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所遇之险上了,谁也没有多分许春暖半分目光。
而许秋凉此话一出,大家这才发现许春暖穿的这叫一个光鲜亮丽,这哪里像是一个下堂妇该有的样子?
“不光阿凉好奇,我也好奇。”瑞宁郡主睥睨的哼笑一声:“来人啊,把许大小姐送的生辰礼拿过来。”
府上下人也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这次动作比方才还麻利呢。
“大家看看,这是许大小姐送我的。”瑞宁郡主无视许春暖已经绿了的脸色,将一个发旧的发簪拿出来晃了晃:“这也不知是不是她家下人的,这应该也是误装了吧?还是说你送本郡主的东西被你的下人私吞了?”
这话一出,惹得贵女们嘲笑声此起彼伏。
她们不敢开罪三公主,但是许春暖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和她有私怨的人不少。
“这不请自来就算了,还送这么寒酸的东西,那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啊?显摆她的新衣裳新首饰?”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人家瑞宁郡主的生辰,她穿的像是主角似的,这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她爱出风头的做派。”
“主要是也没说不让她显摆,她好好准备个生辰礼她随便显摆,可这抠抠搜搜的……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啊,之前咱们是失心疯了吗?居然觉得她哪哪都好,居然会觉得她耀眼的让咱们自惭形秽。”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会装呢?我估计啊,她是没想到她送的东西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开,不然她也许还能大方一点呢。”
“这你可说错了,就她这小气劲儿,她要知道礼物会被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她都不能来,哈哈哈……好的贵的她不得自己留下啊?她舍得送别人?这不跟剜她肉一样?”
许春暖脸上是火辣辣的热度,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窘迫之感马上就要将她吞噬。
这时,她突然灵机一动,一把将满月揪了过来,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许春暖面色狰狞:“你个贱婢,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我给瑞宁郡主准备的生辰礼是不是被你给换了去了?好你个鬼迷心窍的贱婢,你看我不打死你!”
满月起先是懵的,在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并伴随着湿热的感觉。
再看看自家小姐带着血肉的指甲,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她的脸这是毁了啊……
“愣着作甚?我问你认不认罪?!”许春暖对着满月就又是一阵踢打:“好你个见钱眼开的狗东西,你信不信我将你发卖了?你信不信我将你卖到青楼里去?”
满月身形一僵,她知道许春暖这是在威胁她,若她不配合那她就是这个下场。
便也只能连连磕头:“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许春暖满意的微微点头,然后快速抬眸:“这下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回事儿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快放过你那可怜的丫鬟吧,我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她自小就跟着你了。”
“是啊,做做样子就算了呗,何必下此重手?你看她这脸……啧啧啧,以后可让人家如何嫁人啊?!”
“唉,就这个下场……这可真是真心喂了狗了!”
许春暖一脸心虚:“你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她财迷心窍我还不能罚了是吗?她让我被这么多人误会,我没将她乱棍打死那都算我仁慈!”
这话说完,她狠狠的踹了满月一脚:“我说的对不对啊?”
满月再次磕头,磕到额头鲜血直流:“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该,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
许秋凉幽幽轻叹:“大家快别再替她抱不平了,你们越是这样这小丫鬟就会越惨。”
这话一出满月的身形僵了一瞬,然后又再次磕了起来。
许秋凉目光淡淡的看着许春暖:“一个得力的下人可是不好培养的,你若不信大可失去试试,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不便了。”
“与你何干?这做错事的贱婢就得重罚!”
许春暖强装底气的又狠狠的给了满月一脚:“她贱命一条对我无甚重要,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许秋凉见许春暖已然将话说绝,便是哼笑一声:“还没发现吗?三公主早就离开了,你这跟着一道来的人还要留在这吗?”
许春暖猛然偏头,一看三公主确实不知所踪,脸色便有一瞬间的铁青。
为了发泄怒火,她再次抬脚给了满月一脚:“你个专门坏事的贱婢,你给我等着,走啊,还的快点跟我走。”
这话说完,她便是迈步离开。
残月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
“她的心也太狠了,这种事完全可以做做样子,毕竟谁心里都是明镜的,谁也不会因为她下手狠就信了她的鬼话,而且这丫鬟都跟了她多少年了啊……”
瑞宁郡主一脸匪夷所思的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丫鬟之前应也是没少给你添堵,你方才为何要帮她说话呢?阿凉,你的心还是有点太软了!”
许秋凉勾唇一笑,没有言语,眼中却是有着几分的意味深长。
她那哪里是在帮满月说话啊,她是在挑起满月的不满之心,让满月的不满之情更加浓重。
她这个身为敌人的人都能为之表露不忍,都会帮着打抱不平,再反观许春暖这个满月誓死追随之人的举动……反差太大了,这怎能不让人心里生出别的心思?
而且……据她对满月的了解……
满月也是个颇会办事之人,她相信满月一定在许春暖拿个破簪子准备糊弄事儿的时候是说劝过了,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过的。
她笃定许春暖一定是回以了不耐烦和刻薄之言的。
所以,满月这顿打挨的不光冤还会怨气重,再加上方才她的仗义执言……
许春暖,你众叛亲离的好日子可马上就要来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瑞宁郡主看出了许秋凉的另有安排,便是弯了眉眼:“我的阿凉就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