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夏子悦的处境已经不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
简直可以说,那就是身处地狱。
夏子悦指使程依云虐沈晚的狗,这件事已经实锤了。
有银行转账记录,聊天记录以及通话录音在。
她没有辩驳的余地。
这件事导致她背后的乐艺娱乐股份大跌。
跟夏子悦有合作的品牌纷纷提出解约。
夏子悦是乐艺娱乐的形象代言人,是台柱子,整个公司里最值钱的就是她。
她出事,牵扯的人和利益太多了。
所以想拉她下来的人多,但是同样也有人还想保住她。
因为保住她,就是保住他们自己的利益。
乐艺娱乐的公关部已经连续三天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一开始是想把责任都推程依云的身上。
程依云出事之后,他们又想把热度往沈晚身上引。
谁知沈晚一条微博就破局了。
他们砸出去几十万买水军的钱都打了水漂。
公关经理崩溃地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咆哮:“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证据都摆出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能让时光倒流,还是能抹除所有人的记忆?!”
“自己不干净,别人怎么洗都没用,明白吗?”
他一拍桌子,大吼:“他妈的老子不干了,这活儿谁爱干谁干吧!”
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崩溃吓了一大跳,纷纷朝他看了过去。
经理怒吼:“都看什么?”
所有人同时收回视线,继续假装忙碌。
实际上,都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忙的了。
得等着上面的决策,他们才好进行下一步。
假装忙碌,只是因为领导们焦头烂额,他们不好看上去太闲。
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看似是在上班,其实是在水群。
【要我说,真没必要,直接解约算了。】
【说得容易,损失谁来承担?】
【都这个时候了,损失是避免不了的,只能及时止损。】
【领导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现在还没做决定,肯定是有人在帮她顶着压力呢。】
【谁啊?】
【谁啊?】
【谁啊?】
……
一排的‘谁啊’冒出来,都有一颗吃瓜的心。
【你们都不知道她和L?】
【L是谁?你都准备离职了,还搞什么缩写啊。】
【这不是还没离吗?我还是缩写保命吧,反正是咱们公司的一个高层。】
【真的假的?】
【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有人看到他们在办公室那啥过。】
【那啥,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发这消息的人,丢出一个人心黄黄的表情包。
暗示意味十足。
【我的妈呀,这么劲爆?!】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
【所以我觉得,她这次,也不一定会倒。】
【我靠,背景这么硬,都这样了还能挺过去?】
【我觉得悬。】
【反正不关咱们打工人的事,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公司没那么容易破产,对我们来说,就是换一批领导而已。】
【就是,这种时候我们员工反倒是安全的。】
【不会丢了饭碗就行。】
……
冷色调的办公桌底,女人跪趴在其中,起起伏伏。
办公桌前的男人面容冷漠平静,仿佛丝毫不为那湿黏的舌头所动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他没有那个心情。
“滚出来。”
夏子悦动作一顿,从办公室底爬了出来。
冷着脸坐到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刘义,你到底想到办法了没有?”
刘义冷着脸拉上拉链,扣好皮带。
夏子悦催问:“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
刘义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招惹沈晚?”
他情绪有些绷不住,却仍有理智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
夏子悦不悦道:“怎么,你也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
刘义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火气。
“乔姗姗,你说这话,有半点良心吗?”
夏子悦梗着脖子,眼睛不躲不避。
“没有,怎么,你要掐死我?”
刘义冷着脸和她有恃无恐的眼神僵持了一会儿。
平静地松开手,冷哼:“如果掐死你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动手了。”
虽然他松手了,但是夏子悦心底却莫名咯噔了一下。
因为这男人的反应太冷淡了。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气话,就像是非常平静的一句描述。
就仿佛,她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绪一般。
这是厌倦的前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夏子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放软了语调:“义哥,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她绕到他身侧,试探地将手搭向他的肩。
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狠狠甩开。
夏子悦也没有生气,笑着说:“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刘义挑眉:“解决问题?”
夏子悦点点头:“我也想为义哥你分忧。”
刘义把自己的电脑屏幕往她面前转转,屏幕上的K线图趋势让夏子悦眉眼一跳。
刘义抱着臂看她,问:“帮我分忧,你怎么帮。”
夏子悦的呼吸有些困难,咽了咽口水,表情僵硬地说:“义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说着,她伸手,准备去解自己的衣服。
刘义脸上瞬间浮现烦躁,起身就走,没有多看她一眼。
大脑空空大抵如此,下手的时候不考虑后果,出了事就只会这一招。
刘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她什么。
漂亮?他什么美女没见过?
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夏子悦这样的颜值身材,并不算多出挑。
更何况这是一张整过的脸,有时候表情还很僵硬。
性格吗?
性格烂透了,一点都不会讨人喜欢。
总是惹他生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大学开始,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厌烦的时候也是真厌烦。
留在身边,总是给他惹麻烦。
但要他真的抛下她,又舍不得。
夏子悦就这样被他抛在办公室不闻不问。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刘义对这样的她无动于衷。
他从前不是最吃这套吗?
为什么?难道他还真的被沈晚给勾去了?
这怎么可能?
夏子悦心中越发惶恐不安了,无助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