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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明显生气的语气,“宋淮序!”

楚玉抬起另一只脚,踢了他一下才换来自由,一回头对上好奇的漂亮眼眸,不自在的咳了咳。

宋淮序一点都不生气,楚玉踢到前他就松开了。

他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姿态疏懒。

状况之外的岁辞恩眨了眨眼,有点听不懂。

实在是超脱了…理解范围,到底分没分?

不得不说,有点抽象。

岁辞恩不懂。

宋鹤卿把桃汁放到老婆面前,摸摸小脑袋,很是自觉地哄着,“别思考了,我也不懂。”

除了这两个人,谁能懂。

奇奇怪怪的,以前是楚玉说没分手,宋淮序说分手,现在变了顺序,两个人还没玩腻。

简直,太神奇了。

楚玉及时的把话题拉回正题上,“如果季家要和解,你认为季家能拿的出多少钱?”

“季家现在账上只剩两百万,发发工资就用完了,他们正在裁员,说不定下个月就要把公司大楼卖了。”

喝了几口桃汁的omega放下杯子,乖巧的声音里透着理智,还有一丝冰冷。

“那就让他们卖楼。”

“季家置办的地产不多,富起来的时间不过十几年,全是靠我父母当初的革新技术。”

一点点的失去累积的财富和名望,无限的拉长痛苦的过程,跌入谷底,再失去作为普通人生活的资格。

“让他们主动把这一切还给我。”

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岁辞恩想不顾一切的把他们杀了。

现在的他,在宋鹤卿的陪伴下,保持着自身的理智,一起布局报仇。

宋鹤卿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是安抚还有强大的姿态。

“有我在,一切都会顺利,想做什么都可以。”

二楼走廊上,季永怡抓着栏杆,死死的盯着岁辞恩。

许冠玉刚刚起床,在换衣服,化妆师都进去了,只让她在门外等。

季永怡掏出手机打电话。

因为最近的风波,她的父母都没能来现场,唯一的大哥季嘉石拒绝出席。

“妈妈,岁辞恩来给我难堪,他给我送了法院传票。”

“你不是说律师会解决的吗?”

单晴岚想听她说好消息,没想到又有情况发生了,急忙说让她放心,自己一定会解决。

季永怡舒了一口气,她补了补妆,再度敲门。

许冠玉总算开了门,刚刚换好衣服,冷淡的看着她,“什么事?”

“我们一起订婚,自然要一起下去。”

“是吗?”许冠玉抱起手臂,他转身走进去,在桌子前坐下来,让化妆师做造型,“我刚刚听说你在楼下玩的很热闹。”

季永怡急忙解释:“不是,是岁辞恩主动找我麻烦的,我没有想惹事。”

许冠玉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态度,“季永怡,你为什么不能忍呢?”

“我为什么要忍他?”

“因为你对不起他,你差点儿把他推下楼。”

许冠玉抬手让化妆师先暂停,他拉过季永怡的手臂,直接掐住了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

“像我这样垃圾的人还知道什么是对是错,你知道什么?”

“我有什么错!你喜欢岁辞恩,所以你会无限的偏向他!不会看我一眼!”

许冠玉直接把她甩在了沙发上,让化妆师也离开,造型也不做了,随便拍张上新闻算了。

虽然订婚宴的主角是他,但他没什么兴致了。

“季永怡,你永远都是这么蠢。”

“许冠玉,我才是你老婆。”

“也可以不是。”

许冠玉头也不回的离开,季永怡从沙发上滑掉在了地上,嘴边在重复,“我没有错。”

“是他们错了。”

半个小时后,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假笑的未婚妻和冷漠的未婚夫站上台子,配着浪漫的钢琴声伴奏。

主持人上台讲话,许冠玉和季永怡站在旁边。

远处,许冠玉往角落里望了过来,岁辞恩没有看他一眼。

omega低头,正在专心致志的吃小块小小的蛋糕,嘴角沾着巧克力酱。

宋鹤卿在旁边看老婆,“好吃吗?”

抹茶巧克力的。

岁辞恩喜欢的,“好吃。”

记下了。

最近半年都没有怎么吃甜的,医生最近才说可以吃一点。

今天许家人都在,许子安没有出现。

楚玉和宋淮序送完礼物后,早溜了。

宋鹤卿也准备带岁辞恩走。

对面落座一位熟人,是竺寻雪。

竺寻雪今天的状态看着比上一次见还要差,他显然是代表竺家来送礼物的,坐下来喝了一杯香槟才鼓起勇气开口。

“鹤卿,那个人要回来了。”

宋鹤卿很是镇定,“你要离开吗?”

竺寻雪摇头,他现在是竺家的家主,不会轻易地抛下一切离开,“我不准备见他。”

“你告诉一下嵇施,他是你们的朋友,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他应该也不会来找我。”

曾经相恋的恋人,从被迫放弃身份的那一刻就变成了陌生人。

竺寻雪固执的寻找了将近三年,得到对方一切都好的消息,收回了所有暗线。

“我准备重新开始了。”

“我不会再想他,也不会再在意他,更不会活在三年前。”

可是,任何人都能从他眼里看到了悲伤。

漂亮小兔挪动小盘子,把一块草莓蛋糕放到了竺寻雪面前,“竺先生,很甜,吃了会开心。”

“谢谢。”

竺寻雪笑了笑,他说,“我并不难过,我反倒很开心,我可以叫你辞恩吗?”

岁辞恩点头,“好。”

宋鹤卿:“?”

竺寻雪拿起叉子,吃了几口草莓蛋糕。

他有些忍不住的掉了眼泪,岁辞恩递纸巾,声音也是低低的,“情绪波动很正常,哭出来会更更舒服。”

这样心中生出的难过,才不会日积月累,去变成一道痛苦的伤疤。

竺寻雪觉得岁辞恩很眼熟,他有些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了。

他擦着眼泪,说了好多句谢谢。

宋鹤卿倒了一杯水放到旁边,他和岁辞恩坐了将近十分钟,让司机送走了竺寻雪。

竺寻雪趴在车窗边,红着眼睛对岁辞恩说,“明天我有一份开业礼物送过去,一定要收。”

“好。”

这算是他的新朋友吗?

岁辞恩仰头,和宋鹤卿说,眼角也有些红红的,“他好难过。”

“是啊,希望他能慢慢的走出来。”

“真正的释怀,需要很久的时间。”

宋鹤卿低下头,亲了亲额间,他想起了刻在岁辞恩心口的那些伤疤,“辞恩,你要每天都开心。”

他的乖乖小兔回答他,“好。”

远处,黑衣人站在树后,照相机咔嚓一声。

“主人,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