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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承宠,受封灵婕妤并入住翊坤宫的消息让六宫震动。

“皇帝宠幸了秀女花芜?还封为婕妤,赐居了翊坤宫?”

慈安宫中,太后看着皇后眉眼带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的,太后娘娘。”

“还赐字【灵】。”

皇后冯蘅微微侧身,恭敬地回道。

“翊坤宫啊!”

太后提起翊坤宫时,眼里流露出喜悦和厌弃之色。

因为那里曾住过耶律南仙!

那个让整个元朔朝后宫女人都绝望的女人,一个让她这个出自国公府嫡出大小姐都黯淡无光的女人,更是一个抢了先帝全部宠爱的女人。

她让整个后宫的女人羡慕,也让整个后宫的女人痛恨!

太后尤其为最!

她简直是恨毒了耶律南仙!

直到耶律南仙被以叛国罪被处死的那天,她才终于痛快了。

耶律南仙死后,景弘帝萧凛封禁了翊坤宫。

耶律南仙终于彻底消失了!

她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个做了皇帝的大儿子,但是,对于皇帝封了翊坤宫这件事,她却是高兴的。

妼贵妃最受宠时,她也曾担心妼贵妃迟早有一天会入住翊坤宫,她会是下一个祸国殃民的耶律南仙。

却没想到翊坤宫重开之日,住进去的却不是妼贵妃,而是靖安侯府的弃女花芜。

终于有人能分薄妼贵妃的宠爱了,太后简直太高兴了。

只要妼贵妃不能一直霸占着皇上,就总会有秀女生出皇子,然后抱给她来抚养……

那个花芜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

“不是让你看着点花芜吗?怎么还会让她住进了绯烟宫,还被人撤了绿头牌?!”

太后冯说到这里,一脸不满地看向皇后。

“都是臣妾的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皇后冯元蘅闻言,连忙起身请罪,身后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也跪了一地。

太后冯绰看着低眉顺眼跪在自己身前请罪的皇后,又气又恼怒。

自己这个娘家侄女真是半点用也没有,就会唯唯诺诺。

那个花芜长得漂亮又是侯府弃女,身在后宫无依无靠,若是能借她们的手送到皇上的龙床,何愁不能将其收入手中成为一个有用的棋子?!

这么点简单的事儿,皇后都办不好。

听到上面太后的斥责,皇后冯蘅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太后只会怪她办事不利,可是,这其中有皇贵妃冯朝云和妼贵妃的手笔,一个是同家族出来的姐妹,一个是最受皇上偏爱的宠妃,她一个早就不得皇上爱重的皇后又能如何?!

这两人做的事儿,不是连太后也是在今天花芜被宠幸之后才知道的吗?!

只是怪她,又能如何?!

皇后脸上的一丝痛楚,太后看了个真切,一想到自家那个性子跋扈癫狂的侄女,太后也是一阵头痛。妼贵妃也就罢了,为了固宠,她不让花芜出头是正常的。

可冯朝云简直都要气死她了!

难道她不知道对她们冯氏一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个人来分薄妼贵妃的宠爱,让新人生出皇子抱在她们身边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吗?!

什么时候了,还在争风吃醋?!见不得皇上宠幸别的女人?!

若她不是跟自己关系最近的侄女,她不会对她如此容忍。

“去让人传哀家的话,皇贵妃心浮气躁,有失后妃之德,命其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抄经百篇,以静心养性……”,太后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还是把人关一关吧,省得放出来又坏事。

“你也起来,回去吧。”

“别在哀家这杵着了,哀家看着头疼……”

太后一扬手,厌烦道。

那个花芜再另找机会施恩拉拢就是了。

“是!”

“那臣妾不打扰太后娘娘休息了,臣妾告退。”

皇后冯元蘅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缓步走出慈安宫。

待走出慈安宫,贴身宫女画屏才心疼地说道:“太后娘娘太偏心了!明明是皇贵妃坏了她的事儿,与您无关,可她却还是偏偏发作您……”

“画屏!慎言!”

皇后冯元蘅抬头看了看厚重的宫门,眉眼淡淡道。

……

“什么?!”

“花芜那个贱人爬上了龙床?皇上还让她住进了翊坤宫?!”

“四全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他结果了那个贱人吗?为何那个贱人还活得好好的,还成了灵婕妤?!”

永寿宫中,“啪!”一只青花金彩的茶盏被猛砸在地上,迸成的碎片划伤了大宫女荷月的手,一丝鲜红的血蜿蜒而下。

可荷月根本不敢管手上的伤,连忙跪下,“娘娘休怒!”

“四全在绯烟馆的第二天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到现在还在上吐下泄,太医说人眼瞅着就不行了……”

绯烟馆地处偏远,四全病了,她们也不知道,更没想到那个花芜速度竟然这么快,几天不到的功夫她就爬上了皇上的床。

现在被封了婕妤,是历代秀女获封品级最高的不说,还被赐居了翊坤宫。

翊坤宫啊!

这后宫哪个女人不想住进去?!

那里就代表着皇上极致的宠爱!

她们娘娘也想了许久了,都快痴狂了,现在却被别人住进去了。

皇贵妃娘娘的震怒可想而知。

荷月想到这儿,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皇贵妃冯朝云脸色狰狞扭曲宛如一个疯子,她疯狂地将书案上笔墨纸砚经书这些东西劈头盖脸的砸向荷月,就像荷月就是她痛恨的人一般。

荷月却躲也不敢躲,只能咬牙强忍着,柔顺的承受着,只想着等皇贵妃发泄完就好了。

殿中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都将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颤抖如鹌鹑般。

……

“贵妃娘娘,您可不要多想。”

“就算她入住了翊坤宫又如何?!”

“皇上最爱的人是您,她不过是皇上推出来迷惑朝臣的假象。”

“皇上在宠幸花芜之前,曾去了寿皇殿想让国师出面留您在宫中,可是国师拒绝了。”

“皇上这才不得不找了个替身来替您分担朝臣的怒火。”

而且,就算她入住了翊坤宫又如何?翊坤宫乃是不祥之地,皇上对翊坤宫有多厌弃,她们还不知道吗?

哪比得上皇上亲赐给妼贵妃的合欢宫。

合欢指的就是相爱的男女欢聚。

“区区一个灵婕妤,小猫小狗般的人物,哪里能和您媲美?!您可不别将她放在心上……”

若不是妼贵妃受困于女帛星之难,哪里会有她的风光?!

合欢宫中,裕妃坐在妼贵妃身旁,不屑地说着。

虽然明知道皇帝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这样的盛宠,还是让裕妃心中嫉恨,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的!”

“湘兰,你不必为我如此生气……”

一道从容淡然的声音响起,语气不急不徐,如白梅般清冷高傲。

说话之人正是六宫第一宠妃——妼贵妃楚惊月。

月眉星眼,姿容清滟。

明明气质如新月冷冽,可是,一举手一投足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流,风情万种,极致的冷与媚,让人不由自主的忍不住去探寻。

又纯又欲!

看她的态度,显然并没有将花芜看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