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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考的是声音,我朗诵了诗歌及报刊上一段文字,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我对自己的声音条件还是很有自信的。

下午考了两项,一个是歌曲加舞蹈,一个是自编自导自演小品。

歌曲跟舞蹈我不行。

只能表演小品了。

新疆考生王永辉也是这个想法。

我顺理成章地跟他成了搭档。

经过短暂地沟通与排练小品。我跟王永辉上台了。

我挺紧张的,但是我没看出来王永辉紧张。

我们演出的小品是警察与小偷,表演的时候,有两次笑场,一次是我说错了台词,考试老师笑了,一次是王永辉摔倒在地,考试老师又笑了。

说实话,我没有表演经验,表情僵硬,台词出口虽然洪亮,但是表情做作。

王永辉演得小偷惟妙惟肖,让我十分惊讶,与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我与他比较起来,高下立判,也因此知道了自己表演水平真是低级到家了。

考试顺利结束,考场老师让我们回家去等通知。同时,考试老师当面指出我表演的毛病:“表情太夸张做作,但是声音好听而洪亮,适合在舞台上演话剧。”

考试老师对我的评论让我本来低迷的心情为之一振。

觉得录取可能还有点戏!

随后考试老师也对王永辉进行了点评。

点评比较犀利。

但是王永辉没有恼,而是微笑着听完后弯腰感谢老师。

我和王永辉离开北京电影学院,我叹息说:“这就考试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王永辉说:“哪能这么简单,现在考的是专业课,也就是表演科目,要是合格了,还是要参加今年的高考才行,不过文化课考试的分数比其他院校的录取分数线要低。”

我说我没来北京考试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适合当个演员的,今天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

表演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看别人表演总觉得自己也行,等到自己真站到舞台上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王永辉笑了笑道:“表演是需要天赋,但也并非不可以通过后天练习提高演技!你要是真喜欢表演,完全可以在家对着镜子多练练!”

跟王永辉唠了好久,才发现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做。

那就是晚上还不知道住哪呢?

于是我问道:“永辉,我们今天晚上在哪里住呀?”

王永辉转了转眼珠。

“住哪?哎有了!你跟我走,我想到个地方。”

王永辉迈开脚步蹭蹭前进,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有一会儿了,我发现,王永辉带我来到了北京的某一书店。

北京的书店比我们县城的书店大,各类品种的书也多,我买了几本外国小说,王永辉买了一本表演类的书。

晚上,我们在一家饭店吃了碗老北京炸酱面。

正宗的北京炸酱面味道很好。极富弹性的面条在咸香中弥漫着一丝丝清甜的炸酱中穿梭。挑逗着口腔。咀嚼几下,黄瓜的清脆和浓烈的葱香又接踵而来,真是美味。

“我们这又逛书店又吃炸酱面的,晚上住的地方还没着落呢!”

吃完炸酱面我抹了抹嘴,小声地问永辉。

“别着急,别担心!去睡觉前先不得先玩够了吃饱喝足了才行!”

然后我跟王永辉坐地铁去了北京西站,我要走楼梯,王永辉喊我去乘滚梯。

所说的滚梯就是现在大商场里流行的履带传动梯,是电机带动的,人站在上面,随着黑色的履带上了火车站的二楼。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滚梯,觉得新奇,于是我站在滚梯上上下来回了两次。

车站的二楼灯火通明,来往买票乘车的人络绎不绝,我说我们今天晚上怎么住宿?

王永辉说跟我学,我来北京好几次了,每次为了省钱,我都是躺在这大理石地板上。

说着,王永辉先躺在地板上,我用手纸将大理石地板擦干净后,才躺下来。而后,两个人唠嗑,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亮以后,去车站的厕所简单洗漱完毕,王永辉说我们去哪里逛逛?来了北京,不来白来呀。

我说我想去天安门广场和故宫。于是我们乘坐公共汽车先去了天安门广场,然后去了故宫。

北京的售票员说话是标准的北京话,真的很好听,发音标准,我说的东北沈阳话发音忽高忽低。

我努力地学习北京人的发音,但是舌头还是显得大了点。天安门和故宫游览完了之后,我提议说去北海公园玩一圈。

北海公园里的人真多呀,公园里的水面也开阔,海棠花开了,所有的花草树木都绿得生机勃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到了傍晚时分,我们去火车站买票各自回家。

我挤在买去沈阳南站车票的队伍里,买票的人站了很长一排,我想,我要是站在排尾,今天晚上的车票是买不到了。

于是我灵机一动,我装作寻找亲人的样子,边往前走边喊“大哥大嫂,你们排在哪呢?”

见到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排在前面,我走过去说:“大哥,买票别忘了我啊。”

说着话,我挤进他们两个身后,旁边的人见我喊了大哥,信以为真,便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卖票的窗口开了。人群拥挤起来,我被挤了出来。我急了,冲到第一名的前面,将钱塞进窗口:“买张沈阳南站的。”

我刚刚取出车票,被我挤到一边的男乘客生气地说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素质没有啊?”

我边说对不起,边往楼梯处走,我想要躲避他们。我说:“我来北京考电影学院钱花完了,今天晚上不回沈阳,就回不去家了。”

那些人听说我考北京电影学院,便讥笑说:“你刚才可真是会演戏,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把我们都骗了。”

就这样我买了回沈阳的车票。

我是夜里九点钟的车次,王永辉是八点回新疆的车次,与王永辉告辞时,王永辉说想跟我借钱,他回家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我说我只能给你五十元钱。于是我给了王永辉五十元钱。我们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是为了保持联系,王永辉说他回新疆后就把借我的钱还给我。

我说无所谓的,不必记在心上。我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