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荒并不相信程明博说的这些话。
官字两张口。
官场上面的人,说话能信吗?
赵清歌的电话随后便至:“苏荒,你知错了没有?知错的话赶紧过来向我妹道个歉,我帮你说几句好话,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想什么呢!
苏荒觉得好笑。
想要他向方雪芹道歉,做梦吧!
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
“你什么意思?人家程明博都亲口跟你解释了,还想怎么样?”
赵清歌语气变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先这样。”
苏荒直接挂断电话,赵清歌气得直接飙粗口。
……
阿宾已经在调查季子谦了。
苏荒得耐心等待结果。
回到家里,苏荒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下。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黄昏时分,苏荒换好运动装,出去跑步。
搬家以后,苏荒已经不在新湖公园里面跑步了。而是在香碧湖旁边的环湖路上跑步。
这里的环境很优美,一般人进不来,不受打扰。
不像前次在公园里,被人认出来,一大堆的人跟着他跑。
苏荒刚刚热身完毕,想要开跑,就看见一位老人带着两个男子,从对面走了过来。
苏荒凝目看过去,只觉那老人有点熟悉。
骆万钧!
苏荒没有躲避,而是小跑着迎了上去。
“苏荒,你还真是有品味啊,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跑步。”
骆万钧站在湖边,双手把着栏杆。
苏荒停下来,像隔壁老王那样扭了扭腰:“总是要养好身体,争取活得久一些。”
骆万钧挥了挥手,身旁那两个男子,识趣地走远。
“出门带保镖,真是讲究。”
苏荒笑道。
他无心讽刺谁,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苏荒的保镖跟着,保护他的安全。
骆万钧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金色的夕阳洒落湖面,像是镀了一层的金。
不远处就是一大片的草场,那是高尔夫的球场。
在榕城这座高度商业化的城市里面,这里无疑是一个天然氧吧。
生活在这里的人,还真是幸福啊。
“你有什么事吗?”
苏荒问道。
他心想,骆万钧还没有接受骆承志入狱这件事情,怕是要找麻烦。
说起来,骆承志还真是一个大冤种,可能被方雪芹给耍了。
当然,只是有这个可能。
毕竟谁也没有证据。
方雪芹自己也是极力否认的。
当年那件事,也有可能方雪芹就是一个纯粹的受害人。
骆万钧说:“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把你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过奖。”
苏荒随口应了一句。
“你名下没有产业,甚至不需要人脉。在国内,想要对付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只好把目光投向国外。”
从骆万钧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已经恢复了信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接受现实。
骆承志被送进去那一刻,他的心死了一大半。
国外?
苏荒心中微动,别说,这个思路还是正确的。
想要在国内打倒苏荒,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国外的话——你骆家能行吗?
“你得反过来想问题。骆承志变成今天这样,你也有责任吧。你得感谢我,替你管教了孙子!”
苏荒冷笑一声。
“我从来都不信,钱会从天上掉下来。我不信,你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赚到数千亿!”
骆万钧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
两人像是在各说各的。
“你说。”
“为什么你的钱,会被漂亮国冻结六年,我想这里面,总是会有点问题的吧。”
骆万钧认真起来了。
苏荒也认真起来了:“你的本事真不小,要是再查下去,后果你会承受不起。”
苏荒不喜欢被人威胁。
没有人喜欢被人威胁。
骆万钧呼出一口闷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骆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所以,你只管去做就对了,跑来告诉我干嘛?”
苏荒说完。
骆万钧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他已经不再年轻,然而身姿依然挺拔,步伐依然矫健。
作为国内风云一时的商业大佬,他是无数青年创业者心中的偶像。
苏荒无心打压骆万钧,但若是他自己想不开,非要报仇,那就别怪苏荒不客气了。
骆万钧还真是吓人啊。
回归根本。
从苏荒手里的钱开始调查。
就像他说的,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的财富,这当中肯定是有些问题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查到了。
苏荒没有心情再跑步,坐在湖边的休息椅上面,回想着当年那段热血飞扬的岁月。
要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那自然也是有的——
……
苏荒刚回到别墅外面。
就听到三声喇叭。
扭头一看,一辆劳斯来斯里面,坐着一位美艳动人的女子。
正是赵清歌。
苏荒走上去:“有什么事吗?”
“上车。”
赵清歌语声清冷。
苏荒虽然没有跑多久,好歹也是出了一些汗的,他想回家洗个澡让自己舒服一点。
“有话就说嘛。”
“你上车。”
赵清歌语气更硬了一些。
苏荒没办法,只好——
不理她。
见苏荒要走,赵清歌又说:“我有话要问你,你上来,这事对我很重要。”
她把车门打开,只等苏荒上来。
苏荒上车坐好。
“说吧。”
“你是不是派人调查过方雪芹的过去?”
苏荒没有立刻回话,他在想赵清歌这样说,是几个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要嬉皮笑脸!”
赵清歌突然大发脾气,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
“这是——怎么啦?”
苏荒的印象中,赵清歌可是很淡定的一个人。
不说稳如老狗,至少不会这样乱发脾气吧。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就想问问,你了解她多少?”
赵清歌控制好情绪。
“这要是以前,你这样问我。我可以立刻回答你,方雪芹是我老婆,我很清楚她的为人。现在嘛,我不敢说。我甚至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苏荒不无苦涩地说。
这是实情。
有时候苏荒也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本身太复杂了,所以把别人想得很复杂。
其实方雪芹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我问过医院了,原来方雪芹早就做了dNA的鉴定,她早就知道我们是亲姐妹。”
赵清歌心中的凌乱,由此而来。
当她得知这一点,对方雪芹所有的看法,都改变了。
以前她以姐姐自居,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站在方雪芹这边,姐姐总是要保护好妹妹的。
现在嘛。
赵清歌觉得自己有点傻,被方雪芹给摆布了。
苏荒在听。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还要暗示我再去做一次,让我【意外】地发现,我们是亲姐妹。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想不明白。”
赵清歌美眸里微微泛潮,她伸手理了一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