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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按照计划,三人便扮作倒夜香的,从侯府后院的一扇小门处,偷溜了出去。

那处无人把守,他们离开得很顺利。

“马车就停在巷子外,你们跟紧我。”

谢麒低声说了句,随即带着沈姝二人朝巷子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远,远处火把的光就朝着他们逼近,直到将他们团团包围,侯府的护卫不知何时得了风声,找到了他们的行踪,一声不响地就赶了过来。

“世子爷,找到夫人了!”

为首的护卫喊了一声,话落,就见不远处走来一道玄色的身影。

他手里拿着火把,忽明忽灭的火光照映着他的半张侧颜,面容英挺,五官深邃,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离他只有几步远的沈姝。

他的眼中只看得到沈姝。

见状,谢麒紧张地将沈姝护在身后,轻声道:“娘,别担心,有我在。”

而看到这一幕的谢承玉,则蹙紧了眉头。

如果说之前他以为沈姝是被那护卫掳走的,那现下看到她穿着下人的衣裳,被那护卫紧紧护着的模样,一切只能说明,沈姝跟那护卫离开,是她自愿的。

认清这一点的谢承玉,只觉心口的疼痛,让他霎时间喘不过气来。

他苍白着脸看向那护卫。

那人低着头,发丝掩盖着他的面容。

夜深时分,即便是有火把的光映照着,那护卫的容颜也看不真切,然而能确定的是,他生得有几分姿色。

谢承玉攥着火把的手,微微紧了紧。

心中的一口郁气凝结在那,令他面色越发的冷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沈姝,你要跟他离开?”

沈姝遥遥地看向他,点了点头,“是。”

“为何?”

为何是他?

一个新来的小护卫。

是因为他生得好看吗?

好看到能让沈姝忘了裴渊,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如果只是因为一张脸,那护卫可以,为何他不可以?

他生得很丑吗?为何沈姝今生就是不能喜欢他,不能多看看他?

谢承玉的心渐渐往下沉去,眸底盛满了受伤的情绪。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放手吧,让沈姝离开。

可又有一道声音却在劝他,情敌是裴渊也就罢了,现下连一个小护卫都能骑到他头上来,他还可有世子爷的威严?

他可真的甘心让沈姝同一个护卫离开?

自然是不甘心的。

这三日,他借着秋猎之名,对顾清欢设下围杀的陷阱,是她运气好,被屠夫所救,保下了一条命。

也是她运气不好,下半辈子要嫁给一个她看不上眼的男人。

本来仗着过去的情分,谢承玉不会对顾清欢出手,可她偏偏不长眼,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沈姝。

沈姝是他的人,谁要伤害沈姝,都得踩着他的尸体才能过去。

这样被他放在心上的沈姝,如今却要跟一个护卫私奔,谢承玉最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将火把递给手下,伸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谢麒面前,冷冷道:“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带沈姝离开。”

剑光森冷,隐含着肃杀之气。

谢承玉显然是动了杀心。

沈姝有些担心地扯了扯谢麒的衣袖,道:“麒儿,谢承玉他也是……”

她想说谢承玉也是重生的,他若是认出了谢麒,便不会对他出手。

毕竟刀剑无眼,她不想看到谢麒受伤。

然而谢麒却冲她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谢承玉是他的父亲,他自不会出手伤他。

但是他的母亲,他也一定要带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麒方从腰间抽出他的软剑,一道凌厉的剑风就迎面袭来,他抬手挥剑,与谢承玉缠斗起来。

二人不管是剑法,还是身法,都是一脉相承。

谢麒的武功是谢承玉教的。

从前他们交手过很多次,故而谢麒对谢承玉的剑法很是了解。

这几番交手下来,他总能见招拆招,即便偶尔落于下风,也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破解之法。

而谢承玉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护卫的身手,为何如此熟悉?

熟悉到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每一招,好似他们曾经时常交手,他的那些剑法身手甚至与他的一模一样。

他是谁?

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夜色下,那护卫的容颜虽看不真切,却能从他的身姿中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来。

“谢……麒?”

谢承玉试探性地念出这个名字。

就在他缓神之际,面前人的剑直朝他面门刺来,谢承玉急急往后退去,那人似是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念出他的名字,剑锋一转,又很快收住。

当他身姿落定时,乌发散开,露出那张与沈姝与谢承玉相似的容颜。

这张脸,谢承玉再熟悉不过。

谢麒。

他的儿子。

还真是他!

那日在望桥溪畔,便有一与他的麒儿长相相似的少年,前来营救他。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然而今日再一见,他很快便知,这人就是谢麒!

一瞬间他想明白了,难怪沈姝愿意与一个护卫离开。

那护卫如果是谢麒,就说得通了。

虽不知谢麒是如何出现在此的,但他是他和沈姝的儿子,或许是这个世上沈姝唯一信任的人,她要跟他离开,再正常不过。

“麒儿。”

谢承玉顿时苦笑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笑声很是凄凉,孤寂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很是冷清。

谢麒收回剑,看向谢承玉。

眼神中充满了歉意,然而语气却仍坚定道:“父亲,对不起,我要带母亲离开。”

沈姝见他们父子俩未再缠斗,心下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受伤,都是她不愿见的。

毕竟父子相残,有违人伦。

谢麒定是不愿真的伤害谢承玉的,而当谢承玉得知了谢麒的身份,知自己错手伤了他,也定会自责万分。

“离开?”

闻言,谢承玉面上的笑意越发的酸楚。

“麒儿,你想带你娘离开,你可以同我好好说,你们怎么就会觉得,我一定会阻拦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