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觅来说，感情是一件细水流长的事情。
一回头认真算起来，原来认真的爱了祝侪很多年。
…
“我回来…和你开不开心才没关系…”
一亲就变呆，祝侪眼眸偏开，可爱极了。
偏偏空间很窄小，顾觅俯下身，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脸颊，嗓音是祝侪最喜欢的温柔语调，“瘦了。”
从过去到现在，顾觅只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祝侪不得不看向顾觅，眼睫蹭过顾觅的手掌心，唇瓣跟着一抿起来，“我减肥了。”
不是减肥，国外的饭不好吃。
祝侪本来就挑食，勉强吃一些，自从两个人分开后，祝侪开始不愿意在顾觅面前表现自己过得不好。
“瘦了多少？”
“十几斤吧。”
他真的困惑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不要问我了。”祝侪总觉得自己还没说什么，一直被顾觅打断思路，他总会乖乖的回答顾觅的问题，简直是身体的本能。
“我…你到底为什么要亲我啊？”
他抿抿唇，棕色的卷毛依旧翘着，眼眶微红，更显得委屈巴巴的，“顾觅，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不要…这样报复我，我当初只是咬了你的手背。”
“你不是坏人。”
顾觅闻言，竟弯唇笑了起来，他的眼眸却是更冷了，“祝侪，我亲了你就是坏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侪的思维总是很跳脱，当初顾觅没有和他一起出国，祝侪认为是顾觅抛弃他了，气冲冲的堵着气离开。
“你的举动，不是朋友之间的。”
祝侪试图解释，“我是omega，但我们从小就是朋友啊，你要是想谈…”
顾觅站直了身体，他的手臂下滑，拉开了反锁的门，“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祝侪背后的门打开，他站在了门边。
室内视线偏暗，祝侪看不到顾觅的神色，只听到顾觅对他说，“祝侪，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从五年前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你做朋友了。”
祝侪的心好像都碎掉了，他怔怔的看向顾觅，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
曾经在祝侪的人生规划里，只有顾觅。
十几岁的祝侪说要和顾觅一直待在一处，一起买房子，一起工作，变成两个老爷爷了还可以下棋。
这样的人生规划一点都不无聊。
顾觅对他点头，说好。
人生总有改变，他们分开了五年。
这五年里，他们退出了各自的生活，连个子都变高了，应该是相对无言的陌生关系。
“哥哥，五年了，你当初说的很对。”
“我们改变了很多。”
祝侪晃了晃顾觅的手腕，动作很轻，和他的声音一样，那双眼睛抬起来看他。
他的声线越来越哑，“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这样的玩笑不好玩。”
祝侪说完快速走了，他有些狼狈，连理由都是随便编造的，在路边打了一个车离开了中医馆。
顾觅喜欢他，怎么可能。
在楼下刚刚送完人上来的二师兄站在走廊尽头目睹了一切，他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敲了敲顾觅的门。
“你再喜欢也别把小祝逼得太紧，给他一些空间想想。”
“小祝从小就对你好，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一份也要给你。”
顾觅靠在门边的衣柜上，他插着白大衣口袋，抬起手表，垂眸冷清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关上门，往楼下走。
二师兄：“你干什么去？”
“看诊。”
得，真是他多担心了。
祝侪坐出租车上，让司机先往前面开，他也不知道去哪，掏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你在家吗？”
朋友懒洋洋的，“在啊。”
祝侪立刻说，“我来找你。”
他给司机报了地址，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只带了美钞，还是朋友付的钱，他伸了个懒腰，刚睡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朋友叫郁夷，和他一起出国读书，郁夷是和女朋友一起回来的，比他早一个星期。
“我刚回来。”
郁夷凑近，看了看祝侪的脸，“哭了？”
“不对啊，发生了什么？”
祝侪低着头，看看郁夷，又看看自己的手。
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郁夷看他不想说话，状态又不好，主动带他进屋子，端着厨房刚煮好的奶茶给他倒了一杯，“少爷，到底怎么了？”
“顾觅…他说喜欢我。”
眼前的郁夷非常镇定，甚至没有别的表情。
祝侪迷茫的问他，“你不惊讶吗？”
没想到郁夷看了看祝侪，觉得这位是真迟钝。
啧，也就顾觅那样别扭的性格能喜欢这么多年。
“你才知道啊。”
“以前只要我多和你说一会儿话，顾觅都快要把我瞪死了。”
祝侪咬了一颗珍珠，他怎么想不起来。
“顾觅脾气很好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天生恋爱脑圣体，郁夷简直没法吐槽。
“孩子，在你眼里顾觅是不是特别善良，特别温柔的五好学生？”
祝侪乖乖点头，“对呀。”
“他是我养大的，我很了解他的。”
听着格外骄傲。
谁懂啊，祝侪的脑子到顾觅这里就消失了。
郁夷放下杯子，直接反问一句，“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祝侪疑似失去所有反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