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等着他处置,满脸都在祈求他下手轻一点。
相柳看到她的嘴巴有些红肿,皱起了眉头,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问她:“疼了?”
意映抿了抿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巴巴地说:“已经不疼了。”
相柳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想了想,看了看她的神色,又俯身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唇。
妖兽的唾液天生自带凝血效果,平时受了普通的外伤,他们都是独自舔舐伤口的,会愈合得快一些。
在受了内伤或者严重的外伤时,他们才会去寻求药物辅助疗伤,像相柳这样体质特殊的,寻常药物对他没有用,就只能慢慢硬扛。
意映的唇只是被他咬破了一点,红肿了些,他舔舐之后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意映呆呆地看着他,吞了吞口水。
他刚刚歪着脑袋盯着她,舔下来的那一下,莫名的妖异,莫名的勾人。
嘤!
她好喜欢!
比亲亲还喜欢!
意映捂住脸背过身去,她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奇怪癖好。
她的脸好烫,今天就一直不是在脸红,就是在脸更红的路上。
意映连忙又拿手给自己扇扇风,走来走去到处晃悠。
“啊!好热!好热好热!”
这大秋天,还怪热的。
“……”
确信她并不讨厌他的舔舐,他又莫名的安心了几分。
好像,他每一个来自妖族的小动作,她都没有不喜欢!
似乎,还很喜欢的样子?
他的心情好极了。
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这次放过你,先欠着,下次再处置吧。咱们要赶紧回家了。”
意映急忙点头配合他:“嗯嗯嗯!那你快点染头发吧。”
她跟着相柳回到小木屋,趴在桌上好奇地看着相柳动作。
相柳卷来一大把草药,用那冰霜杵臼碾成碎末,混入了清水和特制的药粉,耐心地一点点搅拌成浆。
意映张大了眼睛,又夺过来研究起了这罐相柳自制的“染发膏”。
相柳将头发散下来,又凝出一面冰霜小镜子,从她手中夺回染发膏,对着冰霜镜子准备给自己上色。
美人微微侧头,银发如瀑,自他的耳侧垂落,耐心地用梳子给自己梳头发,阳光正好,落在他的银发上,泛起一层银光,好一幅美人梳发图。
意映一不小心又看呆了。
他把头发理顺了,又开始用小刷子染头发。
看了一会,她跃跃欲试起来:“我来帮你染吧!”
相柳动作微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染发时有多狼狈,果断拒绝:“不要!”
“来嘛!”
“……”
意映不由分说伸手就要抢他的刷子,结果自然是没抢到,还被他用冰蛇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
“你再胡闹,我就要想想怎么处置你了。”
“……”
“我要重重的处置你。”
“……”
意映果然不动了,乖乖坐好,撒娇卖萌:“好吧好吧,我不给你捣乱,你放开我吧?”
相柳显然信不过她,不为所动,还用冰蛇把她缠得更紧了,直到把头发染好了才放开她。
“……”
意映被迫坐在原地欣赏美人染发,美人梳头,嗯,很养眼。
就是没法亲自上手摸摸,弄得她心里怪痒痒的,不过瘾。
迟早有一天她要亲自上手摸一摸。
嗯,是摸摸他的头发,她是个正经的小妹,要正经给哥哥染头发的。
美人用灵力烘干了头发,起身准备更衣了。
意映又跃跃欲试起来:“染头发我不会,穿衣服我还是会的,我帮你换衣服吧!”
相柳把她推出门去关上门,意映又立刻闪身来到了窗子外面。
相柳:“……”
相柳把窗户落下来,关严实。
意映:“……”
意映在外面跺脚:“小气鬼!换个衣服而已,这都不让我看!”
相柳不理她,慢条斯理地换衣服。
意映在外面叫嚣起来:“胆小鬼!就这还想娶我呢?换个衣服都不敢让我看?”
“有本事!你永远别让我看!”
相柳换好了衣服,打开门,已经变身防风邶了。
防风邶双手抱臂,眨着大大的狗狗眼,歪头看着她。
意映还要继续挑衅,但看到他骤然出现的小模样还是没出息得被美到了。
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防风邶说:“小妹想看我换衣服?”
意映只是叫得凶,他本人在她面前的时候,又忍不住得怂。
她不承认自己怂了,傲娇地撇撇嘴:“那又怎样?”
防风邶俯下身子靠近她:“公平交易,我让你看一次,你也得让我看一次。”
“……”意映果然不敢吭声了,脸红到了耳朵根。
“啧,”防风邶憋着笑,捏了捏她的脸,“脸皮这么薄,也敢跟我大放厥词。”
“你才脸皮薄呢!”
防风邶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得有些坏:“其实,我早就看过你换衣服。”
“?”意映疑惑,“你什么时候看过了?”
“在秘境里,你受伤了,昏迷不醒,我给你包扎伤口。”
意映也想了起来,顿时羞红了脸:“你不是说,衣服是用灵力换的嘛?”
“衣服确实是用灵力换的,但是——包扎伤口的时候,我还是要给你解衣服的。”
“……”
虽然她也猜到了,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好羞耻。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
别说了别说了!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尴尬。
意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柳眉倒竖:“不行!公平交易,你也得让我免费看一次!”
“……”
他干什么要告诉她这事?
意映却又想到了什么,追问他:“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防风邶又仔细想了想,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老实交代起来:“其实,我们的初吻也不是在极北之地,是在秘境里。”
“?”
“你被药丸噎住了,我给你渡了一口气,你才咽下去。”
防风邶认真地指指自己的唇又指指她的:“我的嘴巴碰到了你的嘴巴,就是吻了吧?”
意映看着他,消化了很久这个消息:“你那么早就……偷偷亲我了!”
“我那时不知道,这就是亲吻了。”防风邶垂眸解释,“我也不知道,在神族,我亲过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是要对你负责的。”
“……”
“后来在极北之地你这么说,我才知道的。”
“……”
在极北之地,那是她为了把他骗到手,胡说的!
神族没有这个规矩。
这是她意映自己的规矩。
意映一笔一笔算起了账:“偷偷给我留印记,偷偷亲我,偷偷给我换衣服,你老实交代,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事?”
防风邶仔细回忆,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蛇蛇老老实实摇头:“没有了。”
意映伸出三根手指:“三次。”
“?”
意映在他眼前得意地晃了晃那三根手指:“你欠了我三次福利,回头要免费还给我!”
“……”他怎么越交代越吃亏了?
“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很生气。”意映佯装生气,扭头就走。
她必须要给蛇蛇掰过来这个臭毛病。
防风邶追上去拉着她和她解释:“我那时不是故意瞒着你,是形势所迫。”
意映憋着笑在前面走:“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许瞒我!”
防风邶追着她:“我知道了,我答应过你的,以后决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
意映停下来认真看着他:“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我记住了。”
“还有那三次福利,你也要记着还我!”
“……记住了。”
“那好,我们回家吧!”
防风邶遣返了毛球,临走前,两个人一起给毛球烤了一顿大餐,承诺很快就会回去接他,毛球这才安心地回了极北之地。
他们重新回归防风氏兄妹的身份,召唤飞毛腿过来接驾,一起回到了防风谷。
刚落地,意映就听说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离戎氏兄弟俩,在自家歌舞坊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