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眼神黯下来,肠粉热热的,酱汁淋在上面,激发了酱汁的香味,她离得近,一下子就闻到了酱汁和米香混合的味道。
可惜那是给娘吃的。
“大栓媳妇,过来。”
“娘,要我干什么吗?”
赵期期直接夹断一块肠粉送进胡兰的口中。
她都忘记嚼了,真的好香啊。
“愣着干什么,快尝尝看好不好吃。”赵期期好笑地看着她。
胡兰脸有点红,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肠粉仔细地品尝。
她们庄稼人一向吃的都是最简单的不加什么调料烹煮的食物,这肠粉香的她连话都不愿意说了,生怕这香味泄了出去。
“去洗手吧,都来尝一尝。先尝一口,好吃我再给你们做。”
赵期期是有信心的,很好吃,她得到了自己的肯定。
她把肠粉给孩子们,几个人都是谦让,鸡蛋的部分都让来让去。
赵期期也不管,这些小事情要他们自己协商就好了,在大家人品都不坏的品质为前提,兄弟姐妹之间互相谦让有利于家庭和谐。
他们现在让来让去是因为鸡蛋珍贵,又见赵期期拿出了七颗鸡蛋,几人都看着这里眨了好几遍眼睛,不敢置信。
娘是什么时候买的?
七个,就是一人一个的意思,他们刚刚到底是在争什么啊。
他们默默吃掉那份肠粉,一人一小口,虽然不多,但是能尝出味来,真的好香。
蒸肠粉很快,一碗一碗地摆在桌上,后面的两份,赵期期教了胡兰来做,本不是什么难事,掌握一些手感之后,胡兰蒸的也很好。
“娘,可以让我来浇酱汁吗?”
云云稚嫩的童音响起,她对这个很有兴趣。
赵期期把勺子递到她的手上,云云已经十岁了,但长得矮小又消瘦,得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这样的情况,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肚子,原身把自己倒是养的挺好的,她到底还是一个大学生,就算现在成了五个孩子的娘,也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得减减肥,少晒点太阳。
“吃吧。”
他们以风卷残云之势把肠粉都吃完了,除了赵期期,每个人都是两份的量,恰恰吃个七分饱,晚上也不用吃这么饱。
“二傻,娘还要簸箕,你多做几个出来,但是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做。”
二傻当然乐意,娘要多做几个簸箕,以后就肯定会经常做这肠粉给他吃。
三土搭出了一个鸡窝,将地旁边的一块地方圈出来给作鸡活动的范围,不大,小鸡仔就够用,但是以后长大或者多养一些就不够用了。
“明日我进镇上买要用的东西,你们在家自己做饭干活。”赵期期像一个老母亲一样叮嘱着。
她倒是想得不周到了,从空间里面买了五只小鸡仔,但是看着别家的小鸡仔都是需要母鸡带的,还得进镇上抓一只母鸡。
还是坐的秦高的牛车去的镇上。
上一次来是带着随意的心态来的,毕竟野猪肉卖给系统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打算要做生意,就要把地段、租金以及摆摊要用的东西给准备好。
在醉仙居那条街就不错,有许多小吃,烧饼、包子等等,开在旁边有集聚效应,要是哪里太多人,也可以来她这里吃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租金是怎么给的,她不是这里的人,原身一年都不一定进镇两回,这里做生意的事情,她就更不知道了。
她笑眯眯地坐在烧饼摊,买了一个一文钱的烧饼。
“老板,来一个烧饼,我在这里吃,等会我走的时候,带七个走。”
一下子就是八个,算的上是大生意了,老板眼睛比赵期期笑得还要亲切。
“好嘞,咱这就现做,您稍等。”
“好吃!”赵期期趁热吃着烧饼,称赞了一句。
“那是,自从我离开赵家村,在这做烧饼十几年了,人人都说我做的烧饼好吃。”
烧饼摊老板赵二也很是高兴,看上去就很是淳朴。
“您也是赵家村出来的?”
赵期期眼睛亮了亮,真是天助她也。
赵二高兴:“莫不成你也是?”
“这倒是巧合了,我娘家是赵家村的,我爹叫赵德望。”
“哈哈,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是期期大侄女吧。我和你爹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叔,我这也是,夫君不知所踪,带着五个孩子,也不好回娘家,所以就想着上镇上来,能不能做一些小生意。”
赵二很乐意,很是上心:“大侄女,你不用多想什么,只要租下个位置也就不用担心什么。”
赵二的客户都是老顾客,有口皆碑,根本不担心有人抢他的生意,镇上还是有很大的消费力的。
赵二带着赵期期去找了管事的,一个月两百文钱,不多。
赵期期很是感激赵二,若不是有人带着,办这些事情肯定要她东忙西跑的。
选好了地方,赵期期走到无人的小巷里,买了二十个碟子,就是最普通的白色,和这个时代的碗没有什么不一样。
筷子家里就能做,现在手上没有多少钱,也就不浪费了。
二十斤陈米,一斤蘑菇,一斤大蒜,一斤葱,二十个鸡蛋,鸡蛋不是人人都吃得起,有的人买了肠粉尝尝鲜,想来加鸡蛋的不会太多。
重的赵期期说不出话来,但是大学生一股牛劲,竟生生地让她给搬过去了。
做肠粉的陈米用的是差一点的,这样做出来的更加劲道,三文一斤,二十斤陈米也就是六十文钱。
蘑菇、大蒜、葱加鸡蛋32文钱。
秦高看着赵期期艰难地将一箩筐的东西抬过来,连忙上前去搭把手:“大栓娘,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赵期期嘿嘿笑一下:“秦叔,我们家打算进城来做生意,以后少不了坐您的车,还请您以后给我们打个折。”
秦高自然乐意,顾家大房可有好几口人,每天一来一回,就是不少钱。
“哟,是赵大婶子啊。”
这嘲讽刻薄的语气,不是李婶子还是谁。
“果真是卖了那头猪,有钱了,出手可真是阔绰啊。”李婶子嘴上瞧不起赵期期,眼睛可是掉到赵期期的竹筐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