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有没有偷偷去找吕文宜那小子？”
顾令清的情绪刚刚平复下去，没想到会再次被提起，她瞬间又慌张起来。
“没。。。。。。都说了没有。”
“真的没有？”
江氏虽然这么问，不过她觉得顾令清再蠢应该也不能干出把自己白白送上门的蠢事。
“真的没有，他们家都退亲了，女儿才不会去见他那！”
听顾令清这么说，江氏才放心了几分，又嘱咐了顾令清几句，让她一定不要去找吕文宜才算完。
顾令清心中打鼓，心里想着她还要瞅机会再去一趟吕家，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
皇宫御书房内，早朝之后姜明锦就跟着梁帝来了御书房。
“你单独找朕是有什么事？”
难得的今日姜明锦要陪着梁帝下棋。
以前陪着梁帝下棋的大多是姜明玉，他没事就喜欢围在梁帝身边。
而姜明锦似乎不喜欢这些表面功夫，那个时候外界都传皇上喜欢的是二皇子根本不喜欢太子。
姜明锦若是陪他下棋，那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求他，能让冷傲的太子殿下亲自求他的人会是谁？
梁帝的眸子眯了眯，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安平郡主被掳的事情，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可是今日一早姜明锦就出现在早朝上，说那丫头如今已经安全被救回。
能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南羌五皇子手中把人抢回来，他这个儿子的确有些能耐。
“父皇，儿子想成亲了！”
梁帝手中将要落下的棋子差点没有拿稳，他如何都想不到姜明锦会说的这么直接，他想成亲了？
呵呵，皇后这些年前前后后逼着他相了多少次亲，硬塞了多少女人给他。
塞给他的女人他全部让人抬走，因为相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大家千金。
他差点都以为他这个儿子是真的不喜欢女人了，直到他回到京城，再次遇上了和离的栾云裳。
刚开始他以为他这个儿子不会认真，他们之间除了小时候的认识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联系。
一个男人，一时新鲜喜欢一个女人，他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丫头长相气质的确都是上乘的。
可是他身为太子不但喜欢了一个和离妇竟然还要娶那个和离妇。
皇上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他以为根本不需要他插手，皇后就会搞定这件事情。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长春宫那边传来消息，皇后竟然默认了这两人的来往，她不但不阻止了，甚至还对栾云裳产生了好感。
他真是不得不佩服那丫头了，不但收服了太子，现在连他的皇后也收服了。
“你想娶栾云裳？”
皇上的语气平淡，好似父子两个在说一件普通小事，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嗯，儿子喜欢她，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
姜明锦斩钉截铁的开口，他既然把栾云裳正大光明的带回了太子府，那就要尽快给她一个名份，绝不会让外面的闲言碎语再中伤她。
他不但要保护她的安全，也要保护她的清誉，也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早日绝了心思。
梁帝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一子，勾着唇角沉声开口。
“你输了～”
姜明锦眼睛瞪向棋盘，仔细看了一瞬，他果然输了。
“父皇的棋术，儿臣永远都比不上。”
这是姜明锦输的最快的一次，显然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
也是难得的姜明锦这么会说话，皇帝听的很顺心。
“行啊，为了一个女人，你倒是学会了说话。”
梁帝语气轻松带着揶揄。
“说说，你到底能为了她做到如何？”
姜明锦把手中的棋子放到墨玉的棋盒里。
“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哦？”
梁帝的眸子暗了暗，显然不喜欢姜明锦的这个回答。
“那江山那，若是她跟江山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姜明锦说的直接，梁帝的问题也直接。
姜明锦微微低着头，同样是晦暗不明的神情。
有些话他可以直接说，可是他不得不揣测帝王之意。
“要是儿子选择云裳，父皇会怪儿臣吗？”
他若是真的因为跟栾云裳在一起惹怒了父皇，这中间又要生起多少的波澜，父皇的手段可不是只如母后那般威胁加恐吓。
那丫头本来就因为他生在皇室时不时的生出许多退缩之意。
若是父皇再用些手段，他怕是不要这天下也追不上那丫头了。
“这天下如今你唾手可得，却为了一个女人白白扔掉，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梁帝的语气已经带着几分凉意，这是发怒的前兆。
幸亏姜明锦的话是询问的口气，而不是肯定的口气，若是肯定的口气，估计梁帝现在已经发怒了。
“嗯，儿臣跟父亲很像，却不想走父亲的老路。”
梁帝以为姜明锦接下来的话是求饶，可是他的话却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老路？当年他为了皇位娶了一堆女人，却没有一个是他真心喜欢的。
他把那个他最爱的女人藏在宫中，他以为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不但拥有了天下，也拥有了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这种两全其美却没有维持多久，皇后很快发现了他的谎言，整日与他作闹。
宸妃和宫中其他嫔妃也发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不止一次对她下毒手，各大世家也对他施压。
他为了护着那个心爱的女人不惜与各大世家对抗，处处受到牵制。
可她却一刻也不想待在宫中，她倦了宫中的生活，讨厌处处被人算计。
她想离开皇宫，甚至不惜求死。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死在了他的怀里，那一刻她终于笑了，那是自从她进宫之后久违的笑容。
她说若是重来一世，她还想再认识他，可是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她不想进宫，也不想跟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
她问若是重来一世，他会不会放弃皇位而选择她。
他的答案还没有说出口，她便闭上了眼睛。
可是答案是什么，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回答。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常常在梦中后悔，后悔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