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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少将见我应如是 > 第192章 登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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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骜川摇头,“现在都还不知道。”

南许脑子里全都是谜团:“凶手要杀黄家姑娘,为何要将尸体吊在戏楼?

只是简单的抛尸,还是黄家姑娘的死,同戏楼的人有关?”

“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谈。”

晏骜川语气平静:“早一个时辰,汤教头来找过我,让我们五个跟着府衙调查清楚这件事,

黄家在临安府的地位不轻,今早官府到了御街,事情被传开了,沸沸扬扬,

汤教头让我们尽早调查清楚,免得百姓也担惊受怕。”

“那也不能光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有没有什么线索?”

南许也没有查过案子,只能按照常理问:“比如,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人的身份。”

“没有,对方手脚很干净。”

晏骜川垂下眼皮子,静思半晌,“先去黄家。”

柏兰和大陶、小陶从戏楼里出来,都是脸色煞白,小陶还吐了两回。

几人知道对面铺子是宋枳软的,直接找了过去。

“嫂子。”小陶恭恭敬敬喊了声。

宋枳软没计较这称呼不妥帖,将茶递给小陶,“脸色怎么这么差?先喝点热茶吧。”

大陶接过茶杯,“多谢嫂子。”

柏兰也跟着道谢:“谢谢嫂夫人。”

乔风意看了眼宋枳软,又问晏骜川:“昨夜阿枳说的伶人,你有同府衙说吗?”

“嗯。”

晏骜川只是以自己的视角阐述这件事,不想让宋枳软和凶案牵扯上。

“那不如,咱们跟着一起去黄家看看?”乔风意提议。

“她就不去了。”晏骜川下意识说。

宋枳软拽了下人的衣角,“怎么说都是我昨夜先瞧见的伶人,说不定去了,对案子有帮助。”

晏骜川嘴唇动了动,见小姑娘真心想参与进来,“等会儿就跟着我,不要乱跑。”

宋枳软没忍住笑了笑,唇角漾起的弧度温柔动人,“我是小孩儿吗?怎么会乱跑。”

晏骜川瞧女子嫣然一笑,不自觉红了耳根子,小声嘟囔:“我就是这么一说……”

少年红了脸的模样被小陶瞧见,可算是抓住了把柄,“平日里不见晏兄这样害羞,动不动就红耳根子,

合着只有到嫂子面前,才跟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

“去你的。”

晏骜川瞪了小陶一眼。

宋枳软也跟着面热,随即起身,转移话题:“趁着天还亮,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这个提议倒是正中南许的心坎。

若是真等到天黑了,他是真害怕啊。

老陈正好驾车来接他们,一路就去了黄家。

“还真是首富,难怪黄志那小子平日里趾高气昂,家里头是有几个臭钱。”

南许从马车上跳下来后,不忘回头将乔风意和宋枳软扶下来。

“这大宅子,得值不少钱吧。”小陶都看呆了。

眼前的确称得上是豪门贵宅,光是府邸前的几根大红柱子就用金雕刻成龙凤,气派华贵,入中门后,可见轮焉奂焉,画栋朱帘,朱阁青楼,雕梁画栋。

宋枳软在临安府待了这一阵子,都没瞧见过比黄府更豪奢的门户,可见首富之名非虚。

只是眼前,屋檐翘角都悬挂白幡,府内气氛低沉,中庭之内,时不时传来悲恸的呜咽声。

让人瞧着感觉,颇为沉重。

“我咋觉得这府里头阴森森的?”小陶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大陶揽住人的肩膀,“怕啥,大家伙都在。”

“诸位是府衙内的大人吗?”

黄家管家接待来祭拜的客人,瞧见有衙役打扮的一伙人走过来,连忙上前询问。

“是。”

晏骜川问:“你们家老爷在何处?”

黄家管家连忙说:“就在前院,夫人知道二姑娘离世,情绪崩溃,老爷正在安抚夫人。”

南许问:“那我们现在过去方便吗?”

“老爷早就在等候了,他说了,若是几位大人来了,直接去前院,早日查清楚真相,才能早为我们二姑娘下葬。”管家叹气说。

晏骜川道:“烦请带路。”

跟着黄家管家去向前院,棺椁还停放在院子里,只是黄家二姑娘的尸身还在府衙内。

厅堂之内,有妇人靠在中年男人的怀中,泣不成声,啼天哭地。

“我的散依,我的散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乖女儿,为什么……”

妇人哭得抽噎不止,脱了力,仰头靠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无力痛哭。

大家伙心里清楚,这位大抵就是黄夫人了。

毕竟黄志就站在妇人身旁,瞧见晏骜川几个来了,没好气道:“怎么就让他们过来,他们怎么会查案子。”

“他们是第一个见到你姐姐的,休得胡言。”

黄老爷同黄志的长相有五分相似,只是黄志更胖,五官挤在一张胖脸上,而黄老爷则是干瘦,不像是常人印象中首富的模样。

“烦请几位大人帮忙,一定要将杀害我女儿的真凶抓到!”

宋枳软无声打量着黄老爷和夫人,瞧上去倒着实是伤心欲绝,黄志表情倒是只有些不耐烦。

“黄老爷,请问二姑娘先前有去过戏楼吗?”宋枳软问。

黄老爷见这姑娘跟随着衙役,应当也是协助办案之人,如实道:“她先前从未去过戏楼,也不爱听戏。”

“是她!一定是她!”

黄夫人攥着帕子,忽然惊叫出声,眼神里闪过惊恐之色,“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宋枳软同乔风意对视了一眼,同时发问。

“是谁?”

黄夫人落泪,欲言又止:“就是…就是……”

“提那晦气的人做什么。”

黄志显然已经猜到自己母亲说的人是谁,皱紧眉头,一脚蹬开身边的椅子,怒道。

“都是因为她,害得我兄长到如今都一蹶不振。”

晏骜川淡声问:“黄老爷,若是有关案子的事,烦请不要隐瞒,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戏楼中人?”

黄老爷闻言顿了下,随即沉沉点了点头,先训斥黄志:“就算柳娘未过门,

那也算是你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她若是真当自己是黄家人,怎么会在出嫁当日自缢,

我兄长至今未娶,都是因为她。”

黄志冷哼,看样子当真不喜欢黄老爷提及的那柳娘。

黄夫人捂着胸口,痛哭:“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是我不该跟她说,她只是一介戏子,身份低微,

可我本意只是想要她嫁过来之后,好好服侍勇儿,守好本分,

日后不要再生唱戏的念头,更不要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

她觉得我是羞辱了她,为了报复我,就在大婚当日,吊死在了戏楼里。”

“母亲您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提携她两句,

是她不知好歹,一个戏子罢了,我们家愿意收了她,算是她八辈子的福气,

还以为她和我兄长多情深意重,没想到竟然用自缢来诅咒我们家,

不过是个自轻自贱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黄志甩袖离开。

宋枳软听到柳娘这个名字时,转过去又同乔风意对视了一眼。

没错。

先前花大娘提起过这个名字,戏楼前些年生意很好,全是因为有个很会唱《赵贞女》的伶人,正是名叫柳娘。

卖给宋枳软铺子的王四就声称自己和妻子常去听《赵贞女》。

只是后来那伶人病死了,就再没去看过,戏楼又因为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柳娘?是不是唱《赵贞女》很有名的那位伶人?”宋枳软问。

黄老爷叹了口气:“就是她,起初和我家长子两情相悦,

其实别看我们黄家在临安府有首富之名,可我们心里头也有谱,

祖上没有当官权贵,不过是经商致富,更论不了什么世家大族,

外人说娶妻不娶戏子,但我们也不是那般有成见的门户,儿子喜欢,我们也就答应了,

只是我夫人觉得唱过戏的,心思野,就想着成亲前提点柳娘两句,

不料第二日成婚,柳娘就负气自缢了。

我们当时害怕名声不好,戏楼也担心日后的生意,就统一对外说是病死的,

可怜我那儿子痴情,这些年来都未再娶妻。”

宋枳软当时听花大娘说柳娘是病死的,也没多想,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自缢,死了一了百了,还要化作厉鬼,来害我黄家。”

黄夫人沉痛道:“我小女不过双十年华,尚未婚配,就这样葬送了性命,我苦命的女啊——”

黄家老爷夫妇心情沉痛,晏骜川自然也不相信会是冤魂索命,又问过黄家还有没有别的仇家,只是黄老爷都否定了。

后面的问话几乎没有意义,一伙人商量便打算先回府衙,听听仵作还有没有查出别的问题。

刚迈过门槛,长廊下就有人疾步过来,几人都走出去了,正好撞到了后一脚迈出去的宋枳软。

“——”

宋枳软被这出现得猝不及防的男子撞得往后跌,好在对方搀扶的动作也快,及时抓住了往后倒的宋枳软。

虽然人是扶住了,只听众人都听见了清脆的“哐当”一声,纷纷往那掉出来的东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