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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梯后,苏清莫名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式公寓,却看见不应该出现在这的雪乃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下。

她缓缓走了过来,黑色长发沾着细雪,像是撒了层糖霜。

“雪之下?”

苏清愣了愣,所以刚刚在屋内听到的声响是对方发出来的吗?

他还以为是野猫之类的存在。

\"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少女呵出的白雾在霓虹灯里飘散。

“我不急,有事直接说吧。”

“那……可以陪我随便走走吗?”

“可以,走吧。”

“谢谢……”

雪乃抬起眸子,那素来清冷的面容浮起浅笑,像是雪原上突然绽放的早樱。

……

?

银座的雪还在纷飞着,直到次日黎明为止,似乎都不会停下。

丸之内大道附近的某处公园。

自动贩卖机的荧光照亮公园长椅,金属滚轮转动声后,两罐mAx咖啡冒着热气出现在积雪斑驳的椅面。

\"甜口的,喝吧,我请你。\"

苏清将印着棕榈树图案的易拉罐推过去,铝罐表面立刻凝出水珠。

雪乃正要触碰罐身的手指忽然顿住:

“我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你请饮料了,你是不是对请人喝饮料有某种执念。”

“瞎说什么?有人请客就偷着乐吧。”苏清淡淡瞥了一眼雪乃,仰头灌下热饮,喉结滚动时带起细微水声,“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我从地铁站那借到一个袋子,想把这十朵花还给你,这是你的。”

顺着雪乃的视线望去,牛皮纸袋裹着的十枝玫瑰安静躺在长椅边缘,积雪正在暗红色花瓣上慢慢消融。

“就为了这事?我不是说下次见面再给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预感,一旦过了今晚没有把花交给你,到时候一定会因为各种意外而失败。”

雪乃摇摇头,然后微笑着把花轻轻塞在苏清怀里。

那你的预感还真是有够准的……

苏清内心叹气,他本来到时候想直接说不要那些花的。

毕竟留着也没多大用。

算了,回去当观赏花养着吧。

“那个小女孩拜托我交给你的钱。”

苏清掏出纸钞,数好数量后故意抖出声响。

“是叫……美咲吧?”

雪乃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那些钱。

苏清看了一眼雪乃,注意到少女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细小阴影。

“对,你在外面是不是都听见了?”

“只听见一些而已……”

“真亏你能找来,怎么做到的?”

“根据你们的脚印……”雪乃的视线落在雪地上,沿路走来的一个个足印,就像是天上的星辰。

她莫名一笑,补充道,“还有问路人,有没有见到一个尾随小女孩的可疑人物。”

“多喝咖啡,那是甜的,看看能不能把你嘴上淬的毒去掉。”

苏清内心鄙夷,他可不是萝莉控。

话说好像还没见真昼绑过双马尾来着……突然有点好奇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是花的事情,临走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雪乃被怼了也不生气,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然后看了一眼装有音乐盒的礼盒,又看了一眼苏清。

“这个……是不是要送给结衣的?”

靠,真有人会读心术吗?

苏清很诧异地看了一眼雪乃,对方给出的理由很简单:

“排除法而已。你的人际关系那么简单,如果是要送给我,比企谷或者你女朋友,都不需要那么犹豫,不是吗?”

“我不是犹豫,只是在想拜托你交给她会不会不太好,不过我好像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苏清放下手中的热饮,金属共鸣声惊飞了觅食的麻雀。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突然送这个,不过我想你有自己的理由,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我来替你送吧,你也没其他人选了,不是吗?更何况结衣和你……都是我的朋友。”

雪乃拢了拢肩头的围巾,羊毛织物摩擦声混着雪落的轻响。声音温柔。

“嗯,那就拜托你了,她最近状态不太对劲,有些情绪需要宣泄一下。”

苏清说着,盯着雪乃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你还蛮厉害的,有当名侦探的潜质。”

“我,厉害吗?”雪乃先是一愣,视线很快上移。

她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用一种从雪地中渗透出来的声音说道。

“我不厉害的,你和姐姐,才算是厉害吧?我们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

苏清吐槽着说。

他刚刚还以为雪乃要唱“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算了,清冷少女唱那种东西,有点鬼畜。

“不是指那种……”

雪乃歪过头,那深蓝色虹膜浮起一层冰晶般的微光。

她无意识地将掌心贴上咖啡的瓶身,呵出的白雾在霓虹里晕染开来:

“你和我姐姐都有某种一样的东西,那一定是我没有的。

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也有那种东西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拯救些什么也说不定了。”

“你想拯救什么?”苏清问。

“撒~谁知道呢?”

雪乃重新别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只流浪猫上。

她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对着虚空呵出白雾,看着雾气被霓虹染成淡紫色:

“会是……什么呢?”

“就算有了,也不一定就能拯救些什么,就算没有,也不一定就不能拯救些什么。

人们总是幻想着未走上的另一条路遍地生花,可其实是没两样的。”

苏清手上在把玩那十朵玫瑰,被雪乃用袋子很巧妙地捆绑成了一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是自我安慰的说辞……如果什么都一样,那【选择】的意义又是什么?”

雪乃抿着唇,反问道。

“没有意义啊。”

苏清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应道。

“什么?”

雪乃惊讶得睁开了眼睛。

“就是没有意义。”

苏清重复了一遍。

“要说有的话,无非就是自己选择的会比让他人替自己选的,事后会更心甘情愿那么一点点而已。”

夜色继续从大地向天空升涨,小半个月亮斜搁在西南方的天空。

雪地上晶莹闪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