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宗藏在一处清幽的山谷中。
这里向来人迹罕至,在某些手段的遮掩下,一般人都无法找到这里。
在流传着的传说中,这里有着无数颠倒众生的妖女,也有着很多令人仰慕的仙子。
对于天下好色之徒来说,这里堪称最具诱惑性的圣地,也是人间仙境。
即使在神武军主宰天下、驱赶无数高高在上的仙宗子弟入世之时,妙音宗的女弟子们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仙颜难得一见。
时常有人根据那些流传已久的传言,揣测并讨论着神武侯与当代妙音宗主的关系,满天乱飞的猜测在民间很有市场。
有些传言不无道理,但是主要原因并不是那些。
萧墨不会因为亲疏区别对待,而是因为妙音宗真正的优势在于情报的获取,这就决定了她们更适合在暗处。
如果强迫她们做不擅长的工作,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对于那些留在宗内的女弟子来说,今天算是彻底坐实了那些流传在弟子间的流言蜚语。
即使是最冷静的弟子,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她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南山的方向。
南山是妙音宗的后山,风景极为清幽浪漫,即使妙音宗极少有男子造访,也没有人会怀疑这里是一处绝佳的约会圣地。
今天她们就眼睁睁看着神武侯降临妙音宗,随后在风姿绝代的姬宗主的带领下,极其“亲密”的并肩走向南山。
“不许胡言乱语,都回去做自己的事!”
新晋的妙音圣女强迫自己收回目光,随后不痛不痒地呵斥那些叽叽喳喳八卦着的少女们,将她们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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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的紫色小花,开的正盛,像一张铺在大地上绚烂多姿的紫地毯。
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很难不变的开朗明媚。
姬清寒甩开自己的靴子,赤着脚走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中,轻薄的黑纱长裙铺在紫毯上,更像是一朵开在紫色海洋中的彼岸花。
不久前才下过雨,现在的泥土依旧柔软湿润,在她迈动傲人的大长腿时总是眷恋在洁白如玉的足端,贴在上面久久不肯离开。
但这并不显脏,上天总是对这样的美人有偏爱的,即使她的玉足沾上泥泞,也只会让人觉得更具几分破碎的魅色。
“美吗?”她浅笑着问道。
“很美。”
萧墨不知道她问的是花还是人,姬清寒也同样不知道他回答的是花还是人。
她轻轻舞动着,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陶醉地闭上眼睛,动人的娇躯宛若盛开的曼陀罗花。
萧墨不语,只是静静地欣赏着。
看着这个美丽却孤单的女子独舞,萧墨再次产生了一种逃避般的歉意。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一种常常侵袭他的心理疾病。
可能,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所畏惧。
比敌人无止境的强大更令人压力重重的,正是来自某些人无条件的信赖与依恋。
曾几何时,萧墨记得他与姬清寒是无话不谈的,当时两人可以称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他变得很越来越强大了,他肩负起所有前辈与战友的期望,他必须要变得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强大。
“不要怕,无论你做的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怪你的。”人们常常这样说。
但是对一个完美主义者与责任心极强的人来说,这根本无法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反而会因为这样的宽慰给自己更多地增加一层负担。
终于,在姬清寒又一次想要来关心他的时候,他摇摇头说道:“我无事,不要担心。”
他拒绝了向所有人倾述,领袖是不能展现自己的软弱的。
对于关心,他习惯于拒绝。
渐渐地,他在敌人面前越是果决与无畏,在那些充满爱的无条件信任面前就越是犹豫与畏缩。
总而言之,他还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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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呢?”
在萧墨发散思维的时候,姬清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前面,歪着头打量着他的面容。
萧墨的须发衣衫永远一丝不苟,令人难以揣测他的情绪心理变化,姬清寒无奈地摇头,放弃了胡猜乱想。
“没什么......”萧墨下意识想要这样回答。
但是犹豫了一瞬,他说道:“在想关于你的事情。”
“哦?”姬清寒眼睛一亮,眉眼弯弯笑道,“在想我什么?”
她紧紧地贴上来,魅色万千的眼眸带着笑意注视着萧墨,做逼问状。
熟悉的香味夹杂着花海与泥土的芳香,一齐朝萧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