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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衙门里,十几二十个个知府或站或坐,皆是一脸疲惫的盯着门口。

见迟迟不见有人来,人群中有人等得急了,不免有点牢骚。

“这个和知府,真是谨慎惯了。一个钦差而已,又不是皇上亲临!要是一晚上都见不到人,难不成我们要等到天亮?”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这钦差也是闲的,不知疾苦!有事去州府找我们不就完了,说什么有要事,把我们聚到汴州又晾在一边,实在荒唐!”

说话的是余知府,他所在的楚州离汴州上千里。这几天为了赶路几乎是不眠不休,那是累的腰酸背痛,手脚发软。

刚想好好休息一晚上,却被逮着不放,哪会有什么好心情?

坐在他对面,须发斑白的和善老人摆摆手,劝道“老余,稍安勿躁。毕竟是钦差,代天子巡视呢!”

“咱们再等等。”

余知府有点不忿,刚想说话,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眼睛一亮,总算可以休息了吗?

和知府、刘同知两人刚推门进来,余知府便忍不住问道“老和,安排住处了?要是安排妥当,我们就先走了,你不知道啊,这几天我可累坏了!”

见此刘同知识趣的退到外面等赵就去了,把解释的机会留给和知府。和知府也没了办法,只好苦着脸开口。

“诸位跟我走吧……”

众人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可和知府话风一转,“赵钦差说了,有要事跟诸位谈!事急从权嘛,就在定在今晚,还请诸位稍等。”

“现在?!”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对,等等赵大人就过来,诸位跟我走吧。”

面对这一圈跟自己品级相等的同僚,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知府硬着头皮说道。

饶是余知府一忍再忍,这时候也忍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好!好啊!这是要夜召百官啊!”

“慎言!慎言!”旁边两人赶紧拉住他,这老余不要命,他们还要呢!

众人吵吵闹闹,意见不合。有的人不想等,有些人不想得罪钦差,劝着还是等一会。另一些则是闭嘴不言,他们两方都不想得罪。

“好,我们走吧,我倒想听听这位赵大人的要事。”最后还是老人一拍桌子,替众人做了决断,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老人率先站起来,跟着和知府往外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还是跟在老人身后。

一伙人拐了个弯,直奔后面较大的房间。里面椅子、茶水已经摆好,众人虽然意见不同,但都到了这里,也没了其他想法,各自喝茶静候。

站在衙门外等着的刘同知不断踱步,显得焦急不已。

好在很快便有一辆马车驶来,刘同知一喜,上前帮忙掀开帘子,“赵大人啊,你要是再来晚点,里面都要闹翻天了!”

走下马车后,赵就只是笑笑,要闹就闹呗,他怕什么,难不成这群人还敢给他来上一套“灯光斧影”不成?

“都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只是赵大人,小心说话啊!我看他们都带着火气呢.....”刘同知心有余悸,边跟着赵就往里走边劝着。

呵?小心说话?难不成他们敢动手?就是动手,无非杀几个人,安个罪名而已!

“知道了,我先进去。”

话毕赵就不再理会身后的唠唠叨叨,直接推门走进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屋里一群人的目光几乎紧盯着自己。看得他都有点怀疑,自己脸是不是没擦干净。

虽然赵就心里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绕过众人,往上首走去。

还没等他坐下,便有人问道“赵钦差,听说有要事要谈,不知道是什么要事啊?”

说话的正是余知府,等了这么久,没点火气是不应该的。所以赵就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问了。

“确实是要事。”赵就好整以暇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才开门见山道“诸位应该心里清楚,我奉旨来江南,只为两件事。一是通敌,二是官仓。”

“而留住诸位,就是为了官仓一事。”

官仓?众人都有点疑惑,为了这么件小事,至于这么晚商议吗?明天再聊有什么区别?官仓又不会跑!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众人三缄其口,等着他开口解释。

见没人接着问,赵就也乐得清闲。喝了几口茶,磨磨众人耐心后,才放下茶杯。

问道“诸位这个月检查过官仓了吗?”

众人看了眼周围同僚,皆摇头表示没有。

“你们就不好奇,官仓里到底丢了多少担粮吗?”

少了多少?官仓又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开封过,肯定是一担都不会少!

但要真是如此,赵就何必要说废话呢?众人心里没底,纷纷看向老人。

要说老人心里有底,那也不是,只是他喜怒不显罢了。但这种事关性命的事,他也耐不住性子。

于是转头问道“赵大人,官仓事关重大,不妨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赵就换了个坐姿,平静开口说“就是啊,鄙人建功心切,一不小心就从诸位所在州府的官仓里搬了点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听得专心致志的众人被吓了一跳,有的已经惊呼着站了起来,冷汗直冒。

站在一旁的和知府心里忍不住笑,还以为自己的反应已经够出丑了,没想到大家一模一样嘛!

有的人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的州府地处偏僻,赵就应该不会光临。便问道“赵大人都从哪个州府官仓搬了粮?”

“每一个。”

“什么?这!”

刚才的侥幸瞬间变成慌乱,颤抖着指着赵就,冷汗直流,但说不出一个字。

见此赵就笑着说“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要雨露均沾嘛。”

无耻!实在是无耻至极!众人恨不得把赵就生吞活剥,搬之前你不说,搬完了你跳出来了。

还在这种场合,一群人听着呢!哪怕你私底下偷偷说,哪怕偷偷摸摸呢!

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赵大人,总有个原因吧?”老人手都在发抖,但还是闭上眼睛强行压下情绪,平静问道。

原因?赵就想了想,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简短解释道“皇上要北征,缺点粮,让我去弄。我有又没钱,只好进官仓搬咯……”

“你进仓搬粮,圣旨何在?”余知府坐下,沉着脸问道。

“你说我进仓搬粮,证据何在?”赵就轻飘飘反问。

众人哑然。对呀,人家是没圣旨,但咱们也没证据啊!而且人家是钦差,哪有自己问罪自己的道理?

那也就是说,咱们这群人的脑袋,是掉定了!

想明白后,众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气,浑身软绵绵的瘫在椅子上,心里满是绝望。

见此赵就知道,时机已到,于是坐直身体,笑道“诸位何必担心呢?”

“我能当着诸位的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表明我不想杀你们,皇上也不想杀你们。要不然我早就开仓清查了。”

“想要保命,且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