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原本弓着身子伏在她的颈窝,一手轻揽着她的后脖颈,一手扶着她的肩头,不疾不徐吃得正香。
忽然间——她的一双手从他的后腰间滑落下来,触到了他的臀。
她摸就摸了!
竟然还敢掐他!
!!!
相柳整个腰背都绷得像个蓄满力量的弓,手臂和脖子都隐隐绷起了青筋,双手扣紧了她的肩膀和脖子,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吮吸的节奏也随着他的气息忽然乱了。
意映疼得闷哼一声。
相柳慌忙松口,胸膛剧烈起伏,闭上了眼睛,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颇为怨念地谴责她:“胡闹。”
意映被他咬疼了,也颇为怨念的“哼”了一声。
相柳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睁开眼睛细细抚摸着她的脖子,喃喃问道:“疼吗?”
意映被他抚得酥酥麻麻,她打了个激灵,眼睫轻颤,摇摇头。
“又骗我,小骗子。”他方才一个激灵,力道没收住,吮得有些狠,她怎么可能不疼?
相柳抽回手,擦掉唇角沾染的血,微微勾着唇角威胁她:“下次再敢胡闹,我就真的吃了你。”
“不敢了,不敢了。”意映连连摇头认怂,心中却想,下次胡闹定要选个好时机,最好是他疗伤不能动的时候,反正绝对不能是他咬着自己脖子的时候。
相柳不疑有他,看着她怂怂的小模样轻笑一声,坐回了她的榻上。
意映也坐回了榻上,问他:“你要疗伤了嘛?”
相柳摇摇头,问她:“你隔壁的那个玟小六,为何总是来找你?”
意映怔住,板起脸不悦道:“不知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相柳问。
意映更不开心了:“你问她做什么?”
相柳如实回答:“我总觉得他很可疑。但我查不出他的来历。”
意映呆了一下,问他:“你为何觉得她可疑?”
相柳摇头:“直觉,我也没有证据,但我总觉得他的身份,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野兽的直觉这么厉害么?
意映有些无奈,她一点也不想让相柳靠近玟小六,严肃道:“她的事你不要插手,交给我。”
“不行。”相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呵?怎的偏她的事特殊?还信不过自己了?非要他自己查不可么?!
休想!
意映秀眉皱成一团,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维持着冷静问道:“为何不行?”
见她因这人的事不高兴了,相柳也有些不爽。
相柳理直气壮地冷声回答:“他动机不明,莫名其妙接近你,不知在图谋什么不轨。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意映愣了愣,反应过来什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你说……我?她对我?图谋不轨?”
相柳极为严肃地点了点头。
意映的脑子打了个结,好不容易才捋顺过来是怎么回事。
搞半天,他俩竟然在吃同一个人的醋?
玟小六这“主角光环”还真是非同凡响。
“……”
意映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相柳对她的态度颇为不满,他在说一个很严肃的事!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意映笑问:“相柳大人是在吃醋嘛?”
“我没有!”相柳顿了顿,立即冷着脸矢口否认。
他的确不喜欢看到任何男人接近意映,他本能地觉得抗拒。
他确信意映的心只拴在自己身上,但野兽的本能,还是会让他将一切接近意映的男性都归为敌人。
所以他才会格外关注这个人。
这样一关注,他还真发现了玟小六身上有许多疑点,可他却又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这让他觉得这人更可疑了。
因此对玟小六的疑虑和敌意也更深。
意映无奈道:“你野兽的直觉没有告诉你嘛?她是女的。”
相柳愣了愣:“你说什么?”
看来他还真不知道。
也是,毕竟他这次没见到玟小六唱歌勾搭朏朏。
意映无奈笑道:“玟小六是个女人。”
“???”相柳顿住半晌,摇摇头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她用了幻形术?不可能啊,我竟一点都瞧不出来。”
意映说:“差不多吧,她会变脸幻形,她其实是个女人。”
一个灵力没多高的神族,竟能使用出他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幻形术,相柳只是惊疑了一瞬,就相信了。
相柳从来不怀疑她的话,她说是,那一定就是了。
但是相柳仍然摇摇头,说:“女人也不行。你要和他保持距离。”
意映点点头:“你放心,我恐怕比你更为提防她。你的猜测没错,她的身份的确有问题。”
意映决定早点告诉他她的身份,早点知道她是敌对阵营的人,对相柳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相柳多聪明的蛇蛇啊,她还没有明说,他就猜到了:“你的意思是,她的确是奸细?是高辛派来的,还是轩辕派来的?”
意映摇摇头解释:“她不是奸细,但她的确和高辛和轩辕都有关系……”
相柳有些意外,蹙紧了眉头:“都有关系?”
意映还想说,她甚至和神农都有关系呢。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世,非常坚定地维护玱玹。
可意映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又陷入了一阵猛烈的头痛中。
“你又开始泄露天机了。这次只是惩戒,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脑海中的禁制冷冷出声威胁她。
“呵,你终于又出现了。”意映在心中冷笑道。
她在一点点筹谋眼前事,也在一点点试探禁制的底线是什么,她能做的是什么,不能做的又是什么。
她一直在猜测,禁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意映冷声问:“我不能对相柳袒露我的身份,异世穿越在这里尚且算是不可为人知道的‘天机’’,小夭的身份算什么天机?他原本也迟早会知道小夭是谁。”
“这些都是原本的意映不该知道的。”
禁制也很头痛,若是其他的人对相柳说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恐怕反而会被他认为别有用心。
可意映不同,她说什么相柳显然都会相信。
禁制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他的能量枯竭,自从送意映过来,他一直都在沉睡畜养能量。
养了好几十年,他才苏醒过来,提醒了意映一句,相柳快来了,想让她好好表现,结果话还没说完,能量又耗尽了,昏睡了过去。
后来他就决定先好好养足能量,只要她不违背天道,就放任意映自由发挥。
他一直在沉睡,只有在意映踩雷时会被惊醒,然后压制她,警告她。
然后可能又会耗尽好不容易积攒出的那点能量。
然后再次下线。
“原主不会知道,我就不会知道?”意映不吃他这一套说辞,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神不知查不到小夭的身份?我们神不知查到的消息,我凭什么不能告诉他?”
“这……”禁制被问住了。
意映心中轻笑,看来这禁制也有自己的思考,既然它能思考,那就有谈判的可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意映开始反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你让我穿越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和相柳谈恋爱的吧?”意映嘲笑他,“谁设的禁制,这么不正经,还有这种癖好?”
“我才不是!”禁制一向冷漠无波的声音竟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那你是为了什么?”意映沉声追问。
禁制不吭声了。
“你不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怎么可能如你所愿?”
禁制仍然不吭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死了?莫非禁制那边信号不太好?或是脑子不太好?
淦!意映在心中咒骂。
意映警告他:“你不告诉我,我就按我的想法来了,你可别怪我把事情做绝。”
“所有对相柳有威胁的人,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禁制无声无息。
头痛渐渐消去,意映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不知多久,才渐渐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茫然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相柳的怀里。
相柳眉头紧皱,牙关紧咬,额头隐有青筋暴起,似是也陷入了一阵莫大的痛苦中,但这神情只是一闪而过。
意映抬头看向他时,他的眼睛中只剩下了浓浓的疼惜。
他一下一下轻轻揉着意映的脑袋问道:“头还痛嘛?”
意映看着他柔声回答:“不疼了。”
意映察觉到相柳的状态也很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相柳的手掌滑落到她的脖子上,那里,她的月牙印记正在隐隐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