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刻意隐藏身份出现于此?
他的目标究竟是针对楚灵灵还是刘老太太?
而且如果真是两者皆有可能的话,那之后为什么又没有再现身跟踪了呢?
除非是因为害怕某些对话被偷听到从而选择暂时退却。
意识到这点后裴元瞬间明白了一切:“杜斌,走吧咱们再去一趟刘老太太家。”
“啊?现在?去哪儿?”
对方疑惑询问道。
“直接去拜访她老人家。”
当两人来到刘家门口正好遇到对方即将离开启程,只见屋内除了留下与死者相关物品之外其余都被搬家公司运走了。
见到警察再次光临刘老太太面露烦躁之情:“哎哟喂你们怎么又来了?”
面对态度并不热情的老妇人裴元开门见山:“进来再说!”
接着杜斌迅速关上了门并锁紧了。
被迫坐回沙发上的刘老太太略显无可奈何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看这里的布置应该全是迟华才赠送或者是他提供的资金吧?”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老妇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答道:“确实……老头子的那份微薄工资哪够开销用啊,还好有个孝顺的晚辈常常给予资助才行。”
“那你认为这件事存在问题吗?”
徐老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存在问题的地方在于你们之间的关系;存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位谢董事长,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做大显然离不开非法手段所得资金的支持,我想这一点您也应该清楚才是,同样死去的徐先生也知道这一切吧!”
结合案件发生前后所有的线索最终可以得出以上结论。
然而对方仍旧坚持声称不知情且强调年事已高无法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只希望他们去找真正幕后主谋解决问题。
徐老太太明白迟华才的为人,让他去对付警察,总比自己遭殃要好。
“哼,你以为他真的能保护你吗?他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老实告诉你,我们警方已经有了迟华才犯罪的证据,包括你!”
“你和他一起谋害了杨松良!”
裴元的话每一句都说中了刘老太太的心事,让她心乱如麻。
“胡说八道!”
刘老太太气得大喊,“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赶紧走。”
她直接站起来,指着门口,非常生气。
旁边的杜斌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
在裴元的追问下,刘老太太显然有些露馅了。
“我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只要你告诉我迟华才到底在搞什么鬼,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裴元放缓了语气,不再是刚才那种步步紧逼的态度。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老太太坐回椅子上,别过脸去。
“只要你配合我们调查,等事情查清楚后,你的罪责也会减轻。
杨松良一辈子都没有做过错事,我想他一定很爱你。
你和迟华才到底为什么杀了他?”
裴元直视着刘老太太的眼睛。
“那是因为……”
刘老太太欲言又止。
“说出来吧,不管你说不说,我们都会查出来。
你要是配合我们办案,我可以向上面求情,让你将功补过。”
裴元说这话只是为了让刘老太太说出实情,并没有打算真的做到。
“确实是我们一起干的,但我是无意的。
我现在后悔了,警官,你们帮帮我吧,就算把我带走也行,那个畜生要杀我。
他说如果我不搬走远离警察,会让我和杨松良一样。”
刘老太太眼泪直流,拉着裴元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
杜斌震惊之余,还好从一开始就在记录刘老太太的话。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裴元冷冷地说,他已经猜到了很多。
刘老太太低下头,现在没有退路了。
刚才已经说漏嘴了,如果让警察走了,迟华才还会对她怎样。
“哎。”
刘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们是警察,任务就是保护民众安全,维护正义。
你和迟华才害死杨松良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逃避也是没有用的。”
刘老太太没办法,只能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杨松良对我很好,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直到他得了癌症,身体每况愈下,这个时候迟华才就开始频繁来看他。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每次都叫我回避。”
刘老太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期间迟华才每次离开时都会给我一笔钱,数量不少。
我的开销很大,杨松良的工资根本不够用,接了他的钱才能维持生活,日子还过得不错。”
她又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口气后慢慢喝下去,眼中满是对过去的回忆。
“后来,老头子瘫痪了,迟华才依然常来。
有一天他找我说帮杨松良早日解脱。
他说老头子迟早会死,晚期癌症非常痛苦,还不如帮他一把,还说我什么都不用做,他就能搞定。”
“我开始自然是拒绝的,但迟华才说,只要杨松良死了,他会给我养老,以后衣食无忧。
这些话说服了我,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
老头子要死了,帮他早点解脱不是更好吗?”
刘老太太看着警察,仍然认为自己没错。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夺人性命都是违法行为。
你已经错了。”
裴元解释。
法律就是法律,每个人都必须遵守,这样才能维护社会秩序,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杀人的本质。
“你知道迟华才在干什么生意吗?”
裴元追问道,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刘老太太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自从杨松良死后,迟华才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他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杀了人逃不掉的,只要听话每个月他会给我钱。”
刘老太太心里一直不安,正是因为相信了迟华才的话,她才决定隐瞒下去。
“迟华才到底做什么生意,你真不知道?”
裴元有些不信,再次问道。
“真不知道。”
刘老太太回答,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会不会是他做的保健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