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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像动了,不会是要醒了吧。”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却是充满了戏谑。

岑星紧张的心脏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是真的怕了,怕宁临醒来看到,“别过去!”

声音带着哭腔,双眼紧紧闭着,睫毛抖动的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求求你...”

男人见逗过火了,连忙抱着人转身离开床榻,“好了好了,不过去。”

又重新把人抱到了桌子上,他的视线根本不受黑暗的影响,能清楚的看到少女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抬手轻轻的把眼泪拭掉,微微俯身在她眼尾处啄了一下,“是我的错,你别哭。”

岑星扭着头不看他,这男人不知道是妖是鬼,她不敢得罪他却也不是脾气的人。

男人温声哄了好一会,见少女还是不理他,心里也急了起来,“你若再不理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控制不了。”

这是在哄她还是在威胁她?

岑星总算有了反应,她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我,我并不认识你。”

男人挑起她一缕发丝,时而缠绕在指尖,时而温情抚摸,“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在梦中已经嫁给我多次,我是你的夫君啊。”

这个角度,岑星看不清男人的脸,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慈惠大师的话,疑惑的问道,“我们前世认识?”

她看过许多话本,什么人妖恋前世今生的,这样的话本全都翻看过,虽说不知人是否有前世今生,可这人甚至入梦纠缠,慈惠也说是命中注定,莫不是他们以前认识?

前世?

男人笑起来,不知怎么竟然还听出一丝感叹,“若前世真的有你,我何至于现在才找到你。”

“你的血液唤醒了我,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男人亲了亲她的脸蛋,“你可是我的恩人啊。”

血?

岑星想起来第一次落水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口还未好全,在水中打湿了缠绕伤口的绷带,是那个时候吗?

她在水里看到的疑似棺材的东西,里面装的是这个男人?

“那个棺材里面是你?”

“你看到了?”男人笑眯眯的,“我已经睡了二百多年,真是想不到外面已经是这种样子。”

睡了二百多年?这还是人吗?

岑星跟他打商量,“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现在也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无法帮你,你若是有未结的心愿,如果我能满足,看在我帮你的份上,你能离开去转世吗?”

男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抓住了其中一点,“什么心愿都可以?”

岑星噎了一下,“力所能及的我可以帮你。”

“那正好,我没什么心愿,就想和你待在一起。”

岑星:……

“人鬼殊途,我已经成亲了,有自己的生活。”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那病秧子能给你什么?我跟你也成亲了,你就是我娘子。”

这怎么能算?

“还是说你看不上我?”男人危险的盯着她。

虽然岑星看不清他的脸,了那种危险的眼神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就好像被一头猛兽盯住了一般。

岑星哪敢反驳,“……我没有。”

“不过我有办法治好那个病秧子。”

“真的?”岑星扯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激动起来,“你没骗我?”

“你很高兴?”男人不爽的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喜欢他?”

他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脱?

岑星听到他能治好宁临,心里盘算起来,她嫁进来无非就是为了离开岑府,借伯夫人的势力来调查她母亲去世的真相?

在岑府十几年,她早就看透了父亲的本质,也对以后的婚事更无任何期待,一想到以后她被家里人安排嫁出去,和一群别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那还不如一辈子不嫁。

她想要的,是彼此之间只有两人,不容许别人来插足。

岑星也并不想困在侯府一辈子,宁临就算能撑过来,他身为伯府公子又怎么会只守着妻子一个人,若是这个男人真的能治好宁临,她就和宁临商量一下,待她查清真相,随便给她安排一个重病,就当她这个人已经死了,到时候岑星就换个新身份去江南。

那里有她的外祖父,没有京里这些烦恼,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怎么得生活。

至于伯夫人说宁临的心上人是她,岑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伯夫人为冲喜找的借口,她知道伯夫人一直想让儿子当上世子,若是宁临身体好了,她这个儿媳的身份就会是宁临的拖累。

想来伯夫人也愿意她让出宁临妻子的身份,待她走后,再为儿子娶上一门好亲,对谁都有好处。

“不是,伯夫人愿意帮我调查我母亲去世的真相,这只是作为回报的交易而已。”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我确实可以治好那病秧子,只是我为什么要治好他,你们成亲了,他身体好了,你不就开心了?那我呢?”

岑星眨了眨眼,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膛,温温软软的,“我嫁进来只是为了借伯夫人的势力,若是宁临身体好了,到时候我就和他和离,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和离后我们一起去江南,谁也不会认识我们。”

男人抚摸着她的发丝,眸色幽深,“病秧子要是能当上世子,那时你就是世子夫人了,你当真愿意抛下这个身份?”

岑星依赖似的蹭了蹭他,“身份只是浮云而已,我早就厌烦这样的生活了。”

“好,这是你说的。”

男人捧起她的脸,“你若是骗我,那时会发生什么,就由不得你来后悔了。”

他俯身,温柔缱婘的吻上她的唇,仿佛怀里的是世间难寻的稀世宝藏。

岑星乖乖的闭上眼睛,没有反抗,静静的接受些这个吻。

良久,男人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手心一阵光芒闪过,一个小瓶子落在掌中。

“里面的东西让病秧子吃了。”

岑星迟疑的接过瓶子,“这……”

“放心,不是毒药,你是我娘子,我怎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