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只拍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玩偶。
照片几乎是在发出去的瞬间,就被已读了。
江珩:【我也想你。】
就短短四个字,但沈知然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
微微弯起的含着笑的眼睛,和形状好看的薄唇。
直往下,是冷白皮肤,流畅的肌理线条……
喉结滚动,沈知然感觉室内的温度似乎在蒸腾上升。
有点,难熬。
沈知然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对面已读,“正在输入中……”了快一分钟,才发来回复。
江珩:【别闹。】
沈知然看着这两个字,感觉舒坦了很多。
吃不着的感觉一定很难熬。
终于,让也体会了一下之前自己看着那么大一个老婆却忍着不动的感觉。
爽!
沈知然舒坦了,又发了几张过去。
刚要把手机丢开继续泡澡,手机却震动起来。
江珩打来了视频电话。
想也没想,沈知然就把电话转为语音。
“喂?”
“切换成视频。”电话那头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带着几分沙哑难耐,“我想看你。”
“不行啊。”沈知然两条腿架在浴缸壁上,露出得逞的笑,嘴上却特别正经,“订婚前七天都不能见面,还有好几天,你忍一忍。”
“打视频电话没关系。”江珩说,“我问过礼仪部。”
沈知然:“……”
不是这点事情你也要问吗?
还有礼仪部,不是说好了不见面,怎么有钻空子的人也不管管!
沈知然心中抓狂。
早知道就不逗江珩了,现在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电话那头,江珩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用温软的声线诱哄着抓狂的小猫:
“沈知然,打开摄像头。”
“让我看看你。”
……
两小时后。
江珩起身,从浴缸里走出,冲了个澡。
换上休闲睡衣,江珩回到卧室。
卧室面积不大,但布置奢华,金丝绒面垂落,是皇帝喜欢的风格。
江珩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回到皇室之后,不到必须要出席的时候,江珩几乎不会来。
今晚也是第一次留宿。
躺在床上,江珩熄了灯,望向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室内的月光。
莫名的,习惯了孤寂的人,感到一丝落寞。
想见沈知然。
江珩从不在乎什么乱七八糟的世俗规定。
他想过晚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像之前那样,进入沈家,进入沈知然的卧室,抱着他睡觉。
但走之前,沈知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就完了。”
——沈知然当时是这么说的。
尾巴尖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床面。
想要卷住什么,却只能抱着被子。
宫里的被子都是有经验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的,柔软和舒适度相当好。
可江珩不喜欢。
没有沈知然抱着舒服。
*
次日清晨。
天刚亮没多久,江珩就醒了。
洗漱后,江珩到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去餐厅吃饭。
佣人们很快将早餐送来,江珩吃饭前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沈知然。
前几天听人说,恋爱的时候,“报备”很重要。
沈知然没回消息,估计是还没睡醒。
昨天试了那么多衣服,又在浴缸里给自己表演那么久,确实很辛苦。
江珩想想,发信息让人给沈知然准备了补品,等沈知然醒来送去。
刚搁下手机,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以及佣人强行压低的声音:“达利安殿下,达利安殿下,您不能——”
但佣人们显然是拦不住的,很快,达利安就出现在了餐厅内。
“江珩!”达利安快步走到江珩面前,怒不可遏,“是不是你对父亲做了什么!”
江珩掀起眼皮看向对方,似乎并不意外对方的出现。
达利安被江珩没什么情绪的视线看得火冒三丈。
今天,达利安的腿刚好,急忙就进宫来找皇帝讨伐江珩。
可进来了,才听说皇帝还处于昏迷状态。
佣人们说,前几天商量订婚的时候,皇帝破天荒好了,面色红润地和姜蓝他们商量。
但人一走,皇帝就呼吸困难,吐了一大滩血。
女佣连忙联系法米拉和江珩,同时一堆医生冲进卧室,给皇帝做急救手术。
抢救了几个小时,人才捡回一条命。
达利安气得浑身发抖。
消息被封锁得太好了,他在宫外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该死的,一定是江珩和法米拉买通了佣人,故意要折磨皇帝,骗皇帝把权力都过渡到他们身上,再卸磨杀驴弑父!
简直是无耻至极!
“是你,一定是你害的陛下,他的病没好都是因为你!”达利安一巴掌拍在餐桌上,“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你这种人怎么配继承皇位!”
他气得浑身颤抖,双目猩红。
然而在他对面,整个过程中,江珩连神色都没变几分,漆黑的眸冷漠凌厉。
等达利安怒吼完,江珩才淡淡问:
“演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