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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那么早就见过我了!那你……那你……”

惊喜之下,一时间意映想问他的问题很多,却又觉得根本不用问。

她太清楚他了!以至于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为什么从没有露过面?

他当年就是因为轻信于人,才会被那该死的奴隶主拐走卖进了死斗场。

后来,他再也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所以,一开始看到她莫名其妙地闯入极北之地不知道来干什么,他断然不会主动接近,也不会去理会。

但她总是来,没有人会频繁来这种地方作死,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对她会是戒备、怀疑、好奇,他会在暗中观察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等到她一次又一次地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观察,他确认了她确实没有恶意,他也就由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来玩。

就好像一个孤独寂寞了很久的孩子,敞开了自己家封闭已久的大门,任由另一个孤独寂寞的孩子随时到他家里来玩。

虽然每一次来她都会闹出一些大大小小的动静,但是他并不反感,反而纵容默许她时不时就来胡闹一番。

他在这里原本过的是百年孤独,也许恰好因为她的闯入,带给了他一丝新鲜的乐趣。

她来时,他不一定每次都会遇见,但他知道她总会来。

最初是因为防备心重,后来却是不想打扰她,他也不想打破这样和谐的共存模式。所以,他一直没有——他觉得也没必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现过了?

极北之地多的是妖兽,多的是杀与被杀。

可那时的她很是弱小无害,他轻而易举就能杀死她,但他没有去伤害她。

他从不会主动害人,但不代表其他的妖兽也不会。

她猜想,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很多妖兽是被他悄悄赶走了吧。

怪不得,传说中极北之地那么凶险,九死无生,可这么多年,她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危及性命的危险。

她突然想到那次雪崩,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积雪在快要吞没她时却突然绕开一道生路,她还以为是自己濒死时爆发的灵力竟然移开了这样磅礴的冰雪。

她怎么没想到,他是冰属性,那些冰雪不会听她的,但却听他的。也只有冰系的强大妖力可以对抗这冰雪世界迸发出的绝对力量。

她又想到每次在这里过夜,她都会担心遇到妖兽偷袭而不敢睡熟,但她每次白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险境,夜里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

她怎么没想到,也许是有人悄悄替她赶走了危险呢?

也许这次狼群逃走,并不单纯是因为害怕她的箭,而是因为害怕他?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那今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逗它玩的时候。”他用眼神指向了她的怀中。

她这才记起自己怀里还揣着毛茸茸,于是蹲下身子放开了它。

原来在她一箭一箭逗弄毛茸茸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了。

怪不得狼群逃走之后他就出现了。

原来他当时真的离她不远。

还要感谢他的毛球,要不是毛球想吃毛茸茸突然冲了出来,要不是她一箭射向了毛球,要不是毛球想伤她……也许他这次还是不会出现。

“我还以为是我的箭吓跑了那群狼,原来是你。”她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又有些开心和心疼。

失落于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开心于他竟然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付出了,心疼于如果不是自己对他足够了解又足够上心,这样隐秘的付出也许又会被他埋藏一辈子而无人知晓。

相柳有些诧异她的敏锐。

他自认为她不知道他是九头妖,可以吓退绝大部分妖兽。

“吓跑他们的是你的箭。”相柳认真地想了想,认可了她的箭法。

“真的?”

“嗯。”

他的确就在不远处,一旦她真的被狼群困住无法脱身,他就会出手。但他刚才并没有放出妖力,那些狼群不知道他就在附近。

意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是呀,他现在还是个少年呢,还不是后来令满大荒都闻风丧胆的海底妖王九命相柳。

他初到防风氏的时候,还会担心出岔子,认真的用草药染头发。想象他自己给自己染头发的样子,意映忍不住乐了。

真好,她遇见他的时间不那么早,却也不那么晚。

意映心潮波动起伏好几次,沉浸在和相柳见面的兴奋和激动中,逐渐忘了她此行的“目的”。

相柳却还记得,问她:“你还要不要找你哥哥?”

“啊?哦对对对,”意映赶紧顺着他的话问,“我哥哥,防风邶,你是不是见过他?他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家?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他已经走了。”

“走了?”意映一时有些迷茫,一时没明白他说的走了,是指离开了这里,还是离开了人世,又或许是一语双关?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那他去哪了?”

“回家了。”

“真的吗?太好了!”他说他回家了!那就是他很快就要来了!她兴奋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

相柳愣愣地看着她的手,然后又看向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热情了,连忙又自觉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有些局促不安地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相柳没再说话,转身召唤毛球,准备离开。

意映有些失落,他这就要走了吗?她上前两步又顿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毛球飞过来,相柳一跃而上端端坐下。

他却并没有直接飞走,而是在毛球背上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倾身,伸出手来,说:“上来。”

“我,我可以坐嘛?”意映受宠若惊,失落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

“那你自己走回去吧。”相柳收回手,撇撇嘴说道。

毛球也和他的主人动作同频,傲娇地扬起了脑袋。

“别别别!我要坐毛球!”意映乐滋滋地跑向毛球。她走了这么远早就要累死了,再走回去怕是要缓十天半个月。

毛球不满,冲着她叽叽喳喳地叫嚷,扑棱着翅膀不让她上来,她今天让它吃了好几次憋,它才不要她坐。

意映看了看委屈巴巴的毛球,又委屈巴巴地看向相柳。

相柳轻抚毛球的背,不知是怎么安抚的它,毛球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

相柳又对她伸出了手,意映兴高采烈地拉住他的手,借力跃上了毛球的背和相柳并肩坐下。

“弓不要了?”

“哎呀!”她忘记了之前落下的弓,花钱买的呢,岂能不要。她懒得爬上爬下,伸手用灵力把小弓收了回来,一转眼又瞥到了旁边雪地里的毛茸茸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呀!它怎么还在这里?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意映笑嘻嘻地开口调戏小奶狐狸。

“它只能在雪地生存,离开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相柳在旁边淡淡地说。

“啊?!”意映茫然又惊讶地看着相柳,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她没有强行把它带走。

意映又看向毛茸茸沉默了,原来有时候自以为的好意,竟会害了一个生命。

意映俯下身子郑重地对它说:“你要好好的,好好活着,好好长大,快点变强,我会再来看你的。”

相柳在身旁看着她。

毛茸茸眼睛亮了起来,冲着她扬了扬小脑袋,收下了这个承诺,也是告别。

相柳轻拍毛球的背,毛球昂然载着两人鸣叫一声,乘风而起,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