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不离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任何一个没经历过她那般亲戚到来的感受的人,都没资格在这种时候命令她要保持优雅,不要骂人,要温顺如玉,要可可爱爱。
要不是想着茶壶也是淑月留下来的东西,店里许多东西都是淑月留下来的,她真的会把所有能丢的东西都往这个男人身上砸。
通常来说,遇到这样的人还和淑月有关系,符不离一定会好好问问他和淑月有什么过往。毕竟了解更多的淑月,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可偏偏他来不逢时,这时候的符不离不仅手痒牙痒魔力痒,更是脑子里被各种不舒服搅合的只想发泄。
而且,符不离也实在不理解他究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觉得自己能杀死淑月。就连银河都声称自己没有把握杀死淑月,他凭什么可以?
他真以为自己那点本事很值得出来秀?
而且为什么上门踢馆还这么喜欢装帅?
穿这种衣裳出来打架,还堂而皇之地叫阵而不是偷袭,到底会不会杀人啊?
而且还喜欢打架之前摆pose?喜欢捏个好看的兰花指掐剑诀?
都是谁教出来的坏习惯,明明魔力直接释放就可以了,非要加个前摇,嫌自己动作太快对面跑不掉?
再说,喜欢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出来打架?
是不是觉得御剑很酷啊?
是不是觉得染成白发很帅啊?
是不是觉得自己脸很干净就能当小白脸啊?
真觉得淑月会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
真以为你是男人就了不起了,就能来和淑月套近乎了?
太讨厌了!
于是,连男子的名字和来处都没有问,符不离就直接唤出了魔装,冲向了男子。
见到面前这个一身红黑紧身衣裳的邪恶小姑娘,他登时明白面前的小萝莉绝不简单,那一身魔气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凶恶味道,猩红的眼睛让人本能的畏惧,黑红色的衣裳分明是冲着勾引人的欲望而构建,尤其是手中的血剑,更是红得让人胆寒。
这绝不是人类能散发出的气息。
而且这般护着淑月,只怕已经被严重洗脑,若是不将她解决,怕是没办法见到淑月。
他如临大敌,一手捻剑诀,一手捻雷诀,口袋里的魔法石悄然运用,这是从无双城魔法师协会借来的道具,脚上的鞋子藏的暗器也蓄势待发。
“啊呜。”
他被一口咬在了胳膊上。
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入对方的口中。
他一时心中大骇。
自己的所有攻击都命中了小萝莉的身体,而小萝莉一个都没有躲。方才明明血肉横飞,小萝莉那本就不多的血肉该是全都炸裂开来,就算没炸裂开也该被电光烧成灰,就算没被烧成灰也该被魔法石禁锢住身躯。
但定睛再一看,空气中弥漫着诸多血雾,似乎方才从她体内炸裂出来的血并未四溅出去,而是形成了某种雾状血,环绕在了周围。
她的身体在破裂之后迅速重新构建,就好像他的攻击根本没有生效一样,甚至没能减缓小萝莉飞向自己的速度。
待到这个时候再想跑,就已经有些迟了。小萝莉追击的速度很快,他仓促反应过来逃跑,就已经被抓住了胳膊,被对方大快朵颐。
“住口!”
他忙喊。
虽然住口一般不用在被人吸血的时候。
“我的血可是诛恶神血!你们这些魔物吃了,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警告道。
“啊呜啊呜。”
对方没有回应,只用嘴巴的动弹告诉他,她不在乎。
猫猫不在乎哦。
猫猫只想发泄。
至于攻击什么的,来得再猛烈些吧!
相较于体内那难以遏制的疼痛,这时候又来了体表的疼痛,不仅没有两相叠加,反而因为两边的疼痛均衡了一些,反而没觉得那么不舒服了。
世间最难受的疼不是体表的疼,而是那绵绵不绝无法控制不知道在哪的疼。就好比许多人头痛的时候,会通过刺激身体其他部位来转移注意力,以更强的疼痛来掩盖那绵绵不绝的疼痛。毕竟人类没办法把脑袋切下来搁在一边来避免头疼。
符不离此时便是如此。
身体的疼痛刚刚好能让亲戚来的痛苦缓解许多。
而对方的攻击绵绵不绝的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皮肉经历了好一番折磨。这般折磨如今落在符不离身上,只让符不离舒服地想哼哧哼哧,甚至因为疼痛而来的暴躁都因为被攻击而好了许多。
再加上,对方的血确实有股辛辣的味道,这种感觉更美妙了。
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好理解,大约就像是喝很烈的酒一样,烧舌头,烧喉咙。
不过喝烧酒本身也是过去人们喜欢用的镇痛的方法,原理其实差不多,一是以更强烈的疼痛转移注意力,二是通过酒精麻痹一些神经。
于是,在自己最疼痛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这么一位白衣男子,简直就像是煮好了饺子,天上突然掉下来了一瓶醋一样及时。
“呼喵!”
喝饱了的符不离,深深吐了一口充满了血腥味的气息。
再看身下的白衣男子,如今已经断了大半口气,只能在地上轻吟。
当然不能放着人家不管了。
于是符不离就将这男子捡回了地下室。
不是想杀淑月嘛。
就这种程度,可是杀不死淑月的。
“你要对我干什么?”那男子惊讶地发觉,符不离在扒他的衣裳。
他确实本事了得,居然失了如此多的血还能说话。
他大概也不太算是人类了。
可能真的是什么仙人?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是来寻仇的人,那自己怎么对待他都合理吧?
符不离眯起眼,笑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