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密检查的结果来说......是癌症。不要紧......因为你是一位非常坚强的女性......”
“你是姐姐对吧!!所以一切都要由你自己解决不是吗?”
到了最后的最后,可以依赖的只有自己。
真正可以相信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真的假的!?你要结婚啦!?你没办法当一个母亲吧——!!”
“大姐你不是心胸狭隘的女人嘛!!”
“其实我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害怕寂寞的女人,我打从心里珍惜你。”
拜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
她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曾经的光彩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黯淡。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苍白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吃力。
红杏将头凑了过去,低声道:“姐姐......有听到吗?我是小翠。你看......洲洲他也来咯......”
一旁小男孩没有说话,眼睛却无法从女人憔悴的面容上离开。
女人颤巍着手,吃力地伸了过去,用那双因病痛而变得瘦弱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洲洲.......”女人虚弱地说道:“你还会......讨厌妈妈吗?”
小男孩依旧没有说话,他感受到她苍白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脸颊,动作轻得几乎让他感觉不到。
“说的也是......呵呵......谁叫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女人的目光渐渐湿润了起来,嘴角微微颤抖着,道:“妈妈我也一样......一点都不喜欢洲洲喔......因为......我们两个......就是这样一对母子啊......”
小男孩眼神失了魂看着她,没有回答。
“妈妈.....好像快死了......”她用那双无力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每一次触摸都像是在和时间赛跑,试图抓住最后的温暖。
“......洲洲.....再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她不想死!
她还想陪孩子长大,还想看他笑、看他哭、看他一步步走向未来!!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像潮水般涌出,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洲洲......好可怕......死亡......真的好可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淹没,但她的手却始终没有停下,轻轻摩挲着孩子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了母亲的颤抖,感受到了那双手的无力,也感受到了母亲眼神中深深的眷恋。终于,在母亲轻轻摩挲的瞬间,孩子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滴在母亲的手背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又努力挤出一丝温柔。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洲洲,对不起......”
“其实我......明明很喜欢洲洲的说......”
她的手慢慢松开,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最终,那双温柔的眼睛缓缓闭上,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终于,小男孩和江源洲的泪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
然而,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只留下孩子在无尽的悲痛中,紧紧抱着母亲的手,不愿放手。
一直到最后——
江源洲还是没办法喜欢妈妈。
“要不要稍微......去走走?”
葬礼结束后,那个惨白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舅舅对着江源洲问道。
不是向着小男孩,而是向着江源洲发出邀请。
过去的江先生,舅舅。
江源洲深深的看着他那对像是好些天没睡过熬成的黑眼圈,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一切都像是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在走动。
“呵呵......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和洲洲像这样子两个人一起散步了。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洲洲你和我实在很像。我自认了解你心中那股莫名的愤慨,每个人都任性自我。不管是姐姐。姐夫......当然我自己也是一丘之骆。那封信......虽然他收到的时候没看就烧了,但是姐姐写的时候你是看到了内容吧,你也别把姐夫想的那么坏,人生九成的遭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走的路。你说对吧?”
“洲洲......你觉得人活得最重要是什么?金钱、梦想、对他人的关怀,确实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必须懂得觉悟。就算你要当英雄,或是魔鬼都可以。只是,如果你把自己的遭遇当成他人或环境所造成的错误,我可是会拿弓箭射你的。当我和红杏决定结婚时,我们约好的要把人生中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对方,所以,你和红杏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很清楚。不过,我并不生气,甚至可以说更爱你了。”
江先生扶了扶眼镜框,感叹道:“......洲洲,我认为呀,人生实在是太过有趣了。活在世上,没有一刻没有意义的。就算是像我这种人渣,偶尔也会这么想。我每天都想像着被红杏刺死或者陨石降临的同时,也过着平凡的一天,洲洲......你又会死在哪里呢?”
“到那时候,你能为此燃烧殆尽吗?”
“洲洲,思考吧。然后尽情烦恼!!如此一来再从中选择自己的决定。”
“就算什么真相都不了解,只要你能够一直向前进,就能够勉强把持住自我。”
“不管是这样无聊的日子,或是无聊的景色。能改变一切的只有自己。”
“所以,洲.....江源洲.......只要你还是你......”
“这个世界,就是为你所有。”
......
“被实验者A,虽然受了点伤,但是非常健康。”
“被实验者b……嗯……和A几乎一样,非常健康,合格了。”
江源洲的意识逐渐从黑暗中苏醒,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傅新赖不知何时被倒立在空中,绑在十字架的木架上。
傅新赖绑在十字架上处于昏迷之中,而布布和江先生则不见人影。
江源洲的身体微微挣扎,却只能感受到绳索紧紧勒住他的手腕和脚踝,再加上似乎麻醉的原因,让他使不上劲。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研究所,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实验设备,闪烁着冷冰冰的光芒。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手术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器械,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血腥味,让人感到极度不安。
江源洲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混乱,他试图回忆起之前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记忆却像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片空白。
“嘎吱——”
一扇沉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穿着实验服的男子缓缓转过头,他的脸上戴着一副护目镜,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缓缓走向江源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醒了啊,小伙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江源洲,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你……是谁?”江源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
“我是谁并不重要。”
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江源洲的无力。“重要的是,你们现在是我的实验对象。”他缓缓抬起手,轻轻触摸着江源洲的脸颊,动作中带着一丝轻佻。
江源洲的身体微微后退,但绳索却将他紧紧束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男子却只是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别着急,小伙子。实验很快就会开始,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江源洲继续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座岛上的实验从未停止过。你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我……是这场实验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