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温颂在做什么?会不会还在为自己的死亡悲伤。
沈明奕想到此处,心就不由的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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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的丨曰王,很快得知了坷夜怀要住进岁府的事情,顿时生了好大一场气。
气消后,果然采取行动。
第二日,没有等来坷夜怀,反而等来了东城送来的帖子。
岁聿一目十行,眉头渐渐皱起,重重拍在桌上。
上面写着,邀岁家姐妹二人,东城小住。
他想出的法竟然是把几人聚在一起。
要做什么?打什么主意?为何要带上岁暮?
送信的人还未走,看到步伐急促的岁聿,不意外,说着早就被嘱咐好的话。
“王在东城特意请好医者,岁大小姐的安危自然有保障。”
岁暮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岁聿脸色不好看,只不过在他看过来的瞬间,恢复笑颜。
“太好了,家姐有些日子没有外出,正好趁这几日散散心,王准备的充足,我一定会同姐姐赴约。”
得到满意的回复,送帖人回去复命。
温颂不敢置信的看着岁聿,“我还要扮演你姐姐?还要出去见人?我不行!”
她态度强烈,否定了岁聿的要求。
昨天带着帷帽装病,咳嗽的嗓子疼了一晚。
还要让她参与到她们的事情中,一去就是几日,是万万不行的。
岁聿看她坚决,眼中也是为难,不过还是强硬说着,“不去不行。”
“那可是丨曰王,我要是有一丝差错,还有命活吗?”
“你找其他人吧。”
岁聿沉默,良久才可怜见的说着,“...我只信你...”
她神情有片刻松动,岁聿察觉,不动声色的偷笑。
温颂想了想,说,“去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情结束,你要送我回去。”
“……”
岁聿沉默了,瞳孔的光忽闪忽灭,过了许久,才问道,“这里不好吗?”
有一丝委屈,被她隐藏的很好。
温颂想都没想就摇头,“当然不好,这里又不是我的国家,我要回自己的家。”
看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岁聿还是问出那句话,“我是说,同我生活,不好吗?”
温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和她小时寄人篱下一般大的岁聿,自己确实有些同情。
同情岁聿无父无母,年纪小小就要撑起一个大家,很不容易。
但也仅仅只有同情。
岁聿这才想起问,“你有家人在等你?”
她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来的家人。
温颂想了想,却还是点头。
她还有好多认识的朋友。
还想着自己定居后,闲来无事去看她们呢。
“那我就把他们一起带过来。”
岁聿一语惊人。
温颂惊慌的摆摆手,“千万不要!”
怕岁聿来真的,温颂赶忙停止这个话题。
反正她就一个要求,岁聿不同意,自己也不会去。
僵持半晌,岁聿先一步妥协。
“我会送你回去。”
她神情认真,不似说谎。
她答应了,温颂也爽快点头同意。
岁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意,真是单纯。
送温颂回去,履行承诺,然后再绑她回来,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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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温颂穿上岁暮的衣服,带上帷帽,出发东城。
两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岁聿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温颂听的认真,默默的在心中加深一遍。
岁聿发现她僵硬的身体,“不用太紧张,岁家是丨曰王拉拢的对象,不会有危险。”
温颂点点头,这算是一根强心针,有她的话,自己只要装作弱不禁风躲在房间里就好。
东城没有北城繁华,但是地界广阔,并且四处都有重兵武装。
来到王宫里落脚的住所。
马车停下,两人前后下车。
看到坷夜怀,岁聿不惊讶,可对方倒像是没想到会看到她,惊讶的说着,“王也邀请岁聿小妹妹?”
随后看到紧跟其后出来的温颂,饶有兴趣的挑眉,“哦?岁大小姐也来了。”
这倒是有意思,看来他是怕两家私下勾结,等不及的拉拢回两家的势力。
温颂听到那道声音,轻轻点头算作问安。
岁聿同样与他简单寒暄。
面上看着很是闲情雅致,真像游玩一般。
沈明奕目光不受控制,总被柔弱的岁暮吸引。
她在躲自己?
沈明奕得出结论,顿时升起更大的好奇,看她的目光更加深沉。
岁聿小小的身子,不经意挡在中间,隔断了他极具压迫的视线。
沈明奕也识趣的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岁聿很保护岁暮。
“我早来一刻,就不耽搁二位安置了。”
沈明奕说完,却又走到岁暮身旁,弯腰压低声音说着,“妹妹,若是有需要,叫一声,哥哥就来。”
哥哥妹妹?有需要?叫一声?
好不暧昧。
温颂在他靠近的瞬间向旁挪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听闻他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有帷帽遮挡,也瞧不出来,痛快的用表情鄙视他个遍。
坷夜怀说完不急着离去,反而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回应。
为了让他快些走开,温颂僵硬的点点头。
他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进到住所,两人房间相邻。
岁聿跟着来到温颂房间,挥退伺候的人,脸色算不上好看。
温颂听着屋内安静下来,悄悄的掀开云纱,好奇的看着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人,“你怎么了?”
岁聿严肃的说,“坷夜怀不是好人,一定要离他远些。”
温颂满不在乎,还以为是什么事。
她忙不迭的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多生事端,老老实实演完这场戏,然后再开开心心的回到家乡。”
温颂不忘提醒她,事情结束之后,要履行当时的承诺。
岁聿看了一眼美貌的温颂,怎么可能放的了心。
想了想,还是继续对她上着眼药。
“来到丨曰后,他就留恋在烟柳之地,每晚过夜的女子数不胜数,荤素不忌,可见之前也不是老实的人,说不定还有什么脏病。”
“听说刚到的那天晚上,直奔花楼点了全楼姑娘的牌子,叫了一整晚的水。”
岁聿说着不忘观察温颂的表情,看着她渐渐拧紧的眉头,和眼中的嫌恶,这才满意。
温颂皱眉不仅仅因为听到坷夜怀的事,还因为岁聿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这事。
看着岁聿一张老成的脸,轻声说着,“小小年纪的女孩子,知道的还不少。”
岁聿听到,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掩饰好,睨了一眼温颂。
“反正你明白就好,坷夜怀好色,切记躲他远些。”
温颂知道岁聿的担忧,认真说道,“放心吧。”
温颂本就对他印象不好,此刻更是把他划向了要远离的一角。
自己借口乏累,在屋里不出去,坷夜怀即使再好色,还能有胃口,对她一个不露脸的病秧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