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夏桑累的腰酸背疼,用异能缓解了好一会才扒拉开藤蔓,外面外面早已天光乍泄,几缕阳光穿过丛林洒在了藤蔓屋上。
两人还真就忙碌了一个晚上。
要说不是天赋异禀,夏桑都不信。
见小雌性精神还不错,沧余又想要缠上来,被夏桑一把推开。
“有完没完了?”
她着实有些恼,这会还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
狠狠瞪了沧余一眼,眸子波光粼粼,声音看似凶了些,音调却软绵绵没有丝毫威慑力,还颇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刚得了趣味的沧余心头霎时火热起来,但他也懂适可而止的道理。
有些事过犹不及。
他总想着,去了冥蛇族就会多个兄弟,这会不多占点便宜,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便宜别人。
只要一想到小雌性会在别人怀中撒娇,他心头的火热便凉了半截,颇为郁闷地穿戴好衣物,一言不发出了藤蔓屋,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夏桑……
脸黑了。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雄性都一个德行,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头她刚给人喂了个饱,转头人就给她甩脸子。
气死她了。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惯着了,该生气还得生气。
夏桑扭过头,冷哼一声默默跟在沧余身后,话也不愿意多说了。
就一直冷着,直到跟区歌汇合,简单吃了顿烤肉,脸色才好了些。
该说不说,鲛人战力真是没的说,无论怎样难搞的野兽,在他们面前就跟纸糊的似的,两三拳头下去,脑浆给打出来。
听说雌性都爱吃野猪,区歌随随便便锻炼了下身体,随手打了两头。
吃剩下的都被夏桑毫不客气装进了自己空间。
没办法,她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打猎是不可能打猎的,她又打不过,也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没苦硬吃她做不到。
一行人吃完早饭继续往丛林去,沿途遇到不长眼的,都被区歌他们三两下捶死了,夏桑也不嫌弃,专捡现成的。
不过一天加一个上午,空间里的食物都够她吃两年的了。
“前面就是冥蛇族了。”
见小雌性开心,沧余脸色黑得不能看,快见到旧爱就开心成这个样子,置他这个这个新欢于何地?
说不心酸难受是假的。
“啊,这么快?”
她捡便宜还没捡够呢。
沧余捏紧手指,感觉自己要被气吐血了。
什么都别说了,待会还有的气要生呢,他还是先忍忍吧,不然待会他怕自己会当场撅过去。
“走吧!”
沧余声音又冷了两分。
夏桑……
什么毛病啊,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的,搞得她心累。
穿过密林,再次出现在冥蛇族,夏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酸有,怀念也有,更多的是陌生。
有几个在河里玩耍打闹的小蛇见一行人悄无声息进了族地,立刻扯着嗓子叫喊,“不好了,有坏人入侵了,阿父阿母,族长,你们快出来,坏人要抓小崽子啦!”
呼啦啦,冥蛇族的雄性和雌性们纷纷从洞穴探出头,见是一群面生的,连忙从洞口一跃而下,挡在河边对峙着。
“夏桑?”
夏桑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抬眼向远处飞奔而来的雄性看去。
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进了冰凉的怀里,几滴冰凉的液体说着后颈钻进了衣领,夏桑一个哆嗦,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沧余扯了回来。
芮钰怀抱一空,立时脸色发寒,幽蓝的眸子如寒潭沉星,恨意涌动。
“沧余,果然是你!”
“你果然骗了我!”
沧余没有辩解,只是抿紧唇,周身气场惊人,一字一顿道:“夏夏现在是我的雌性!”
“夏夏?”
芮钰微微眯眼,直勾勾看向夏桑,“桑桑,你告诉我,他……”
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平复半晌才一字一句认真问道:“真的是你的雄性吗?”
问出这句话,芮钰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蓝眸越来越深,闪着偏执狠戾的光。
夏桑被沧余禁锢在怀里,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芮钰便瘦了很多,曾经淡蓝如湖水般的长发,夹杂了几缕银白,闪痛了她的眼。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阴郁青年,沉稳了许多,却也陌生了许多。
“芮钰,对不起……”
对不起?
芮钰心脏骤疼,在无数个没有夏桑的日夜里,他不断自责,是自己没有看顾好,才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所以他无数次告诫自己,等找到小雌性,不管她是不是有了别的雄性,他都会接受。
可想是一回事,真正对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热季白天日头很盛,可他却觉得通体发寒。
为什么偏偏是他?
“呵……”
芮钰踉跄一步,嘴角勾上抹嘲讽,“桑桑,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
夏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芮钰该是痛恨的,眼睁睁看着心爱雌性被掳走,一分开就是接近一年的时间,是个雄性都忍不了。
“对不起!”
“对不起?桑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芮钰浑身都在抖,长期被压抑的愤怒和仇恨顷刻间冲上心头。
他毫不怜惜一把拽过夏桑的手,死死捏住,眼尾猩红,蓝眸积压的暴虐狠戾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碎似的。
为什么非得是鲛人,这个分开两人的刽子手,不仅权势富贵滔天,还战力强大,他连对上的能力都没有,但要他生生咽下这口气,也是万万不能的。
“芮钰,你捏疼我了!”
夏桑咬牙,白皙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松手!”
沧余看不惯芮钰的行为,上前两步挡在了夏桑跟前,愤怒指责他道:“有什么你朝我来,欺负雌性算什么雄性?”
“呵呵……”
芮钰心痛到抽搐,忍不住退后一步,嗤笑自己这一年来的自苦全是笑话,一夜又一夜的漫长折磨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他恍惚着松开手,唇边绽开抹苍白的笑,“沧余,你该死!今日我们就用雄性的方式打一场!”
“好!”
正好教他看清鲛人的实力。
沧余转头朝夏桑笑了笑,温声嘱咐,“夏夏,你好好待在这里,这是雄性之间的战争,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夏桑挣扎片刻,慢慢松开了扯着沧余衣角的手,“好!”
她是希望两人和平相处,只是……
真正爱一个人,岂会容忍他人的掺入,爱都是自私的啊。
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能发泄出彼此的怨气也好。
总好过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