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正欲离开,忽觉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异样气息。她脚步一顿,警惕地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中,一条粗壮的黑影正蜿蜒而来。
“哼,看来这青云坡的土地爷,还不死心啊。”解忧冷哼一声,纤纤玉手在腰间一抹,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已然出鞘。她凝神戒备,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道逼近的黑影。
待到黑影临近,解忧这才看清,来者竟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黑蛇,蛇信吞吐间,腥臭之气扑鼻而来。黑蛇昂首盘踞,双目阴鸷地盯着解忧,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嘶声,似在示威。
“小娃娃,听说你打伤了我家熊大哥,还抢走了他的地盘?”黑蛇语气森然,语调却透着一丝女声的妩媚,“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话音未落,黑蛇猛地一甩尾,粗壮的蛇身如同利箭般直扑解忧面门。解忧早有防备,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轻盈跃起,堪堪避过这记突袭。
“好一条凶猛的长虫!”解忧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唇角微扬,眼中战意更盛,“也罢,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话音未落,解忧手中短剑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取黑蛇七寸。黑蛇虽凶悍,却也不敢小觑解忧的剑法,连忙缩颈避让。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战至酣处,解忧忽地一声清啸,身形急旋,手中短剑幻化出数道剑影,将黑蛇团团围住。黑蛇措手不及,被剑影一绞,顿时皮开肉绽,惨嘶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解忧飘然落下,收剑入鞘,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蛇尸体。只见那黑蛇的七寸之处,赫然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泥土。
“再不老实,下场就是这样。”解忧淡淡地丢下一句,抬脚欲行。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解忧警觉地侧耳倾听,只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奔至近前,定睛一看,竟是之前那头黑熊所化的老头。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啊!”老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哀求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姑。还请仙姑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解忧眉头一挑,冷笑道:“土地爷这是何意?莫非是想替你的好兄弟报仇?”
“不敢不敢!”老头连连摇头,颤声道,“小的只是想请仙姑去土地庙小坐,略尽地主之谊。绝无他意!”
解忧沉吟片刻,似笑非笑地看着瑟瑟发抖的老头,缓缓道:“也罢。我就随你去那土地庙瞧瞧,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老头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爬起身来,点头哈腰地引路。解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心中却暗自戒备。她隐隐觉得,这青云坡的土地庙中,恐怕另有隐情。
果不其然,刚一踏入土地庙,一股阴冷之气便扑面而来。解忧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目光如电般扫视四周。只见庙内陈设古朴,香案上供着一尊泥塑的小像,似是土地神。然而那小像之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透着几分邪异。
“仙姑请上座。”老头恭恭敬敬地将解忧让到上位,自己则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解忧环视四周,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运功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却见那泥塑的小像之上,竟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森然冷笑。
“哼,区区小道姑,也敢擅闯我青云山?”那面孔开口喝道,声音低沉嘶哑,“今日你既然来了,就休想活着离开!”
解忧眼见那狰狞面孔现于泥塑之上,顿时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她冷笑一声,不待那面孔再作言语,反手一掌已然拍出,掌风凌厉,直奔泥塑而去。
“啪”的一声巨响,泥塑应声而碎,化为齑粉。那狰狞面孔也瞬间消散于无形,只余下一阵阴冷的黑烟在空中盘旋。
“你这土地爷,好生歹毒!”解忧转头怒视黑熊,眼中寒光闪烁,“竟敢算计于我,当真是活腻歪了!”
黑熊被解忧这一掌的威势所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它口中呜咽着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解忧哪里还肯听它狡辩,抬手又是一掌拍出,正中黑熊的天灵盖。这一掌力道之大,直将黑熊的魂魄震得粉碎,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空气中。
黑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待到黑光散尽,一物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解忧俯身一看,竟是一枚古朴的土地神官印。她心念一动,伸手将神官印拾起,只见那印面之上,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土地神官印,竟有如此玄机!”解忧细细感应片刻,忽觉一股暖流自印中涌出,顺着手臂流入体内。刹那间,方圆百里的风陵镇地界景象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
无论是田间地头的风吹草动,还是街头巷尾的鸡鸣犬吠,皆无所遁形。解忧只觉自己仿佛化身为这片土地的主宰,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果然是件了不得的法宝!”解忧收起土地神官印,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有了这枚神印,寻找那白狐精的下落想必事半功倍。”
她环视四周,见土地庙中阴气森森,显然已成凶宅。解忧懒得在此久留,足尖一点,身形如风般掠出庙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月光如水,洒落在青云坡的土地庙前。微风拂过,卷起一阵泥土的芬芳。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又仿佛一切都已悄然改变。
解忧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风陵镇的边缘。她放缓脚步,细细感应着土地神官印所反馈的信息。渐渐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那正是她在寻找的白狐精的踪迹。
“看来那白狐精就藏身在风陵镇内。”解忧眯起双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