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双眼霍然睁开,眼中的神色清明得几乎不近人情:“陆廷宣,我只告诉你,我林听不欠你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真正恨透了的人是我。”
“可这三年,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放下。我只求你别再来打扰我,让我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今夜你却毁了所有。”
人一旦被逼到穷途末路,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你要再继续下去,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就恨。”陆廷宣面目狰狞:“互相折磨致死!”
也好过......忘了她,忘了他。
他重新覆上,毫无章法的疯狂,每一下都带着能碾碎一切的狠劲。
嘴边更是像着了魔似的,不断威逼:“说你错了。”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声声震耳。
林听被迫感受着被人活活剥开的生疼。
所有能分散她疼痛的东西,都被人扔到床下。
多么熟悉的场面和感觉......
前世在他阴影笼罩下的那些凄惨境遇,一帧帧,一幅幅,无比清晰的尽数浮现在她眼前。
她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四周弥漫的都是他的怒火与冷意,每一次目光交汇,每一次肢体接触,换来的都是满心的屈辱与恐惧。
她被剥夺了基本的尊严,被刻意刁难,人生被搅得支离破碎,却无力反抗求告无门。
林听终于忍受不住了,委屈还有不甘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错......我没错......”
明明她也是天之骄女,明明她不用经历年幼失去所有亲人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寄人篱下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前世坠楼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失去苏世白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被陆廷宣伤害的痛......
甚至,她都可能永远不会遇到陆廷宣。
林听痛得人都麻木了,甚至她觉得下半身都脱离了知觉。
“错的是你们!”她的声音越发癫狂起来:“死也不认错,永远不认错......”
她不妥协,她不退步,她没错!
如果说,她生来就是复仇的工具,那她宁愿不出生,不存在这世上。
那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这一刻,她苦苦压抑的情绪轰然垮塌,所有的怨念喷涌而出。
“我恨你们!”
她恨所有人。
她恨!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暴行仍在持续,毫无要停歇的迹象。
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天明。
待林听迷迷糊糊醒来时,有几缕光辉已经艰难地避开厚重帘子从窗沿缝隙间钻了进来。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更加烦躁起来,他被人抱住了全身,连手都挣脱不出来。
她想踢开他,但下半身除了钻心的疼痛,根本使不上一点劲。
反观陆廷宣,昨夜一场灵魂的狂欢,积压已久的愤懑执念统统宣泄而出,让他通体顺畅睡得极其安稳。
可林听发出的细微动静,还是惊扰了他。
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宠溺,下意识地收拢手脚,将她抱得更紧。
片刻后,他将林听翻过身来,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整张脸贴进她身前蹭了蹭。
一时没忍住,又开始没轻没重的啃咬起来。
满足,沉醉。
摄魂蚀骨的温柔乡。
林听已经没力气做无畏的反抗了,便由着他随意索取。
她只说了句:“我今天还要参加童桐的婚礼......”
所以,请他高抬贵手,别再将她往死里折磨。
陆廷宣听了这话,动作一停,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去得了吗?”
林听已经没有心思跟他打哑谜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有话就直说。”
“我要把你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陆廷宣勾了勾林听的鼻尖,眼里全是笑意:“你有前科,他们只会认为你,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疯子。
真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