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共同爱好,我的鼻子可比不了你的,我们走。”独孤荷怼了一句钟无朝,言外之意骂她狗。
狗鼻子才这么灵。
接着,她率先拔地而起,朝秦三珍前面指的那座山飞去,一眼就看到了夹在山间的一座小山村。
她落地,东方种天、鸿明雪、秦三珍等人紧随其后,钟无朝他们四人也一起跟了过来。
这会是早上,村里的人基本在地里忙活,村间只有少数的老人跟孩子。
老人们见一下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全都下意识的抱上自家的孩子往家里躲。
整个村子只有二三十户,依山而建,房子很简陋,满眼泥的茅草的,瓦的砖的极少,即便有也是只瓦片砖,看不到一整间屋子全用砖瓦的。
独孤荷瞪一眼钟无朝他们,朝秦三珍说:“你去,看有没有救你的人。”
秦三珍表现得很积极,一个闪身来到跑慢了的一对爷孙面前,柔声说道:“爷爷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找人的,这里是牛家村吧,您知道牛二一家怎么走吗?”
干瘦的老爷爷将信将疑,紧紧搂着小孙子,佝偻地看着她,以及她身后的人,不敢吱声。
秦三珍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了两块精制的荷花糕递给他孙子,重新说道:“您别怕,我们真不是坏人,我是来找牛二报恩的,他当初救过我,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老爷爷依旧将信将疑,但哆哆嗦嗦的指了个方向。
“谢谢。”
秦三珍朝着他指的那屋子走去,也不知是村头还是村尾,反正比较靠后了。
房子比较大,泥墙茅草顶,围成了一个宝盖头,屋前扎一圈半人高的篱笆,活像一个四合院。
院子的左前角有一棵多子多福的石榴树,鲜红的小花朵挂满枝头,为简单的屋子平添了一抹富贵色彩。
院门紧闭,秦三珍神识“看到”左边的屋子里有一人,似躺在床上睡觉。
按说作为农村人这个点还不起来,不应该啊,生病了?
“牛大叔,在吗?家里有人吗?!”秦三珍故意喊两声,见没人应,回头看眼独孤荷他们,兀自推门进去。
她直走左边的那间屋子,敲门前又先小声喊了句:“牛大叔?”
屋里那人没有任何动静,她直接推门进去。
床上躺着的正是她口中的牛二牛大叔没错,也就是当初把她从井里拉出来那人。
那时,他壮如牛,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轻轻松松把她拉了上来,而这会,躺在床上的他,明明睁着眼,两眼却跟死鱼似的,翻白无光。
“牛大叔?”秦三珍叫他,他也没反应。
独孤荷一个箭步绕过她,来到床前,只看了一眼便说:“被人搜魂了,像他这种普通人不死已是奇迹。”
什么?搜魂?!!
秦三珍心里一咯噔,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就想去看走在最后的施云天。
好在她及时清醒,打住了。
一定是他,虽然没有证据。
她又气又窝。
气自己无能,气自己害了牛二,窝的也是如此,没法报仇不说,还得装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这破陋的屋子,床上躺着的跟植物人没区别的救命恩人,秦三珍暗自发誓,离开小奥世界之前,她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不然太对不起他跟自己了。
他不是喜欢搜魂吗,到时也让他尝尝被搜的滋味。
“怎么会呢,是谁这么歹毒,竟对一个如此淳朴善良的农民动手?”秦三珍在那叫屈。
独孤荷回头朝东方种天说:“这事果然没这么简单。”
她看回秦三珍,“去找找他的家人,或许知道点什么。”
不用她说,秦三珍也会这么做。
她转身挤过跟进来的鸿明雪、胡朔,来到院里,专门看了眼施文忠跟施云天才继续往外走。
施文忠以为她把屋里那受害农民的事,怪到了他身上,百口莫辩。
鸿明侠则小声朝钟无朝说:“娘,你怎么看?”
钟无朝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完了,她自己看向施云天,想问他的意见。
施云天很会装,岿然不动,仿佛自己真是一座山一样。
“这事不怪你。”鸿明雪跟上秦三珍,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秦三珍心烦意乱,她需要静一静,没有急着去找牛二的家人,沿着泥路往村外走了走。
或许是天意吧,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了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湿透的八九岁的小男孩。
他手里拎着一串小鱼,可见是一大早下水摸鱼去了,收获颇丰。
牛有草正高兴着,抬头看见秦三珍,他一眼认出了她,愣了一下,扭头就跑。
鸿明雪一个飞步,一把抓住他黑瘦的小胳膊:“你跑什么,我问你,知不知道牛二家的其他人在那?”
牛有草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拿仇怨的目光死死盯着秦三珍。
秦三珍看出了他眼里的仇恨,上去拍拍鸿明雪,示意她松开。
鸿明雪松开后,牛有草这小家伙不仅不跑了,反朝秦三珍吐了一口口水:“呸,你个狼心狗肺的,有本事你连俺一起杀了!”
“小朋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爹的事跟我没关系,另有其人,你们说不定被人给骗了,能告诉我你爹是什么时候被人害的吗?”秦三珍不为所动,毫不介意他的口水跟仇恨,耐心柔声说道。
见他不说话,秦三珍接着说,“我记得那天我离开的时候,你爹还好好的,力大如牛,那口井也好好的,怎么才短短两个月就成这样了?你能告诉姐姐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小孩就是小孩,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他开始皱眉:“真不是你?”
秦三珍摸摸他的小脑袋:“你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会伤害他呢。你能告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牛有草眼泪一下飙了出来,他倔强的擦一把,强行忍住,说道:“俺爹救了你不到两天,就莫名躺倒在了庄稼地里,隔壁村的陈叔、大壮叔还有茂叔他们更惨,全部淹死在了那口井里。大人说那口井有陈家人的怨气,但凡靠近的都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