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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兰眼睛湿润,沈如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急着追问,只是伸手握住了黄兰的手,掌心传递的温暖让黄兰更加难以自持。

过了许久,黄兰才开口:“我……我父亲……”

她声音微颤,带着浓浓的哽咽:“找到了。”

“找到了?”沈如宁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在哪里找到的?”

黄兰垂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半月前,衙门的人叫我去西郊的河边……认尸。”

沈如宁闻言,眉宇间浮现一丝沉痛:“……是他?”

黄兰点了点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她艰难地开口:“是他……我认出来了……衙门的人说,他被水冲到河滩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块玉佩……”

沈如宁轻轻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

缓缓伸手拍了拍黄兰的肩膀:“黄姐姐,抱歉,我不该问……”

“不,不是小姐的错!”黄兰连忙摇头,抬起泪眼看着沈如宁,声音急切,“小姐,真的没事的,这些年,我早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会有这么一天……”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眼神却越发复杂,似乎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堵在心头,却不知该不该说。

沈如宁看着黄兰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一次,黄兰的失神和接连犯错,绝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死。

握住黄兰的手,声音低缓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黄姐姐,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想逼迫你说什么。如果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绝不会多问。”

“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黄兰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的手在沈如宁掌心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沈如宁稳稳握住。

“小姐……”黄兰的泪水再一次决堤,“我……我怕啊……”

沈如宁眉眼微敛,目光却一如既往地温和:“黄姐姐,你怕什么?”

黄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透出几分决然,她声音颤抖却清晰地说道:“小姐,当年黄远堂的事,并非是圣上……不是圣上啊!”

“所有的金银,也都没有被纳入国库!”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沈如宁耳边,她的眼睛陡然睁大,心底掀起万丈波澜。

“不是圣上?”她凝视黄兰,声音低沉却暗藏压抑的震动,“这怎么可能?”

当今圣上即位后,第一把火就烧向了黄远堂,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所有的金银细软全部充宫,这是人尽皆知的啊?

可是现在,黄兰却说不是圣上……

黄兰深吸了一口气,从袖袋中缓缓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纸卷,递到沈如宁面前:“小姐,这里有我父亲随身携带的玉佩里藏着的东西……您看看。”

沈如宁伸手接过纸卷,指尖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其中的分量。

她慢慢解开油布,露出一张泛黄的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字迹虽然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内容。

沈如宁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愈发深沉:“这些……是……”

黄兰低声解释:“这是我父亲的笔迹,您看最下面……是一些宫里人的名字和印章……”

沈如宁目光扫到纸张最下方,顿时眸色一凛。

‘湘王’

“这是……”沈如宁抬起头,眼神复杂,“这分明是……”

黄兰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却带着坚定:“当年黄远堂的所有钱财,都进了湘王的口袋。”

“可那时……”

“湘王不已经被囚禁了吗?”

沈如宁沉默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如水般深不见底。

“黄姐姐,你可知道这纸上的内容若是被发现,会有多大的危险?”

“我知道!”黄兰咬紧牙关,“可小姐,我……”

沈如宁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卷,眼底渐渐浮现一抹冷意。

“黄姐姐,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在此之前,你千万不要再有任何异常举动,更不要泄露任何消息,知道吗?”

被囚禁的王爷,能弄出这样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来,那就说明,他的爪牙不是一般的厉害。

黄鹤尸体被发现的事,他们也应该是知道的,作为黄鹤女儿的黄兰,很危险。

黄兰点头。

而后似乎还有话要说。

“小姐,前些天我还得到了一些消息。”

“关于我死去的丈夫郭斌的消息。”

沈如宁把字条收了起来,而后抬眼看向黄兰。

“什么消息?”

黄兰突然猛地起身,动作幅度太大,险些将旁边的茶杯碰翻,这一下让沈如宁也不由得微微一怔,眉头轻蹙。

“算了,小姐,没啥事。”黄兰语气匆匆,眼神却闪烁不定,仿佛在躲避什么。

“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回去看店吧。”她仓促地低声说完,转身便欲离开,甚至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

然而,沈如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眉眼间的沉思越发浓重。

“黄姐姐。”

她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并不高,但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黄兰的脚步蓦地停住,仿佛是下意识的反应,又或许是她的内心本就不想离开。

短暂的沉默后,黄兰犹豫着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如宁,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寻找某种安全感。

或许是这声呼唤戳中了她的软肋,黄兰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回板凳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呼吸急促而紊乱。

一两秒钟的沉默后,黄兰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积蓄的痛楚,猛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小姐,我丈夫……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啊!”

沈如宁连忙起身扶她:“黄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黄兰却如同扎根一般,跪在地上不肯动弹,她的哭声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痛苦:“他们怎么这样坏?”

“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们就活该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