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权野将刻着玫瑰花的中古木盒接过,手指摩挲着浮雕玫瑰花,像是呵护珍宝般,指尖跟着玫瑰花的纹路细细描绘着。
身后的助理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提醒道:“魏总,飞机马上起飞了,这趟航程11个小时50分钟,您需要先休息吗?”
魏权野将木盒放在桌面上,神情怅然:“钟哥,你坐下,陪我喝点。”
钟哥就是他的助理。
钟助理在他右侧的沙发上坐下。
从老魏总,也就是魏权野的父亲去世后,他就从老魏总的助理变成了魏权野的助理,那会儿还没成年的魏权野独自一人撑起魏氏集团。
起初他也不太相信这个半大的少年能管理好一个集团。但他当时在集团工作了近六年的时间,老魏总对他,对集团员工都很好,他对集团有了感情,便一直跟随在了魏权野身边。
他看着当年那个阳光,肆意洒脱的少年慢慢蜕变成了稳重冷静的集团掌权者。
就连心里的那点感情,也被他藏在了这个中古玫瑰木盒中。
而这个中古木盒,他再熟悉不过了。
魏权野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眉宇间隐含着淡淡的失落之意,“钟哥,看她过得开心我也开心,可我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钟助理又替他倒了半杯红酒,“她,是祝小姐吧。”
魏权野没应声,缓缓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一支用玻璃罩装起来永生玫瑰花,玫瑰花下放着厚厚的一沓照片和机票。
魏权野将照片拿了出来,上面是学生时期的他和宴潮凛,还有祝京棠。
上百张照片全是多人合照,三人的,四人的,五人的。
而共同之处,是每一张上面都有祝京棠。
他指节忽然抽了抽,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祝京棠的脸上。
说只要她幸福的他,如今看到了,失魂落寞的也是他。
钟助理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轻柔的像是手里拿着什么易碎宝贝。
“我还记得当年祝小姐还在德国留学时,那会儿就算集团再忙,您也会抽出时间飞德国,就为了远远看她一眼。”
“可您从没和祝小姐说过。”
那厚厚的一沓机票,是祝京棠在德国留学这几年,魏权野来回飞攒下来的。
集团如果在那一年里很忙,魏权野同样会飞德国三四次。集团不忙的时候,他能飞上十几次。
可他飞了德国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让祝京棠知道。
或许只有这些机票才知道魏权野对祝京棠的感情有多深。
魏权野拿着一张照片往沙发里靠了靠,双眸浸着柔软笑意,“能看到她就很满足了。”
钟助理并不是很能理解魏权野的想法,“您不说,祝小姐永远不知道您的付出。”
魏权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完一张照片又换一张拿着看。
可他每次出差都会带着这个中古玫瑰木盒,每次都会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照片。
就算是玩游戏都会给自己喜欢的角色氪金买皮肤。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同样也会甘心为她付出时间精力和金钱。
“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心甘情愿。”
因为喜欢她,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困他一生又何妨。
“我做的这些,微不足道。”
“也不是为了得到回报。”
男人那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照片上的人,眼底像是晕着温和月光,潋滟生辉,说得格外认真。
飞机在夜空中穿梭,窗外是乌黑的夜景和厚厚的,翻涌着的云层。
魏权野手上拿着照片,侧头望着窗外出神,如果穿过这层暗云能回到他们刚认识的那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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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京棠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她手里剪刀发出‘咔擦咔擦’声,再次一脸严肃发问:“你确定让我帮你剪头发?”
男人的发型就是女人的脸面,她要是把他头发剪毁了,到时候靳泊谦变丑了她找谁说理去。
靳泊谦扭头看向她,“我相信你,媳...唔。”
祝京棠直接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我不相信我自己。”
靳泊谦眉眼弯弯,喉间溢出低沉的笑:“放心剪。”
祝京棠拿着梳子梳了梳靳泊谦的头发,剪刀刚碰到男人的头发,她手上动作再次停下,“剪丑了的话。”
靳泊谦立马接上她的话:“宝贝不会嫌弃我吧。”
祝京棠弯唇一笑,弯腰贴近他耳侧,两人脸颊紧挨着,“剪丑了,咱俩就暂时别见了。”
靳泊谦欢欢喜喜的贴着祝京棠的脸颊蹭着,这话一出,他动作一顿,立马起身将祝京棠手里的剪刀收了起来。
“这头发也不是非得今晚剪。”
靳泊谦捋了捋头发,有些长了,有些遮眼睛。
祝京棠跑到他的床头柜边,将自己的皮筋拿了起来,“你坐下。”
靳泊谦坐在床边,目光紧锁着祝京棠,双臂圈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喉结悄悄滚了滚,挑着眉问道:“要做什么?”
祝京棠揪着他额前的碎发,用手里那根黑色皮筋在他头顶扎了个啾啾。
靳泊谦想抬手摸,被祝京棠一把摁住了手,“不许摸!”
男人唇角上翘,语调慵懒:“嗯,不摸就不摸。”
祝京棠飞快的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左手叩着男人的下颌往上抬了抬,镜头对准靳泊谦这张脸,给他来了一张死亡怼脸大头照。
男人头顶着一个小啾啾,眼皮向下耷拉着,双眸看向镜头,唇角带着一丝痞气的笑。
拍完后她眨了眨眼,定睛看着照片几秒,又看了看男人的脸,这怼脸大头照怎么还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