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家继续深入丛林,几声尖厉的鸟叫声在丛林炸开,众人抬头,呼啦啦一群魔鹫从上空呼啸而过,遮云蔽日,巨大的翅膀带起一股劲风。
夏桑拢了拢耳边乱发,疑惑道:“这不是去采集地的方向吗?”
褚砚暗道不好,“走,我们去采集地!”
雄性们一秒变身,慌乱间,不知道被哪个雄性抓在了背上,唰唰冲出了丛林,以最快的速度向采集地疾驰。
夏桑乖乖俯身,死死薅着雪狼皮毛,雪狼一个起跳飞出去几十米远,比坐过山车一样还要刺激带感。
两旁的古树飞速倒退,清晨的风吹得头发咧咧作响,每一次高低起伏,她都心惊胆战,恨不得焊死在雪狼身上,头脑晕晕的,有点恶心想吐,前世没晕过车的她,该不会晕狼吧?
十几分钟后,夏桑连滚带爬的从雪狼背上下来,跑到一边,吐得昏天暗地,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啊!”
惊恐的尖叫声四起。
“快趴下!”
褚砚大吼,但已经晚了,魔鹫速度飞快,纷纷抓起雌性迅速升空,雄性们腾空而起,却被其他魔鹫一爪子拍了下来。
褚砚目眦欲裂,掷出长矛,精准扎中魔鹫腹部,只听它尖利嚎叫一声,松开了抓住雌性的爪子。
顾不上其他,褚砚腾空而起,打算给雌性当垫背。
就是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数不清的藤蔓发了疯般迅速生长,几个呼吸间就呼啦啦腾空而起,像长了眼睛般,精准的定位到抓了雌性的魔鹫身上,死死缠绕束缚住了它们的翅膀,不顾一切拉着它们从天而降。
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雌性们纷纷磕头,“兽神大人显灵了,兽神大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快跪下!”
经历过好几次的雄性们也被感染,纷纷跪地,“尊敬的兽神大人在上,您忠实的信徒真诚的感恩您的慷慨!愿兽神大人与天地同寿,与我们同在!”
“愿兽世大人与天地同寿,与我们同在!”
一声声祈祷和呼唤震耳欲聋,听在夏桑耳朵里,如被蜜蜂蛰了般难受。
她冷汗直流,异能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涌向藤蔓。
同时对付10几只巨大的魔鹫,几个呼吸间异能就消耗掉了一半。
幸好时时关注夏桑的褚砚发现她脸色苍白,心头一跳,扭头朝一脸虔诚跪拜的雄性们大喊,“掷出手中的武器!”
雄性们听到号令,毫不犹豫站起身,将手中的骨刀纷纷投向空中。
兽人们准头极好,命中率高达80%以上,对魔鹫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刺耳的尖利叫声此起彼伏,夏桑白着脸,摸了摸耳朵,tNd,耳膜快要震碎了。
好在成果是喜人的,好几只魔鹫被击中翅膀,被她拉着从高空迅速跌落,魔鹫挑衅般松开了爪子。
“啊,啊,救命!”
从高空跌落的雌性吓得惊恐大吼,手脚四处乱抓,企图抓住救命稻草。
夏桑只得再分出几根藤蔓去缠绕极速跌落的雌性,过程极度刺激,坐在地上的雌性们吓得丢了三魂七魄,频频磕头,“愿兽神大人与天地同寿,与我们同在!”
雄性们冷汗打湿了矫健的身躯,慌乱的捡起落地骨刀,神情凝重的腾空而起,紧紧握住骨刀掷向高空拼命挣扎着的魔鹫。
夏桑身躯抖得不像话,心里暗暗祈祷他们一定要命中啊,她快支撑不住了啊喂。
褚砚从跌落的魔鹫身上拔出长矛,看了一眼快要晕倒的夏桑,提起全身的力气腾空而起,手上的长矛狠狠插向魔鹫的脖颈,一击毙命。
看着从高空跌落的魔鹫,没有工具的兽人们一拥而上,利爪狠狠袭击着魔鹫脖子,不过片刻就断了气。
夏桑咬牙接住最后一个雌性安稳落地,彻底动不了了,这个时候,哪怕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也能把她杀死。
她看着惊魂未定的雌性们被家人们团团围住,亲亲抱抱举高高,喜极而泣,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羡慕。
褚砚收回长矛,捕捉到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落寞,无视众人目光,越过武泗和南时瑾,大步走向她,旁若无人的单膝跪地,公主抱着她起身,迈开大长腿,转身就走。
“族长!”
褚砚惊讶转身,对上一双哭红的眼睛。
眼前的雌性披散着金黄色的头发,肚子上清晰可见两道青紫抓痕,兽皮裙用藤蔓松松垮垮栓在腰间,看着十分狼狈。
他对这个雌性有印象,是应家唯一的小雌性应云,神色柔和稍许:“有什么事吗?”
应云害怕的后退两步,声音低如蚊萤,“谢……谢谢族长大人的救命之恩!”
“这是我的责任,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跟着家人回去吧!”
话落,便不再停留。
“族长!”
褚砚有些烦躁,“还有什么事吗?”
应云被褚砚不近人情的样子吓得脸色有些白,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道:“族长,我……我是被夏茵推了一把,才被魔鹫抓走的!”
褚砚蹙眉,他不是不知道夏茵的脾性,这两年,他处处纵容,现在居然胆大妄为到陷害珍贵雌性的地步。
低头看了眼怀中面色惨白的小人,眼中挣扎半晌,还是对所有在场的人吩咐了一句,“大家先集合!”
众人不明所以,但族长的命令大过天,他们什么也没说,背着受惊的雌性,一言不发整齐有序的向集合地走去。
褚砚把夏桑小心翼翼放在了兽皮毯上,神色凝重的从石屋出来。
对上一双双疑惑的眼神,正色道:“我们雪狼族发展到现在,对雌性向来宽容,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事,我们都愿意原谅,不会跟狼族、虎族他们一样糟蹋雌性,将犯了错的雌性送进臭不可闻的雌洞,一辈子为单身雄性服务至死。”
“但这不是纵容雌性犯错的理由!”
隐在人群中的夏茵面色苍白,目光死死盯着应云,双眼喷火,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恨意如同毒药般在心底蔓延,该死的,竟敢跟族长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