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道:“一会我会仔细叮嘱那些下人,这几十盘红烧鲤鱼万万不可上错桌。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只毒杀谢家一伙,可不能牵连其余家族。一旦这剧毒入体,一个时辰内没有服用解药……哼哼,便是神仙难救。”
“今日谢家的主事之人,尽数要死在这里,最少也要掉一层皮。虽然这般民间剧毒对七境以上的修士几乎没有作用,可他们有千岁阁的长老坐镇,我们背后的月影宗有更多高手早在多日前便埋伏进了瑞城。今日他们谢家,是必亡之局面。一会藏在府中的卫兵也会全数出马,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主厨陈沉与朱管家相视一笑,二人汗如雨下,心中却越发激动。
隔着面巾,吕凌帆已经能够想象出二人面具下的得意嘴脸了。
几日之前,他们二人得知此计划,并被许诺可任意挑选谢家败亡后的几处产业。
看来朱家对此次一举覆灭谢家有极大把握。
吕凌帆推断出前因后果后恍然大悟,看来先前自己的猜测果然不假。
两大家族明争暗斗,这朱家怎么可能忽然性情大变呢?
原来先前几月的慷慨赠地均是烟雾弹,是为了让谢家削减警惕之心。
他们是想趁着此次寿宴的机会瓦解谢家精英及中坚力量,或可乘胜追击一举覆灭谢家。
吕凌帆的脑袋飞速运转,他心生妙计,预备惩恶扬善并赚大钱。
“若真让朱家得逞,那么朱家便真成了这瑞城中的一家独大,恐怕会更难对付,我必须要在今日挑起两家对立。”
吕凌帆心中暗道,他明白,一旦朱家成功实施了这个毒计,那么他们在瑞城的地位将更加稳固,难以撼动。
“早就听说朱家罪孽深重,如今我使计挑起两家大战,恐怕会死不少两家族人,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吕凌帆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够阻止朱家独霸瑞城的办法。
趁着朱府大管家和陈沉不注意时,吕凌帆将一包地面上已经用完的梅茗空裹袋取走,然后迅速溜出厨房。
他不敢耽搁时间,一旦朱家开始行动,那么一切都晚了。
离开朱府后,吕凌帆直接翻墙而出,他在空中极速飞行,直奔谢府大宅。
自己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谢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踏燕靴的效力只能维持半炷香时间,但吕凌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在半空中飞行时,身形忽然显露原形,身后扬起一条长虹,这可把街上行人吓了一跳。
终于,吕凌帆以最快速度来到了谢府门前。
他看着眼前这座与朱宅同样奢华宽阔的府邸,心中忍不住赞叹。
然而,现在可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他端正态度,恭敬地行礼,然后试图向两个卫兵说明情况。
然而,他却被阻拦了。
“我找你们谢博雄少爷,我知道他今日没去参加朱老爷的寿宴,故而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人命关天啊!不让我进去,事后若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两个的贱命可承担不了。”
吕凌帆焦急地说道。
然而,两个卫兵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冷冷地看着吕凌帆,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今日长老大人正在后园中传授谢少主棋技,族长吩咐,任何人不得上门打搅。”其中一个卫兵冷漠地说道。
“那我就见一见你们的族长谢增天,麻烦通禀一声,十万火急啊,此事事关谢府存亡。”
两个卫兵却仍然拦着他不放。
吕凌帆看着眼前这两个死犟的卫兵,郁闷无比。
他摇了摇头,然后一拳递出。
两个护卫的面部瞬间扭曲狰狞,被那拳头气浪轰击致死,七窍流血。
他们的尸体横飞出去,谢府的大门也一并破碎,巨大的谢府牌匾沦为齑粉。
就在谢府大门被破的一瞬间,谢府上下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灵修、府卫。
他们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顷刻间将吕凌帆围了个水泄不通。
望着密密麻麻的谢府灵修和府卫,吕凌帆苦笑一声,心想:“早这么麻利不就好了,也省得我费力气。”
这时,一道浑厚威严的嗓音从谢府中央传来,震得吕凌帆心神震颤,肝胆欲裂,头痛不已。
“哪里来的狂徒小辈,竟敢对我谢府不敬。”
吕凌帆捂住双耳,面目抽搐,大声吼叫道:“请前辈勿怪,晚辈吕凌帆,今日登门并无任何歹意,只是消息十万火急,事关谢府存亡。晚辈本欲求见少主谢博雄和族长谢增天,怎料两个歹人横加阻拦,凌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海涵。”
随着话音落下,一袭黑衣的谢博雄从大门走出,他身旁一左一右分别是谢家如今的族长谢增天以及镇守谢府的千岁阁第四长老。
这位长老可是货真价实的八境云起巅峰强者,方才那威压之音,大概就是此人发出。
吕凌帆见到来者,三两步跨到其身前,粗浅行礼后,立即讲述了前因后果。
他将自己如何发现朱家的阴谋,又如何冒险取来证据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吕凌帆取来那梅茗粉的包袋,恭敬地递送给四长老。
四长老十分谨慎,一掌横在二人身前,将裹袋取走观摩。
他仔细查看着包袋中的梅茗粉,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谢增天一双阴鹜眸子死死盯住吕凌帆,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若真是亲眼所见他们下毒,为何不当场制止,将这些消息公之于众呢?”
吕凌帆擦了把额头汗水,诚恳地说道:“我思考过,若我当场阻止,非但我,就连此刻已经在酒席中的谢家众人也不会存在一个活口。我并非谢家之人,却十分想与谢家修好,因此不顾朱家追杀的风险也要将消息带来,为的就是让族长您早作打算。”
听到吕凌帆带来的消息,谢府全府上下均是震惊不已。
他们纷纷议论起来,场面一时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