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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在河面上,迎面吹来的江风很是凉爽。赵就弯腰舀起一捧水,清洗干净手上血迹,顺带拔出绣春刀涮了涮。

放下船帆,坐在船尾静静盯着水面。

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没见到尸体之前,绝不会相信人已经死了。

月光皎洁,照得河面波光粼粼。一刻钟过去,河面始终保持平静,并没有看见尸体飘上来。

身边酒肉和尚气息早就没了,如破麻袋般趴在旁边,袈裟上血迹斑斑,凌乱不堪。赵就不介意,也不急,默默坐等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再过去半刻钟,一具身着黑衣的尸体缓缓露出水面。他不由笑笑,站起来确定位置,随后跳进河里,游到皮影戏尸体旁。

拉住尸体时,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但很快收敛回去。

“俩菜鸡。癞蛤蟆装老鳖,只会叫!”

“尸体还特么的死重!”

边拉着尸体往小船游去,边撇嘴吐槽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拖上船,等不及处理自己身上水迹,赶紧打开船舱内棺材,将两具尸体一前一后放进去。

象征性撒上点糯米,丢点从街边野道士那里买的黄符。唧唧歪歪一通“变成僵尸不要找我”后,盖上棺材板,用八颗长钉钉死棺材板。

丢下锤子才想起大事,拍拍额头后悔道:“坏了,刚刚杀得太快,忘记要钱了!草,这单白干!”

感觉意难平,又拍拍棺材念叨:“摊上你们俩,老子真是倒霉!”

把锤子收起来时,正好看到身后孤零零的小船。顿时喜笑颜开,“嘿嘿,差点把你忘了。”

说干就干,脚尖轻点跃起,落在身后小船上。一番刮地皮,还真让他找到个包裹,里面有点银子,吹亮火折子数了数,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二百几十两两。

“哎哟喂!讲究人!”

二百两,恰好是找副棺材和入土的价格,至于多的几十两嘛……

罚款!刺杀官员的罚款!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船,确定没什么动静之后,脱下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换上一身干爽衣服和鞋子,往小船上放了把火,才跃回自己船上。

拿出几个包子填饱肚子,拍拍棺材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既然收了钱,就一定会把你俩埋咯。”

棺材没有动静。

他也不介意,只是摇头笑笑,不屑喃喃道:“有的人啊,喜欢自不量力,喜欢自作聪明。不过没这些人,我也赚不到钱,不是吗?”

话说完赵就瞟了眼河岸边,不再说话,走到船头坐下,任由船随波漂流。

月上中天时,乌云渐渐浓厚。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自觉时间打差不差了,索性不走了,走到船尾撑船靠岸。

提起一口真气,扛着棺材走下船,往岸边林子走去。

随意找了处空地,从空间里拿出铲子,挖了个浅坑将棺材放进去,一铲铲埋上土,拍平,踩实。

“唉,也算入土为安了。至于客不客死异乡,想必你们也不怎么介意。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家乡在哪,是吧?”

“将就将就得了。”

安慰般自言自语过后,扶着铲子看了几眼。对于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得意点点头,收起铲子拍拍鞋上的土,拿出手帕擦擦手,转身就走。

依旧跟以往相同,没用真气,只凭借脚力跳上树梢,辨认一番东西南北,再花点时间确定自己位置。

比比划划大半刻钟,总算弄清楚方向方位、规划明白路线。

之后脚下轻点,跳下树梢往北跑去。

人影闪动,他脚步极快,落在厚厚枯叶上,只能听到浅浅的“沙沙”声,不用多久,林子里便又恢复了寂静。

天上乌云翻滚间,惊雷响起,雨点随之滴滴答答落下,不多时雨势骤增,点点雨丝变成倾盆大雨,林子里雨滴砸落地面、树梢,“啪啪”声不断响起。

几道惊雷响起,白光闪烁,照亮整片树林。

林里地面上无数水洼渐渐成型,有处空地上,地面一起一伏,好像土地都有了呼吸。

“轰隆隆”

又有几道惊雷响起,雷声落下时,竟有丝丝真气流转,又土地下弥漫到地上。

“轰隆隆”

“砰!”

伴随着雷声落下,空地自下而上掀开,一副棺材板从地下飞出来,掉落在旁边一棵树下。

脸色苍白的男人从土坑里跳出来,刚刚站稳便捂着肚子,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病态的苍白更添几分。

往前走了两步,扶着大树,抬手接了捧雨水擦去脸上血迹,这才喘了几口气。

“狗日的,差点被那个锦衣卫打死。”

男人兀自感慨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看棺材里气息全无的酒肉和尚,男人侥幸之色爬上脸庞。

心有余悸呢喃:“还好穿了包甲,要不然我也得躺棺材里。这他妈的,锦衣卫就是锦衣卫,野路子还真就不能比!都是一品修为,实力差距居然这么大!”

情不自禁揉揉中掌的腹部,皮影戏颤颤巍巍从发髻掏出个小药瓶,拔开塞子将里面丹药全都吞下。

也不理地下泥泞,急忙坐下闭眼调息。随着真气波动一起一息,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丝红润。

一刻多过去,这才重新睁开眼睛,只是脸上表情,已经从侥幸变成了深深忌惮,站起身抖抖身上雨水,抬手擦擦脸。

咬牙念叨:“唐门玄奇!应该是千花万蕊!看来当年蜀地唐家被灭门,是锦衣卫的手笔……”

他皱眉摇头感叹,“想想也是,能将拥有两个大宗师的唐家灭门,也只有朝廷了。”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些失落,“老唐你也是可怜,灭门之仇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都不见得能报了。”

低声呢喃几句过后,打算往外走。也正是在这时,偶然瞥见岸边熟悉的小船。

跟了一路,哪里会认不出来,那艘小船就是赵就的船。

“咦,没有顺流而下么?”他感到有些奇怪,讶然出声。

旁边一棵树叶繁密的大树上,熟悉的声音回答了他的讶然。

“没,没有。我呢,不计划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