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和小灰来的正是时候,意映的伤很快就恢复了,她便让他们两个在清水镇盘了个铺子,开起了九味火锅。
一边卖火锅赚钱,一边将这个铺子作为神不知在清水镇的据点筹备起来。
再次见到相柳,是半个多月后的夜里,相柳主动来找她。
他乘着毛球落在清水镇附近,然后直接悄无声息化雪闪现到了她的卧室。
意映正坐在桌前对镜卸掉钗环,散下了青丝如瀑,正困得直打哈欠,不期然在镜中见到了他的身影,很是惊喜地回头,开心地扑上来抱住了他。
“相柳,你来啦!”她一下子不困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不打招呼就闯进你的卧室吗?”相柳摸摸怀里的人儿,眉头轻轻挑起,问道。
“谁说的,我是不喜欢你闯别人的卧室。”意映微微皱眉。
“别人是谁?”相柳轻笑着埋头在她肩窝深深一嗅,是久违的气味,好香!
意映又被他弄痒了,锤了他一把笑道:“自然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人。”
相柳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除了你,其他人的房间我这样闯进去,必是去取他们性命的。”
“……”好有道理,她脑补了一下杀手蛇蛇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不留痕的画面,深感认同。
意映巧笑问道:“那你这样闯进我的房间来,是来做什么呢?”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伤好得如何了。”相柳笑了笑,伸手去拉她的衣领。
意映一惊,连忙护住衣领急道:“就那么两道伤,早就好了!”
蛇蛇挑眉,故意逗她:“我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连语气都和她那时一模一样。
她也想起来了,他在祠堂关禁闭那时,她就是这样说着要扒开他的衣服验伤的。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蛇蛇果然是个记仇的蛇蛇!
可她那时并没有得手!
意映涨红了脸,也去抓他的衣服:“不行!公平交换,你让我看一次,我才能让你看!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相柳紧紧抓住她的手,无奈地说,“我是内伤,身上又看不出来,哪里需要脱衣服验看了?”
“我说需要就是需要!”意映才不管呢!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相柳想了想,张开了双臂说:“好吧!你刚才说的,我让你看一次,你也得让我看一次。”
蛇蛇歪着脑袋,看起来很是无害,但她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玩味和恶劣。
“……”意映猛然惊觉又上了他的套!
不管谁看了谁,反正事态发展到最后,他到时候又要借口不想拆房子,到时候吃亏的定又是她自己。
她才不会一个亏吃两次!╭(╯^╰)╮!
她连忙摇摇头:“不不不!那……那我先不看了!”
心中想着定要找时机报回这个仇来。她也是个记仇的蛇蛇夫人!
她压下脑中胡思乱想的画面,抓过他的手腕红着脸找补道:“我把个脉就知道了。”
她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探了又探,他任由她动作,眼眸带笑。
她确认他身上没有伤,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不错,养的挺好,也没有再受新伤。”
相柳失笑:“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
意映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一个上了战场就只攻不守不要命的人,还总是往最难打的地方冲,你不容易受伤谁容易?
以他的修为,他确实已经很难被伤到了,除非是像上次那样的殊死恶战。
他们最近并没有再打仗,上次义军伤得惨重,但轩辕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义军中坚持到现在的,都是血战到底宁死不屈的那些勇士,在战场上一个个都是和他一样不要命的打法。
中原还不稳固,高辛又在侧虎视眈眈,轩辕早已越打越疲,他们本就是侵略一方,没有像义军那样抱着为故国和后人死战到底的信念,士气也就不堪一击,越发涣散。
没能在最好的时机一举歼灭义军,往后也就越来越难了。
这一战之后,轩辕已经放弃了和义军死磕。
义军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他们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喘息机会,最近都在休养生息。
相柳说:“义父同意了,你的合作计划。”
意映笑道:“我这么优厚的合作条件,他没有理由不同意。除非……”
相柳问:“除非什么?”
“除非是你不同意。”意映挑眉,“你虽是我的夫君,可你才是最有可能阻拦我的那个人。”
相柳点点头:“是啊……”
意映把玩着他胸前漂亮的白发,仰起脸问他:“你真的同意了?以后可不许反悔!又要赶我走!”
相柳也抚摸起她垂下的长发,说:“不会的。夫人既已下定决心要和我一起走这条路,那我就和你一起走下去。”
“这还差不多!”意映想了想未知的前路,又笑,“说不定这条路走到后来,是你在陪我作死了。”
相柳点点头:“为夫不胜荣幸。”
“我正要告诉你!第一批药物已经到了,数量不多,就放在九味火锅的后厨,等下带你去取。第二批药物马上也就到了,这次数量和种类很多,需要寻个稳妥的地方。”
相柳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安排。
意映又指了指九味火锅的方向,对他说:“九味火锅就是我在这里建立的据点,流霜和小灰现在都在那里,他们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作为以后和你们交接药物粮草的据点。”
“我知道。”
意映有些好奇:“你在清水镇是不是也有许多眼线?”
相柳点头轻笑:“是。”
意映说:“那岂不是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你都能知道?”
相柳点点头:“只要我想知道。”
意映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你们的据点都是哪些地方?你们可信的人都是谁?”
相柳给她画了一个简单的清水镇地图,勾了几个位置,说:“奸细还在肃清当中,别处还未可知,但这三处的人都是可靠的,都与我亲自联系,你若是想找我,可以通过他们传信。”
意映仔细看了看,是一个茶肆,一个信局,还有一个娼妓馆。
意映眉头一皱,指着那个娼妓馆,板着脸问他:“这里你也亲自联系?”
相柳看她指的位置,知道她又想歪了,笑道:“我没有去过。”
意映才不相信呢,咄咄逼人地问:“那你是怎么联系的?”
“他们后院中的树上有一窝鸟,那些鸟能懂人语,都是毛球的小弟,他们有什么消息会告诉毛球,毛球再告诉我。”
“……”意映呆了呆,转而又眼前一亮,找到了新的发展模式!
这样的飞禽走兽消息网,才是真正的无孔不入啊!
“我的身份不便总是露面,另外两家也是这样传信的,对我的人来说也安全很多,绝对不会暴露。”相柳笑道,“只不过毛球的小弟太少,远远没有神不知那样势力庞大。”
意映佩服道:“神不知只能管管那些妖怪,这些未开灵智的飞禽走兽,还真的管不了。我管不了,但你可以啊!看来将来真的应该把神不知交给你来掌管。”
相柳埋头蹭到她的耳边又是轻轻一嗅,低沉性感的嗓音又在钓她了:“是谁说,我只能当神不知主人的男宠?”
“我错了!”意映轻而易举又被他撩烫了脸,慌忙推开他。
相柳轻笑一声,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她的床榻上,拉着她坐在了他身边,说:“这些日子,我们肃清了不少奸细,重新开辟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作为营地。”
“轩辕那边应该会消停许多,我们最近都是安全的,夫人不必太过替我忧心。”
意映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会替你忧心。”
“夫人别生气,”相柳召唤出一个血红色的圆球球,递给她。
意映果然很好哄,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记得假装生气了,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相柳笑了:“你的护心呢?”
意映扬了扬手中的手镯,说:“我一直戴着呢。”
相柳取下她的镯子,手中掐了一个法诀,将这颗血红色的圆球融了进去,手镯就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昆仑之巅的青鸟凝出的本命精血灵珠,青鸟最喜高处,和护心相配可以安抚你的心神,你戴上它,以后就再也不会怕高。”
“再也不会怕高?!”意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还有这种好东西!
相柳看着她,眼中有一丝歉疚:“是给你准备的生辰贺礼。只是那阵子困在了战场上,没来得及去取。”
他的生辰礼送到她手中时,还真的总是会错过她的生辰。
蛇蛇有些懊恼。
想到自己平日里不能陪伴她,就连成人礼都不能陪她过,还害得她那天因为担心自己闯军营受了伤,甚至还要跟着自己来送死,蛇蛇就更是愧疚不安。
他觉得她跟自己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好生委屈。
但意映并没有觉得自己委屈,反而笑得幸福又满足。
他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是一些很实用又好用心的宝贝。
她好喜欢!
她正不知说些什么来表达她的开心,毛球已经飞来,在夜空中优雅地盘旋,相柳拉着她的手化作雪花原地消失,跃上了毛球。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