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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5章 被迫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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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张明远、费无极与子午四人进宫面圣。延福宫里,依然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风景如画,只是大雪过后,有些阴冷。

宋徽宗正与太子、康王、赵香云、王黼、朱勔、蔡攸看着一首词作的谱子,李邦彦咿咿呀呀唱起来。张明远等人就走了过去,等了一等,片刻拜道:“皇上,明远、无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喜出望外,站起身来,马上走上前去,拉着张明远、费无极的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明远、无极,可还好么?”

张明远和费无极齐声道:“好! 托皇上的福,很好,很好。”

子午四人拜道:“学生拜见皇上和太子殿下、康王殿下、仁福帝姬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大手一挥,笑道:“免礼,快快请起!”太子道:“你们今日穿的为何整整齐齐,漂漂亮亮?”顿时微微一笑。

赵香云喜乐无比,笑道:“武连,如此英俊了。”康王笑道:“你四人如何花花绿绿了。”宋徽宗哈哈大笑:“听说东京许多小青年穿衣打扮都花枝招展。”

王黼、朱勔、蔡攸也笑而不语。李邦彦翻个白眼,一脸不悦,见到宋徽宗又强颜欢笑。

张明远道:“他们喜欢如何,就如何,不过不做坏事就好。”费无极道:“外表光鲜亮丽有什么用,饱读诗书才可光彩照人。”

子午道:“也非花枝招展,不过是洗了脸,买了件衣裳,精气神就不一样了。”余下道:“人活着就是个精气神,如若没了这个,就麻烦了。”点点头。

普安道:“人生在世,还是要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武连乐道:“那是鸟雀!”众人破涕一笑。

赵香云道:“你们几个去过雁门关?”太子问道:“你们见过契丹人?”康王追问道:“女真人见过么?”

宋徽宗摆摆手,笑道:“看看你们,一口气三个人追问,让他们四个人如何回答?一个一个问,让他们喘口气可好?”

费无极道:“我替他们回答好了,雁门关去过,恒山派也去过,契丹人、党项人、大理人、吐蕃人,都见过。这女真人还真是没见过!”

张明远笑道:“女真人虽说没见过,可听过海东青!可以想象女真人为契丹人养海东青,不停索要压榨,女真人忍无可忍,自然就造反了。一口气打得契丹人望风而逃,抱头鼠窜。如今便大势已去了。”

子午道:“契丹人挺可怜的,目下。”余下道:“听说女真人自黄龙府之战后,就不可一世。那气吞万里如虎,吓得契丹人抱头鼠窜。”

普安气道:“女真人真厉害,大辽四京,被攻陷的如此之快,好似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这如同一场地震,猝不及防。”

武连恨恨的道:“天祚帝素日玩物丧志,喜欢拿海东青捕猎,又喜欢美女,还残害忠良,任用乱臣贼子,如何不受到天谴,自然就一败涂地了。”

张明远寻思,“这小子如此说,实在胆大妄为。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若被皇上听到心里,便以为这臭小子在指桑骂槐,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马上打圆场:“你又没见过天祚帝,就不要一派胡言了。”

费无极也想:“小子们还是太过单纯,这般话如何可以在皇上跟前说,岂不让他难堪。”马上对武连使个眼色,示意他沉默寡言:“武连,你喜欢海东青,为师也是知道的,人家天祚帝得到海东青是他的本事,你如若不服气,你就去会宁府,抢一只好了。”

王黼、朱勔、蔡攸、李邦彦见状,瞪了一眼子午四人,欲言又止,原来宋徽宗满不在乎。

宋徽宗仰天长叹,神情肃穆道:“朕知道了,你们不必遮遮掩掩,那大辽天祚帝被女真人俘虏了。”

张明远安慰道:“皇上,这‘海上之盟’大功告成,想必皇上也非常高兴。契丹人大势已去,天下无忧了。”

费无极道:“天祚帝自作自受不怪别人,既然大辽覆灭。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太子摆了摆手,摸着自己的佩剑,掷地有声道:“西夏还虎视眈眈呢,看看这夏国剑,如此名扬天下。西夏还是不可小觑!”

康王语重心长道:“如今女真人南下,气势汹汹。如若再来一次‘澶渊之盟’也倒罢了,如若不然,又当如何?”

赵香云道:“我大宋就不差岁币,要多少有多少。”

宋徽宗笑道:“香儿所言极是,想必女真人也不过是索要岁币,说是南下,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虽说把城池抢劫一空,可只要有城,我大宋便会让它起死回生,蒸蒸日上。”

王黼道:“天下在我大宋,大宋在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天下莫可能及。”

朱勔随声附和,笑道:“如今广阳郡王童大人收复幽云十六州,我大宋再无边患,可高枕无忧了。还是蔡太师所言极是,陛下,当歌舞升平,受享人间欢乐才是。”随即眯眼一笑。

听了这话,宋徽宗哈哈大笑,看着延福宫那波光粼粼,捋了捋胡须,昂首挺胸。但见青松摇曳,鸟雀翔集。

虽是冬日,却也景色宜人。高大的太湖石,怪石嶙峋,奇形怪状,在雪后更是美不胜收。这眼下的太湖石,好似重获新生,便如同那蔡京又登相位一般。果然蔡京在宣和六年就复位了,朱勔功不可没。

那几次张明远等人没见到,也是因为蔡京身体欠佳,不常出来罢了。蔡攸和李邦彦面面相觑,清了清嗓子。正在此时,那蔡京果然被扶着慢慢走了过来,这厮轻轻咳嗽一声,眯眼一笑。

宋徽宗见状,走了过去,笑道:“老太师,你身体欠佳,何不歇息,不必来见朕了。”

蔡京缓缓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陛下日理万机,老臣虽有病在身,也是年老体衰。那日陛下在舍下赴宴,也是给足了薄面,不知陛下那日赴宴,可还满意?”蔡攸不睬,王黼、朱勔、李邦彦和张明远等人皆见礼。

宋徽宗笑道:“这要问明远和无极了,当年他二人也去赴宴,他们想必心知肚明。”众人破涕一笑,蔡京、王黼、朱勔、李邦彦也随声附和,笑出声来。蔡攸翻个白眼。张明远等人尴尬一笑,默然不语。

突然,有两个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神色紧张之际,随即启奏道:“金兵逼近东京了,皇上!”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高俅和宇文虚中。

听了这话,宋徽宗瞠目结舌,马上淡然一笑:“高卿何出此言?宇文爱卿,也为何如此,你们想必玩笑过甚?”蔡京差点栽到,幸亏被扶住了。王黼和朱勔愣了愣,目瞪口呆。

李邦彦吓得手一哆嗦,那本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蔡攸面无人色,紧锁眉头。

宇文虚中直言道:“陛下如此十万火急,军情大事。微臣不敢玩笑,还望陛下明鉴。易州韩民毅闻风丧胆,投降金国。”说话间,神色紧张。

高俅神情慌张,顿时火急火燎,擦着额头,诚惶诚恐道:“燕山府守将郭药师也投降了女真人!实乃匪夷所思。我大宋三万援军在中山被金军击败,微臣急派的五千军马又在真定府被金军打败。完颜宗望攻破燕山府!如今金人大军两路杀来!太原府、真定府,岌岌可危!”

听了二人的话语,宋徽宗愣了愣,缓过神来,惊恐万分,抓着蔡攸的手,吱唔道:“没想到金人居然敢如此长驱直入?”叹了口气,又惊道:“什么?郭药师居然投降金人,大胆包天!这厮真是匪夷所思,从辽国投降我大宋,从我大宋又投降金国。见风使舵的贼人!真是气煞我也!朕必杀之!”说话间,不由神情恍惚,气急败坏。心下一怔,忐忑不安,两腿不觉微微颤抖开来。

宇文虚中和蔡攸一左一右赶忙扶住。高俅劝道:“陛下,事到如今,还要发布诏命,让各路援军抵达,以防不测。眼下京城兵力不足,有备无患。”说话间,低下头,气喘吁吁,口中冒着白气。

蔡攸道:“陛下,金贼果然狗胆包天。”李邦彦摇摇头,苦笑道:“万万没想到。”朱勔恨恨的道:“岂有此理?”宇文虚中道:“如今阻挡金军,惟有西军,还望陛下明白。”

听了这话,宋徽宗愣了愣,看向张明远和费无极,立马拍了拍脑门,突然想起一个人,便看向高俅和蔡攸,立马呼道:“快,给京兆府八百里加急,让种师道尽快进京。加封他为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有权自行征兵征粮。让他火速调兵遣将,进京防守!”高俅和蔡攸点了点头领命后,还是忐忑不安,急匆匆退了下去。

张明远等人听了,心中不免悲喜交集。喜的是,干爹又被朝廷委以重任,种家军又要建功立业。悲的是干爹如今年事已高,还要抱病御敌,实在于心不忍。想到此处,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皆欲言又止。

宋徽宗又看向宇文虚中,叮嘱道:“宇文爱卿提醒的好,这《罪己诏》也是爱卿的高见,调用种师道,又是爱卿的高见,真是人才难得,如若不是爱卿提及,朕都忘记西军种师道了。朕眼下任命爱卿为资政殿大学士、军前宣谕使,负责指挥熙和经略使姚古、秦风经略使种师中,以及京西两路兵马防守东京城。”宇文虚中领命而去。

王黼缓过神来,马上撒谎之际安慰宋徽宗:“陛下,太原府还好,完颜宗翰受阻,童贯大人坐镇太原府,我大宋守将王禀誓死守卫,童贯大人送来战报,会确保太原府万无一失,绝不懈怠!”

宋徽宗摇摇头,惊得呆了,苦笑道:“女真人居然大兵压境,攻破了燕山府,围困了太原府!真定府就岌岌可危了,如之奈何?东京也就危险了。一旦真定府、太原府被破,女真人的铁骑就长驱直入,一马平川了,我东京汴梁城就首当其冲,实在令朕担惊受怕!”宋徽宗眨了眨眼睛,计上心头,莫如装病,再做计较,便拍了下脑门,不觉头昏眼花,缓缓闭上眼睛,倒向延福宫御花园的栏杆处,如若不是张明远眼疾手快,马上扶住,宋徽宗的脑袋险些磕碰在石阶上。

众人七手八脚送宋徽宗抵达寝宫歇息,宋徽宗躺在御床上,顿时惶惶不可终日,心急如焚,眼花缭乱,神情恍惚,不知如何决断,一瞬间又昏迷过去。

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郓王、康王、帝姬们,得知后,慌慌忙忙赶来,一个个哭哭啼啼,伤心难过,担惊受怕,不知所措。

宋徽宗昏迷不醒,太子只好摄政。蔡京与高俅负责辅佐太子,料理这大宋大小事务。张明远、费无极与子午四人,在宫内也是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