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在骗我,对不对?”周宴翎双眼含泪看着玉晚,颤抖道。
怎么会,怎么可能,晚晚怎么会打掉他们的孩子。
“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没看见我刚和璟郎欢好完吗?”
玉晚起身,吸气收腹,本就不明显的小腹更是平坦极了,谁也看不出有孕了。
而小腹上方那片位置遍布着的斑驳吻痕,同时也清楚被周宴翎收入眼底。
周宴翎眸光落在那吻痕上许久,嗓子苦涩的根本说不出话。
强压抑着的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泪水几乎瞬间夺眶而出,他紧咬住嘴唇,想止泪却止不住,泪如决堤般顺着脸颊掉落在地。
“你真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他不愿相信道。
尽管心底有了答案,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出,男人嗓音还是带着丝希冀。
“当然。”
玉晚只回应两个字,就亲昵的躺到宋闻璟怀里,“我受伤时是宋闻璟救了我,而你周宴翎身为我的夫君却不救我,又凭什么要求我给你生孩子,凭你肾虚吗?”
“你瞧瞧你现在瘦成杆就算了,脸还死白死白的,若不是天还没黑,我还以为看见鬼了。”
玉晚这句话毫不为过,此时的周宴翎长得可不就像个鬼,一夜未眠眼下一片青黑,身子又瘦弱,肤色又苍白。
骨相再优越,身子骨一差,气色一憔悴,一下看着老了十岁。
周宴翎无措抬右手遮住脸,他真的像鬼吗?晚晚会不会嫌弃他?
“怎么?东宫的饭就这么难吃?还是说想让我心疼?”
说完这句,玉晚又怕周宴翎觉得她是关心他,又补了句。
“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你和我的孩子我都不心疼说打就打,你还指望我心疼你?”
提到孩子,周宴翎心口疼痛更甚,哭声在喉咙处翻涌,他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晚晚,你知道吗?”
“那是我们两个最后的孩子。”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他要死了。
玉晚一怔,周宴翎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只怔了一刻,只以为是周宴翎知道他们二人没有可能,以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晚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你问过我了吗——问过我了没有?”
就是他得知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苦,而此时,他崩溃了,彻头彻尾的崩溃了。
他和晚晚再也没有孩子了。
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痛的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男人哭的惨绝人寰,他疯了遍一声声质问。
“晚晚,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天色暗了些,加上视力退化,周宴翎看不清玉晚,他走近,看的更清楚躺别的男人怀里的她。
她一脸无所谓,淡淡道。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更不会爱上仇人的儿子。”
“听懂了吗?周宴翎。”
“仇人的儿子”,周宴翎知道,这是她心里最越不过去的坎。
每时每刻他都在想,如果他不是晚晚杀父仇人的儿子,他和晚晚会不会很幸福,晚晚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