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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地方志记载,背岱山附近因为多是山路,没有平坦的土地可耕种,故而周边并无乡镇,亦无村庄。

一个在府衙档案中没有记载有居民百姓的地方居然出现了炊烟。若是只有寥寥无几的烟火,他还能猜测是在深山之中的隐居的山民,可是他们越靠近,人类生存的痕迹便越明显。

且,在这里生活的人绝不是少数。

在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流云便停下了脚步,回头低声提醒道:“大人,这里有些不对劲。”

秦珂也发现了这一点,停下了脚步,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前方的树木有被砍伐过的痕迹,不是一两棵,而是成片成片的被砍伐。

站在他前面的流云忽然压低身子,伸出右臂护住秦珂,压低嗓音道:“有人来了!”

秦珂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他虽然什么也没听见,但是绝对相信就流云的专业性,也急忙跟着屏住呼吸,微微蹲下身子。

过了几息后,就连秦珂也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也看到了远处越来越近的亮光。

是火把!

大概有七八束火光,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近到秦珂能够看到几人手中刀剑反射的冷光。

想要避开几人,逃出这里的可能性很低,先不说此时天色暗沉,视野受阻;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想逃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不过,秦珂看着一眼紧绷着肌肉挡在他面前的流云,若是他自己的话,他或许可以悄无声息地躲开这几个人的搜捕。

“若是你自己的话,能不能逃出去?”

流云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秦珂,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珂一见他这表情,哪里猜不到答案。

能被娘子挑选出来贴身保护他的人,身手本领定是万里挑一的,在这种情况下跑的话,秦珂就是个拖油瓶。

不过若是流云是正常健康状态的话,反杀这几个人也不在话下,但是流云的血条状态估计也就只剩一点了。

若是即便杀了这几人,前方还有更多的人呢,到时候也是逃不出去,反而激怒了对方。

“这样,你自己逃,别被这些人注意到。”

流云既惊讶,又不解。

但是想都未想地摇头拒绝道:“属下绝不会抛弃大人,独自一人逃走的。”

他的态度极度坚决。

即便退一万步讲,他是那种自私只顾自己活命的人,可秦大人出事了,他却存活下来,即便活着回去,他严重失职,朝廷不会放过他,陆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秦珂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说服他:“这样,你先躲起来,藏在暗处,若是见势不对,你再出手,这样也能出其不意。”

流云犹豫了。

秦珂见那几人开始往他们藏身的方向走过来,再次急声催促道:“这是命令!”

此时那几个人的说话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真的有人吗?搜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啊?”

“但是孙哥说看到了脚印,脚印是新鲜的,那人肯定在这附近。”

……

流云纠结片刻,只能点头称是,一个起身便飞身上了树。

秦珂站起身来,高声呼喊,吸引他们的注意。

“有人吗?”

下一秒,几人齐齐顺着声音望过来,手中举着的火把也靠了他几分。

“是谁!”

“不好意思,我是宁塘县的,不小心被洪水冲到这里来了,是看到这里有烟才过来的。”

秦珂装作非常拘谨害怕的样子,他非常庆幸今日为了方便巡港穿的粗布衣,而不是平日的丝绸锦,可以装作普通百姓。

而不是一看便知晓是达官显贵。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倒是并没有怀疑秦珂的话,毕竟这秦珂一身泥泞狼狈的样子也确实做不了假。

“怎么处理?”

“要不要……”说这话的人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人打量了秦珂一眼,摇摇头道:“先跟那些人一样关起来吧,正好矿里还需要苦力。”

秦珂一直仔细观察着几人的表情。

直到为首的人下令将他抓起来,秦珂背对着几人对着流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行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抓我做什么……”秦珂被那几人抓的时候惊叫着反抗。

挣扎几下就装作无力的样子被几人绑了起来,被押着往里面走。

一直藏身在树冠之中的流云死死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抓着树干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泛了白,在褶皱的树皮下留下了明显的抓痕。

秦大人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大人明显是主动被抓的。

那么他心中定有自己的想法。

秦珂心中确实有自己的目的,他远远看见那几个人的时候,就发觉那几人的装扮似乎有些眼熟。

等稍稍走近一些,秦珂骤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历史书图片上画的起义军的装扮吗?

于是他主动暴露,等那几个人靠近抓他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他们手中拿着的刀。

令秦珂惊讶的是,那绝对是官制的佩刀,他不会认错。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人家历史课本上农民起义是因为苛捐杂税,暴政才逼不得已揭竿而起的,这群人又以什么名头。

陛下登基后减轻税赋,广施仁政,大燕境内海清河晏,若仅仅是因为陛下的性别而起义造反,那秦珂绝对忍不下去。

既然上天都让他跑到了对方的巢穴,不进去探查一番,都说不过去。

当然也是因着知晓流云在暗处跟着,且他有空间和系统傍身,才敢以身犯险的。

那几人推着秦珂往内部走,秦珂边走边打量着情况,因为是夜间,外面活动的人并不多,但是通过周围摆着的设施和用具,可以推测出这群人已经初具规模了。

那几个人押着秦珂去了一个偏僻的山洞,山壁上每隔一段距离点着油灯,勉强能够看到脚下的路。

左拐右拐,里面全是由木栅栏围堵起来的一间间牢房,秦珂被粗鲁地扔进了其中一间,然后那人什么也不说,不理会秦珂的叫喊,将门锁上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