你。”
他看沈祈白也一副知情的表情,又把希望放在沈祈白身上,“你看样子也知道些什么?”
沈祈白挑眉说道:“你叫我一声祈白哥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萧黎面上一副吃瘪的表情,他被他们一人一句惹得心痒,可又不想喊沈祈白一声哥,最后只能强忍下好奇心不再追问。
林陌荨难得见他这副模样,毫不避讳地嘲笑起他来。
于婉睨了萧黎一眼说道:“我从小到大都唤他作哥哥,你现在都要娶我了,还敢不叫他?”
“我……”萧黎委屈地看向自家未婚妻,换来的却是她生气地转过头,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样。
萧黎只好朝沈祈白喊了一声,“祈白哥。”
沈祈白点了点头,憋着笑说道:“这是你嫂子,喊句‘嫂子好’来听听?”说罢他和林陌荨、于婉都笑看着他。
萧黎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嫂子好。”
“好乖。”林陌荨笑着打趣他,萧黎憋闷得脸颊都有点红。
于婉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萧黎看她笑得一脸开怀,原本绷着的表情也逐渐舒张开来,最终化为一脸的无奈。
服务生上菜之后,萧黎端过于婉的牛排,细细地将牛排切成小块,因为于婉喜欢小块地嚼,所以他要切得比普通程度都要小,一整块牛排切下来很是费时,可萧黎却始终认真细致地切着,神情十分专注,眸中没有一丝不耐烦。
林陌荨微笑地望着他,沈祈白凑到她耳边问道:“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也切一下?”
“不用,就是觉得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感觉很新奇。”林陌荨小声回答道。
沈祈白轻笑起来,“新奇吧?还有很多你没见到的呢,婉儿都受不了跑来和我吐槽他,说他在一起之后粘人的要命,不仅平时的节日全部要过,还要和她过一个月、五十天、两个月、一百天的纪念日……”
林陌荨强忍着笑意,忍得很是辛苦。
等全部切好后萧黎将牛排端到于婉面前,于婉叉着牛排放进嘴里,萧黎望着她的侧脸一脸宠溺,他偶尔用纸巾替她擦拭掉唇角不小心粘上的酱汁,或是将餐盘中好吃的部分给她。他所有的动作都非常自然,神情坦荡,仿佛他就应该这么做,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对眼前人深刻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