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玉兰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颤动着,宛如一阵凄厉的风,冲击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她的眼角滑落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沿着苍白的面颊缓缓流下,泪痕湿润了她的肌肤,映出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呼吸急促而艰难,话语间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委屈,似乎每一个字都从她心底深处挤压出来,沉重而令人心痛。
“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她的声音在空间中回响,带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压抑的情绪燃烧殆尽。
“禽兽,畜生!”
她的指尖紧握成拳,恨意在她的心中翻腾,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神情愕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没人能想象,苻玉兰竟然经历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那种人性泯灭的残酷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涌上。
韩雪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掀起了复杂的涟漪。
她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阴郁,思绪如同被搅动的泥沙,难以理清。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你的这个病,是不是跟李红光长期给你注射安眠剂有关?”
“不错。”
苻玉兰无力地点了点头,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一开始就在设圈套,先给我注射麻醉剂,随后给我吃安眠药,再给我注射安眠剂……我被他害惨了。”
她的声音低沉,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幽灵,令人心悸。
沉重得让人窒息。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韩雪问道,满是疑惑与关切。
“报警?你们以为我不想吗?”
苻玉兰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愤怒,仿佛在质问着世界的冷漠与不公。
“但是,我报警了没有用啊。”
声音颤抖,透露出深刻的无力感。
“因为,那个精神病的医生也是跟他一伙的啊!”
绝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波,席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哦?”
“哪个医院的啊?”
“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陆凡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嘲弄。
在他看来像李红光的医生来说,治疗得过所谓的医德,良知早已荡然无存。
“天阳市心理精神病院。”
符玉兰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光中充满仇恨的色彩。
接着她继续说道。
“他让那个精神病医生,给我开了一个精神病鉴定证书。”
“然后说我是精神病患者,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养病。”
“可笑的是,我本来就没有病!”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带着几分怨毒,双眸通红,泪水滚滚,却又倔强地死忍住,不肯掉落下来。
“我当然反抗了,但我越是反抗。”
“所以人都越觉得我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他们认为我很危险,会对社会造成影响。”
“包括警察也不相信我了!”
她轻叹一口气,神情中充满了疲倦和绝望。
符玉兰原本以为自己去报警就能逃过了李红光,并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哪怕最后还是免不了坐牢的下场。
谁知道那个王八蛋找了个精神病医生给自己伪造了鉴定结果,说自己是精神病患者,需要住院进行长期的观察治疗。
“就这样,我被他们关进了精神病院中,隔离了起来,不允许探视,甚至不准与外界联系。”
“你们真的知道那种感受吗?”
“我明明没有病,却要每天按时吃安眠药还要继续给我打镇定剂。”
“我明明没有病,却要躺在床上,被人喂饭菜,还有各种仪器检测,身体虚弱得连走路都困难。”
“你们知道那种感受吗?”
“我真的感觉……我好像在坐牢一样。”
“我宁愿去死……”
苻玉兰的情绪激动,双手攥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在她的声音落下之际,整个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众人默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苻玉兰剧烈喘息的声音,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挣扎着最后的生机,却又无济于事。
“对不起。”
韩雪突兀地冒出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愧疚与自责。
苻玉兰猛地摇了摇头,双眸中含着晶莹,喃喃自语:“不怪任何人,是我太笨,太傻了……”
“不过,现在没关系啊。”
“李红光这个畜生已经死了。”
苻玉兰的嘴唇蠕动着,带着浓浓的欣慰。
“我终于杀了他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松了一口气。
突然!
她眼前一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息。
韩雪大惊失色,赶忙蹲在她身边查看。
韩雪赶紧扶起苻玉兰,伸手往她鼻子下方探了探,眉头微皱。
“她没呼吸了!”
韩雪转过头,向着众人求助。
陈述一听,赶紧上前,伸手搭上苻玉兰的脉搏。
片刻后,陈述放下了手,眉头紧锁。
“她的呼吸是非常微弱的,人还是活的。”
“她这种病应该就是被长期打了一些镇定剂,安眠剂,吃了很多安眠药之类。”
“她的身体状态十分糟糕,脑部供血严重不足,已经陷入休克状态了。”
“也就是说,他的病就是因为这李红光做出的恶毒行径导致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陈述陷入了思考。
而他之所以能从精神病院医院出来,应该是三年前被“陈述”给救出来的。
目光凝聚在苻玉兰的脸庞之上。
“那么,李红光可能就是三年前就因为这个事情,从而产生了一种心理扭曲。”
“以至于有了恋尸癖好的变态心理吧。”
陈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嗯,有道理。”
众人都表示赞同这个想法。
陈述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紧张:“那么,他说的那个精神医院的医生又是谁?”
韩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愤怒,她的拳头紧紧握住,似乎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她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她刚才好像是……说天阳市精神心理病院吧。”
“天阳市……精神心……理病院……”
韩雪的声音随着话语的逐渐深入,变得愈发沉重。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阵不安的预感开始酝酿。
韩雪的表情似乎也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瞳孔骤然缩紧,脸上闪烁着浓浓的惊讶。
陈述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惶恐与不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