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宋枳软下意识惊叫,少年便猛地靠了过来,一手牢牢地捂住她的嘴,一手靠在墙上将人禁锢在怀里.
晏骜川自己都羞红了脸,压低声提醒:“别…别说话。”
本来暗室就是密闭空间,流动空气稀缺,晏骜川呼吸急促就罢了,偏偏还压着宋枳软,就更喘不过气来了。
“嗯!”她本来衣裳就破了,晏骜川还紧紧挨了上来,这也让她更加不自如,扭动着想挣脱出来。
官吏的脚步声仍在身后回响,似乎也听见了暗室内的动静,都驻足下来,议论声细碎。
“怎么有说话声?”
“难不成真的有鬼?”
宋枳软咬住唇,想用手抵住压在自己身上的胸膛,可对方身体太过坚实,她想推也推不动。
“别…别动了…祖宗。”
晏骜川的嗓音略颤,尽量不让自己感受胸膛前的温软,“求你了祖宗,
别说话,别动,我都求你了还不成吗。”
少年的哀求让宋枳软怔住,好半晌,都只能听见她耳畔低哑粗重的换气声。
心尖就像是有只猫儿用尖爪子不断挠动一般,酸涩、瘙痒。
“……”
“……”
身后石壁的走动声似乎又重新响起,越来越远,宋枳软面颊通红,小声说:“起开。”
晏骜川也没有磨蹭,一瞬间就弹开了,比宋枳软本人还急,被占了便宜的恍若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一般。
“你先拿着。”
晏骜川别开眼,将手里的火折子塞她手里,随即转身将外裳脱下。
宋枳软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人,只瞧他将外裳脱下来,径直递了过来。
“穿着。”
宋枳软如今这样也讲不了客气,正准备将外裳系好,忽然外头传来一道带着寒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她吓得手一抖,手头不稳,火折子直接往下掉。
晏骜川反应很快,连忙俯身去接,哪知道宋枳软也跟着靠过来,两人齐齐朝着同一个方向靠近。
奈何宋枳软比少年动作要慢了一拍。
“——”
宋枳软都没意识到对方也靠近,只感觉胸前一热,奇怪温软的触感从胸前一闪而过。
她快速低头,只瞧少年往后跌坐,布满震惊的眼神,又通红着脸,迟疑地捂着自己的嘴。
“啪——”
-
外间的柜子里,慕红缨也同样焦躁着,方才自己不慎闹出了动静,害得人都冲进了内室。
起初她也瞧过内室,巴掌大小的地方,宋枳软和晏骜川能往哪儿藏?
心里正自责着,可好半晌,内室都没传来抓到人的动静。
“……”
慕红缨想直起身子来,透过柜门缝隙瞧,没想到刚一动,身后的男子喉间就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闷哼,很是喑哑。
“别动。”
她感到腰间扶上来一双手,牢牢地钳住她的腰,禁锢住她的动作。
“……”
她这才隐隐约约察觉不太对。
起先挤进柜子时,她也没意料到这里头这么小,以至于她只能坐在晏珺的腿上,这样尴尬的姿势,现在她才慢慢回味过来。
幼时晏珺也曾将她抱在膝间,亲昵哄笑,那时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
她到底是长大了。
“晏珺……”她欲言又止地回头。
忽然,温凉手掌轻轻捂住她的唇,如玉君子在她耳畔极哑的声音,道:“阿缨,别叫我的名字。”
慕红缨一愣。
在她心里,晏珺一直都是端方君子,从未想到有一日也会有…如此难堪的时候。
“……”
悬梁之上。
南许双腿牢牢夹着大柱子,一个劲发抖,后背满是大汗,心里早痛骂了这些个官吏数百遍。
他们再不走,他娘的就要成瘫子了!!
“这就一张床,哪里有人?”
“床底下呢?”
南许只听人闯进内室后,议论声不断。
“这床榻是封死的,有人也钻不进去。”
“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这宋家满族都死了,难道是有什么怨气?怨鬼在宅子里徘徊?”
官吏的说话声越来越急促,语气听得出很恐惧。
“不是,我咋感觉那说话声越来越近了?”
“难不成真的有鬼?”
南许瞄了眼柜子和内室的方向,随即四肢用力,极为艰难地翻身爬在柱子上。
“咱们还是快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等下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咱们了。”
为首的官吏老大招呼着弟兄们往外头,期间扫了眼柜子的方向,想了想还是过去看一眼。
“你们先出去,我检查一下这柜子。”
几个弟兄们说好,先打开门往外走。
官吏老大的手正落在柜子门上,忽然听到阴森的“嘿嘿”一声。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住,明显感受到那笑声是从半空中传来的。
“是、是谁?”
“……”
无人答话。
官吏老大咽了口唾沫,缓缓转过身,“是、是谁在那儿?”
“嘿嘿——”
尖锐且刺耳的笑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官吏老大颤颤巍巍抬起头,对上了半空中披头散发,脸色煞白之人的视线。
“嘿嘿。”
那“鬼”咧开嘴角,朝他笑了起来。
“嘿嘿——”
“啊…啊…啊!!!”
官吏老大捂着脑袋,两腿打颤,尖叫着捂着脑袋,踉踉跄跄撞了出去。
“有、有鬼啊——”
外头等着的兄弟们只听屋里传来一道惨叫,还不等看清,就瞧见自家老大冲了出来。
大家伙也不知谁先拔腿跑的,蜂拥往外跑去。
“哎——”
南许撩开长发,对着柜门喊:“来人接我下去啊,有没有人管老子的死活。”
殊不知方才他那一声惊叫,也吓到了柜子里的人。
半晌前,柜子里本就是因为紧张和尴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慕红缨心里一边想着晏珺,一边又担心柜门被人拉开。
骤然响起的一道尖叫声,吓得她抖了下,下意识就往晏珺的怀里靠。
晏珺当下也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阿缨不怕,哥哥在。”
慕红缨心跳犹如漏了一拍,顺着晏珺的动作,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颈,极轻的在他耳边唤了声:“哥哥。”
“……”
晏珺顿了下,许是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低低应了声。
“嗯。”
慕红缨听到男子的回应,不禁想到晏珺离京后的那段日子。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想,晏珺会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他会不会在应天府成亲生子,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忘记她。
对晏珺而言,她或许本就是一个过客,短暂地让他纷扰了一阵子,又恢复平静。
每每想到这儿,她都恨不得抛下所有去应天府寻他。
她是那样在乎他、爱慕他。
他回来后,登了慕家门,她又惊又喜,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心事被人发觉,也要强行跟着晏珺一起去查案。
她以为,自己又有了希望。
可那日在金家,他竟然会开口劝她和南许早日成婚。
她的心都要碎了。
一时委屈加之怒不可遏,才会主动吻了他。
“晏珺……”
慕红缨将额头轻轻枕在男子肩头,语气紧张难掩:“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快十八了,不是孩子了,我没有在跟你过家家。”
身下男子猛地顿了下,逼仄的空间让气氛都升腾起来,本就暑热难消,眼下两人紧紧粘在一起,便更加燥热。
“阿缨,现在不说这个,好吗?”
黑暗中,慕红缨能感受到男子呼吸颤了颤,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他没有像初次听到她的心意时那样直白的拒绝,这也给了她更大的勇气。
“好,我不说,你自己感受。”
女子话音落下。
晏珺一怔,他的手被人轻轻握住,落在她左胸的位置。
从前在他膝上吃糕哼唧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平日里虽然拿刀拿枪,可身子却如菟丝花柔嫩,令他不敢触碰,心里生出一种亵渎的愧疚。
女子左胸膛内,跳动激烈得吓人。
“感受到了吗?”
慕红缨深吸一口气,对他道:“这是你给我的,哥哥,是你教会我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
男子闷声不响,不知在想什么。
“你若是不愿,便推开我吧。”
慕红缨闭着眼,凭着感觉在漆黑中吻上了那道温凉唇瓣。
她能感觉到男子身躯一僵,落在她腰间的手抖动了下,却没有将她推开。
这无疑是给她的胆量又加了一注筹码。
她尝试着,更加大胆,只是少女春心萌动,生涩又茫然,想撬开对方的牙关,却做不到。
不由挫败,生了退意。
“——”
骤然。
她腰肢上的手用力,力道强势地将她勾住按进了他的胸膛里。
对方犹如性情大变,竟重重加深了这个吻,尝过她唇间每一处角落,像是久旱干渴之人寻到甘甜源泉,攻城掠池,犹如疾风骤雨不管不顾倾洒下来。
“唔——”
她印象中那位修身立节的淑人君子,在这一刻,抛弃了用二十余年才建筑起来的理智道德高墙,化身为极恶穷凶的疯子。
这让她猝不及防,更预料不到,胸腔内的跳动更似鼓槌猛然擂动,急拍繁弦,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