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钰一脸生无可恋的转过身,神情有些蔫蔫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夏桑揪揪他的耳朵,“要不跟我一起做织布机?”
芮钰一脸迷茫,“什么是织布机?”
夏桑捏了下他的鼻子,“做好了我就可以织布给你做件漂亮的衣服。”
明白了,做衣服的东西。
“好,你说我做!”
夏桑把他派出去砍木头,她自己则在考虑怎么做。
其实最简单的织布机叫踞织机,它是足蹬式,需要把卷布轴系在腰上,用脚蹬住另一端的经轴,用分经棍将纱按奇数和偶数分成两层,这个做起来简单,没几样东西,但织布的话,想想都累的慌。
天平腰机就好多了,但做起来难度很大,零部件太多,绕经板、绞棒、线棕杆、分经筒、梭子、打纬刀、夹布棍,头都大了。
棕榈油灯在洞中明灭,夏桑找了把骨刀在地面上刻画起来,先把脑海中天平腰机的零部件在脑海中拆卸,并一一画了下来。
手头上没有钉子,许多部位的结合需要榫卯结构,夏桑画的时候,也需要把细节画出来。
芮钰回来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目光温柔的注视着认真刻画的小雌性,嘴角翘的高高的,这样的小雌性简直美到了他的心坎里。
“望天树?”
夏桑听到动静抬头,看着熟悉的通直树干,在心里给芮钰点了个赞。
望天树树干坚硬耐腐蚀,黄褐色质地,没有异味,纹理也不错,做家具非常合适。
她揉揉腰,起身,习惯性给芮钰擦头发。
芮钰皱眉,一把抢过兽皮,语气略带谴责道:“不是说生理期不能碰凉吗?我现在浑身湿冷,千万别过了凉气!”
雌性本就体弱,不比雄性身体好抗折腾,他自是不想小雌性损伤分毫。
哪怕他很现在想跟小雌性贴贴,也硬生生压下了。
把头发擦了个半干,芮钰凑过去看夏桑刻画的东西。
雄性天生对机器类感兴趣,芮钰垂下眸子,多看了几遍,就对天平腰机了解了个八九分。
把各个零部件记在心里后,他有些跃跃欲试,忍不住动起手来。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算难做,难就难在组装在一起,大小是不是合适。
芮钰一旦认真起来,一贯温润的脸上满是严肃之色,手下动作飞快,切割打磨,又快又稳,没有丝毫不耐。
夏桑坐在兽皮上看了一会,觉得无聊,就把上次没编完的凉席拿了出来,继续编着。
编累了,便抬头看看芮钰,见他拧着眉沉思的模样,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继续低下头编织,她怕看久了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既然他喜欢钻研,她就不过去指导惹人嫌了,以芮钰的聪慧,多做几遍肯定能成,她对自己画的天平腰机图很有信心。
忙活大半天,夏桑饿了。
好久没吃过烤肉了,好像自她被芮钰掠来冥蛇族地,她就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犒劳自己过。
好不容易闲下来,她不准备再糊弄自己的胃。
从山洞里堆放的石头里挑拣了一块比较平整的,仔细清洗干净。
野猪肉切成薄片,腌制半个小时。
空间的水果每种拿出来一些,切成水果沙拉,加了些果酱,味道还不错。
下了这么多天雨,逃跑一次,被晁年挂在树上一次,时间紧急,都没来得及找菌子,再做个菌菇汤,就完美了。
不过没关系,空间里存放了不少鱼,做个鱼汤一样鲜美。
不得不说,芮钰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雄性,为了迁就她,做了不少木碗和石碗,木筒和石缸,大物件都堆积在山洞角落里,常用的小物件都放在火堆旁,方便随时取用。
上次炸的红薯丸子还有不少,拿出来一些装在碗里,现在有鱼有肉有水果有零食,看着也像模像样。
她这规格,在兽世已经十分高大上了。
不多时,洞内已经散发出阵阵鱼香,肉片也已经腌制好,她架柴点火一气呵成,很快,伴随着“滋啦滋啦”声,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芮钰不喜熟食,也被这浓郁的香味吸引,不自觉吞咽了两口唾沫。
“一起吃吗?”
夏桑夹起一块肉片翻了个面,晃了晃手中的木筷,看芮钰的目光温柔似水,淬了点点星辰,唇边的笑容如林间盛放的花朵,美不胜收。
芮钰心头火热,从零碎的木头中直起身,抖落满身的碎屑,凑近夏桑,蹲下,在她惊愣的目中光,一口咬住筷子,舔了舔唇。
夏桑心脏漏跳半拍,差点歪倒。
惑人的妖精!
把筷子从他口中抢救出来,悄悄红了脸。
深吸口气,夏桑强装镇定将烤好的肉片夹到碗中,端给他,“尝尝!”
芮钰“噗嗤”一声,没憋住笑。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想逗逗夏桑,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
他摸摸她的脸,眸光温柔,像深夜盛开的昙花,纯净而盛大。
“你喂我!”
夏桑拿筷子的手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做什么靠着么近,湿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
抿抿唇,她颤颤巍巍夹起一块外酥里嫩的肉片,抖着手送到芮钰唇边。
芮钰目光凝视着她,一眨不眨,嘴唇微动,长长的舌头卷起肉片,慢慢咀嚼着,“好吃!”
“要尝尝红薯丸子吗?”
“好!”
这次夏桑淡定不少,虽然夹丸子的手还有些不稳,不过比第一次强多了。
她对芮钰无条件迁就,突破底线的迁就,让她下意识想到从前。
上辈子攻略沈奕昊,她似乎也没有做到这个地步。
两人在末世相依相扶十年,是爱人也是伙伴,沈奕昊虽然渣,但无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不是假的。
“在想什么?”
“啊?”
夏桑回神,想这个渣男做什么,上辈子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垂下眸子,夹起野果,“没什么,你再尝尝这个。”
芮钰眉头紧锁,她是想到什么人了吗?为何是这副难看的表情!
伸舌将果子卷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口腔炸开,他只感觉到了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