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说完，就直接走了。
留下沈知然站在原地。
短短几秒，他的脸就滚热起来，从白皙肤色涨成一片粉。
偏偏还一本正经地装无事发生：“呃，没什么，就是我哥让我好好吃饭，走吧。”
说完，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
江珩：“……”
刚才又同手同脚了。
他几步跟上，沈知然往旁边躲了一点，空出老大一截距离来。
“那什么，虽然咱们是朋友，但走太近被人看见不太好。”沈知然解释，但眼珠子不敢看江珩，四处乱飘。
江珩眉心微皱。
他向来不喜欢和人距离太近，但沈知然这么说，他总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
昨晚在水床上往他怀里拱的时候；早上弓着腰蹭来蹭去，惊醒后到处乱跑结果脑袋磕他腹部的时候；后腰磕上沙发，他非要掀衣服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保持距离？
还有……“朋友”？
他和沈知然是朋友吗？
江珩好看的眉不解地拧起来。
他没有朋友，也不想有。
他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江珩收回视线，又回到沉默的状态。
……
下午有一节体能课。
不同性别的学生分开训练。
omega的体能比起其他性别一向比较弱，简单活动后便获得了休息许可。
休息时，并不能提前离开，因此大部分人都在打游戏或者聊天。
江珩照常坐在角落里看书。
他旁边，几个omega女生凑在一起，看不远处一群alpha和beta踢足球。
有个女孩子撑着下巴，双目发亮地跟好友说：“哎，你有没有发现，沈知然最近好像比以前帅了好多？”
“发现了。”好友点头，“之前他老逃课，很装，虽然最近脾气没好多少，但感觉很有少年气啊。”
“是吧？而且我才发现他身材也不错！”
“你也觉得？他腰好像很细！薄肌就是最美味的！”
两人交流时，江珩的目光落在绿茵操场上。
沈知然刚踢进一个球，举起手臂和何以安击掌，笑容得意又灿烂。
春日下午，少年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珠，碎发末梢微湿，使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凌厉。
似乎是有汗珠滚落，他拉起t恤下摆，胡乱擦了擦脸颊。
紧实腹肌充满美感，江珩听见旁边的女生说：“感觉手感很好，我想吹口哨。”
“流氓啊你！”另一个女生敲了下她脑袋，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江珩。
总感觉在冷冰冰的学霸旁边说这些，怪尴尬的。
但很快，她们又转而欣赏起其他球员。
权贵家的omega毕业后多半要联姻，她们多观察也很正常。
江珩的视线追随着球场中央出尽风头的身影，好一会后才收回视线。
那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皮肤却挥之不去。
莫名的，江珩想到今天早上，沈佑附在沈知然耳边的话——
“悠着点，别给我整个侄子出来了。”
江珩很认真地在心里否定了那句话。
那么窄的腰，装不进的。
*
体育课结束后直接放学，一群人去浴室简单冲洗后，进更衣室换衣服。
和浴室一样，更衣室分成很多独立的单间，沈知然的靠窗，他旁边是何以安。
何以安单手擦水，八卦地问：“老大，你说陆行川怎么没来啊？”
从011那得到了情报的沈知然磕巴了一下：“呃，不知道。”
011笑眯眯说：【哎呀，不就是小兔子被陆行川的信息素诱导，进入发热期，陆行川给了临时标记，结果自己忍过头，病倒了吗？这是你的功绩啊然然！我觉得应该挂个横幅昭告天下！】
沈知然挑眉，又忽然捂住自己的身体：【喂！你在干什么！我没穿！】
011：【放心吧，我们系统有隐私马赛克，我现在看你就是一堆狗头图案，以后你要是和……呃，就是和别人亲密，我这边会自动关机的。】
沈知然这才放心。
另一边，何以安看着手机，语气悲痛：“老大，我刚才给苏禾发信息，他说他和陆行川在一起，他们什么情况啊？”
沈知然：“……”
他好想说，但俩人还没在一起，他说了反而怕有影响。
沈知然咳嗽一声：“不知道，可能就顺便看看。”
“说的也是，陆行川也就那样吧，完全没有老大你有魅力，刚才你那球，那个角度那个力道！你就是天才啊老大！”
何以安怕他不高兴，疯狂吹嘘起来。
换好衣服出去，何以安还在吹。
关键是他吹就算了，还非要拉踩一下陆行川，说苏禾那种omega绝对只喜欢他，不喜欢陆行川。
沈知然越听越觉得奇怪，随便找了个话题打断他：“你去参加你姐姐婚礼，怎么样？”
何以安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不怎么样，她跟那个alpha关系一般，是信息素匹配度太高，家里安排的结婚。”
沈知然：“强制的？”
“算是吧。”何以安叹了口气，“这不是生育率太低了么，匹配值越高就越可能产生优秀后代，加上那男的是皇帝陛下的表侄子……”
沈知然也沉默下来。
他有点同情何以安的姐姐。
何以安笑笑，打破此刻的氛围：“嗨，老大你就别担心了，你是alpha，沈家又那么强，没人能在这事儿上逼你。”
沈知然：“还是beta好，没什么信息素的困扰，没易感期，生活也很方便。”
他今天上课都不敢看江珩，靠近的时候也屏住呼吸，生怕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会又胡思乱想。
何以安撇嘴：“香香软软的omega女孩可不喜欢beta，我连她们的味道都闻不到……”
沈知然怨念地回：“……我也没闻到过啊。”
女孩见了他就跑，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一路走到体育场外，才看见有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体育课上跑的那几圈对江珩来说十分轻松，连汗都没出。
风吹过他干净整洁的衬衫，如同画布一般澄澈美丽。
江珩抬眼扫了一下两人。
何以安愣了下，又飞快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那个，老大我有点事情，先走了啊。”
沈知然：“你不是说要跟我去宿舍拿新款游戏机吗？”
“那个，那个下次吧！”
何以安泪目，他是很想玩游戏，但他怎么能打扰老大和嫂子卿卿我我！
小弟一溜烟跑没影，沈知然也没在意，转头看江珩：“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江珩眸子微眯：“我在等你。”
沈知然正要问他有什么事，却见江珩往旁边让了点，露出身后的人。
沈知然微愣：“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