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得胜沉了脸,筷子重重地砸在桌上,骂道:“她脑子里想啥,解放援朝几斤几两她不知道?还让他们去立二等功,是想要他们的命?”
两个儿子啥德性,他一清二楚,送去边境也没指望立功,只是想杀杀他们的娇气,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林曼云倒好,把两个儿子养得娘们一样,现在又想让他们一口气吃个大包子,立二等功,这比拔那个禾苗助长还缺德,是生生想要他儿子的命呢!
狗日的,等这贱人回来了,他肯定要骂死她!
“她这德性不都是你纵出来的!”
陆野哼了声,说了句风凉话。
陆得胜表情滞了滞,叹了口气,桌上的大鱼大肉也没了胃口。
确实是他的错,纵出了陆春草一家,还纵出了条毒蛇林曼云,唉!
“怎么不点灯?哎哟,差点摔死我!”
外面传来林曼云大惊小怪的叫声,她从城里回来了,刚进门就摔了一跤。
陆得胜霍地起身,黑沉着脸,蹬蹬蹬地冲了出去,一脚踢开门。
咣当一声巨响,袁慧兰和林曼云都吓了一跳。
“陆得胜你想干什么?”
林曼云惊叫。
“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虐待小野不说,连解放援朝你都要下毒手,他们总是你亲生的吧?你还是不是人?”
愤怒的陆得胜扬起了手,对着林曼云抽了几个耳光,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不管男女,只要犯了他的忌,照打不误!
林曼云又哭又叫,还在地上打滚,引来了不少人。
大家都来拉架,劝陆得胜有话好好说。
“以后你再敢给解放援朝写信,老子揍死你!”
陆得胜放下了狠话,不许林曼云和两个儿子联系,她不配!
“他们也是我儿子,你凭什么不许我联系儿子?”
林曼云嘤嘤地哭,委屈死了。
“你个毒妇不配,虎毒还不食子,你连亲生儿子都要害,你畜生不如!”
陆得胜越骂越气,手心痒痒,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没再揍这女人。
“老子可不是君子,你要是敢给解放援朝写信,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
陆得胜眼神凶狠,煞气冲天,林曼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瑟瑟发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陆野和阮七七在旁边冷冷看着,一点都不同情,这女人自作自受,活该!
陆得胜怒冲冲地回去吃饭,其他人也都散了,屋子里只剩下嘤嘤哭泣的林曼云,还有心情烦躁的袁慧兰。
以及门口站着看热闹的阮七七两口子。
“别哭了!”
袁慧兰被哭声吵得越发烦躁,怒喝了声。
林曼云的哭声停顿了几秒,很快她又硬气了,怼了过去:“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
她怕陆得胜,可不怕袁慧兰。
来农场改造这么久了,也没见莫秋风来看过几回,哼,说不定再过几天,莫秋风就会提出离婚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比谁高尚呢!
“要哭去外面哭,一把年纪了还哭,林曼云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袁慧兰火大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将人往外面拖。
“你放开我,袁慧兰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你现在和我一样,没比我高级,莫秋风来看过你几回?三回有没有?下次再来看你,肯定是要和你离婚,你现在这身份,比毒药还毒,谁和你沾边都得倒霉,哼,你在我面前神气什么呢!”
林曼云被拽得连连朝外走,气得她破口大骂。
“我不是你,只有靠着男人才能活着的菟丝花,林曼云,别用你狭隘的思维来看我,你不配!”
袁慧兰冷笑了声,神情鄙夷。
她可是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和林曼云这种菟丝花有着质的不同。
“哎呦,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我是靠男人没错,你又有多清高?老陆那时候只是传言牺牲了,你连一年都等不及,就火急火燎地嫁给莫秋风,为了讨好人家,连亲儿子都不管,一个劲地巴结两个继子,
袁慧兰,我是对陆野不好,但我可是后妈,你这个亲妈都没管过亲儿子死活,你自私自利,你冷血无情,嘴里喊着自立自强,干的却是巴结男人的勾当,你他玛有什么资格说我狭隘!”
林曼云索性豁出去了,破口大骂,揭开了袁慧兰虚伪的面具。
“别拿你那狭隘落后的思想来看我,我和你根本不一样!”
被戳中痛点的袁慧兰,恼羞成怒地大吼,她将人拖出了门外,正好看到陆野夫妻,不由愣了下,心里莫名有点虚。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和我压根没区别,但你比我更失败,你在莫家就是外人,莫劲松兄弟来看过你一回没?你亲生的莫和平,巴不得你离婚,省得牵连她,你亲儿子就更不用说了,都不认你这个妈,袁慧兰啊袁慧兰,你说你还神气啥?”
林曼云越说越得意,趁袁慧兰恍神的功夫,一把将人推开。
袁慧兰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摔跤,模样有些狼狈。
她看到了神情冷漠的陆野,心里瞬间冷冰,突然间心灰意冷了。
林曼云没说错,她确实是个失败者,和娘家反目,嫁了两任丈夫,都没经营好婚姻,儿女对她也冷漠无情,她现在就是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我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看笑话!”
袁慧兰强压下伤感,振作起精神,将林曼云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打完了后,袁慧兰整理了衣服,朝陆野他们看了眼,眼神很复杂,她什么都没说,进屋了。
林曼云躺在地上呻吟,泪水潜然而下,一晚上挨了两顿打,她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立功,这破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解放和援朝托我和你说,他们能力有限,别说二等功,就连三等功都立不了,他们让林姨在农场好好改造,别总想走捷径,另外,解放援朝还让你寄点麦乳精和奶粉,他们在边境苦得很,都饿瘦了。”
阮七七蹲了下来,转达了陆解放兄弟的意思,后面的寄东西,是她即兴添的。
林曼云听完后,神色黯然,眼睛都没了光,哭得更伤心了,“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