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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了...”

沈笑笑并没有在河边就让阵法运转,回到崖县在所有百姓见证下,才运转了阵法。

百姓们目睹着水源源不断从地下冒出,不大会的功夫,地面就多了一条浅浅的小河。

百姓们争先恐后的用手捧着水喝了起来。

高县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

“县令,我家那口子啥时候能出来?”

丹凤眼的妇人小声的询问。

她这话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陆陆续续有人想起,自家有人还在县令那。

“是啊,县令,如今咱们崖县干旱被小国师解决,他们...”

“各位别急,之前干旱,他们都热暍过去,本县令特意将他们送到一处阴凉的宅子调养,再调理几日,他们就能回去团聚。”

高县令笑的和善,崖县的百姓没人怀疑他。

反而听了这话更加坚信高县令是个好官。

解决完这事,沈笑笑拉着宁泽离开。

高县令也没空去管他们去向,带着主簿去商改计划。

崖县干旱,他怎么可能留着那些人的性命。

一些严重的,他已经杀了。

当时他还有些分寸,知道不能全杀,留了些活口。

如今怎么利用这些活口去做些事,就要细细谋划。

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他没料到沈笑笑这般诡异。

当真能随手变出水。

只是还没到县衙,就遇上何县尉。

何县尉目光沉沉:“县令,县丞是不是该放了?”

高县令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何县尉。

要不是何县尉还有理智,没有对他动手,加上那些捕快听他指挥。

他早就把何县尉抓了跟县丞关在一处。

他不耐烦的挥手,主簿递去身份牌。

“你拿着此牌去牢房将县丞带走吧。”

何县尉上前接过,转身就走。

气的高县令眼中杀气腾腾,在他身后踢脚。

要不然打不过何县尉,他早就给他一脚了。

高县令跟主簿商讨了三个时辰,夜深了,主簿才带着一脸笑意离开。

高县令高兴的让人进来摆酒布菜,他要庆祝崖县解决干旱危机。

...

深夜。

“走水了,走水了...”

打更人按时打更,刚走到宅子外,就闻到了一股烧焦味。

他揉着眼一看,火光冲天,吓的他猛敲锣鼓。

“走水了,快来人啊!”

没多久,县衙的人匆匆赶到。

为首的正是宁泽跟沈笑笑。

沈笑笑用上全部的灵力,一场雨聚集在燃烧的宅院上空。

只是火势太大,哪怕下着雨,火势也丝毫不减小。

“小国师,我们来帮你。”

县衙的捕快跟杂役们提着木桶,在她身后大喊一声。

一桶接一桶的水泼了上去,火势逐渐小了一些。

半个时辰后。

沈笑笑脸色一白,差点摔倒在地。

宁泽急忙扶着她的小身子,关切道:

“你先休息一会,他们去城外接水了。”

沈笑笑抿着小肉唇,望着火势,眼底满是担忧。

这么大的火,宅子里一直没人呼叫。

还有幸存者吗?

要是这些人没有死在干旱,却死在干旱结束的第一天。

那该多么讽刺。

“水来了,水来了。”

骑着马的人陆陆续续回来,身后还跟着许多城外的百姓。

“我的儿啊!!”

有跟来的老妇惊恐呐喊,不管不顾往火里冲。

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

“娘,娘,您别这样...”

老妇神情悲壮:“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救我儿...”

“娘,我娘在里面...”

也有小孩啼哭,指着燃烧的宅子大哭。

这样的对话在不断的增加,宅子内听不到丝毫动静。

宅子外悲鸣不断。

一直忙活到天亮,这场大火才熄灭。

老妇第一个冲了进去。

县衙的人被何县尉带着也冲了进去,经过不断的翻找。

终于在一堆房梁残骸下找到了...烧焦的遗体。

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下还未烧净的骨头。

老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何县尉眼眶泛红,他抓住更夫衣领质问。

“怎么会起火呢?你是第一个发现的,说,当时可有什么异常?”

更夫被吓的两腿发颤,他也是受过何县尉照拂的人。

自然不是害怕何县尉,也是为眼前的惨状感到悲哀。

他努力回想:“我昨夜打更,我就住在这不远,打更每次都从这出发,往常走到这。

总能听到一些声响。

昨夜格外的静,静的我这心里都发毛。

走到门口,我闻到了一股烧糊味,一抬头,就看见冲天的火光,我就立马大喊。

没多久,国师大人跟县衙的人就赶了过来救火...”

“你说昨夜格外静?”

何县尉抓住这句明显奇怪的话,目光牢牢盯着更夫。

更夫缩了缩脖颈。

“是...是啊,昨夜没有一点声响...”

捕快们早就有人去带昨天送吃食的杂役。

“你是几时去送的东西?”

灰衣杂役肯定道:“都是戌时去送的。”

“具体时辰。”

灰衣杂役努力回想,抬头朗声道:“戌时二刻。”

何县尉盯着灰衣杂役的眼睛:“你如何这般肯定?”

“昨夜戌时四刻,小人陪着家中小儿去了酒馆,酒馆那跳舞的舞女是戌时四刻才来。

小人带着小儿刚到,舞女就进来了。”

沈笑笑思维忍不住分散了一秒。

哪家酒馆有舞女?竟比京城还稀奇?

宁泽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舞女?这杂役还真是...

“酒馆名字。”

“欢喜酒馆。”

何县尉:“......”

好在酒馆离这不算太远,在问出名字后,捕快们立刻去将酒馆老板带了过来。

老板唯唯诺诺:“大人,不知小人犯了何事?”

何县尉指着灰衣杂役:“此人你昨夜可见过?”

“这...”老板眯了眯眼,状若沉思。

片刻后恍然大悟:“是你啊。”

“你酒馆的舞女可是每日戌时四刻去跳舞?”

“对,没错。”

何县尉挥手,捕快把老板带走。

他继续问道:“你昨夜离开时,可有发现异常?这些人可还活着?”

“并无异常,小人送了水跟吃食,他们连连道谢,当即就忍不住痛饮,还赞叹这水格外香甜。”

“水?”何县尉眯着眸子,“什么水?”

灰衣杂役缩了缩身子,“就...就国师大人弄来的神水...”

宁泽凝眉。

这是...冲小国师来的?

他们才来崖县,是谁这么兴师动众想要陷害小国师?

沈笑笑不懂权谋,她只是疑惑的眨了眨眼。

水...没问题呀。

何县尉脸色一僵,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个局,一个针对小国师的局。

他一个眼色,捕快们立马开始疏散人群。

百姓不明所以,还想知道真相。

“官爷,别赶我们,也让我们知道是何人下此毒手。”

“是啊,官爷,这几十口人命,还望官爷让我等旁听。”

捕快们并不吃这套:“此事何县尉会调查出真相,各位乡亲还是先回家等待佳音。”

“这......”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百姓有何不能旁听?此事事关几十条人命,此案本官亲自来审。”

高县令带着主簿以及身后十几个手下从后走来。

他这句话让百姓瞬间有了主心骨。

县令都这么说了,捕快们自然不能再拦。

何县尉眼底一沉,高县令来这么快,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胖子做的了。

宁泽也很快反应过来,在崖县,天高皇帝远。

说句难听的,高县令就是个土皇帝。

他带来的人太少,不足以真的跟县令对上。

高县令一来就雷厉风行,他仿佛知道进度。

一上来就让灰衣杂役将昨夜的事大声说一遍。

等灰衣杂役说到香甜的神水。

高县令眸子闪了闪。

大喝道:“莫非有人从神水下毒?还不将你昨夜弄得神水提来。”

百姓们顿时义愤填膺:“贼人着实可恨,居然在神水中做手脚,难不成还想陷害小国师?”

一旁的高县令突然:“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