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话音刚落,比男人反应更快的是系统。
【你的亲生父亲叫严长轲,是严氏集团的总裁,你的亲生母亲叫杜佩安,是知名的陶瓷艺术家,你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二十五年前,宿主您刚出生便被人故意调换,将您丢在了距离帝都很遥远的……】
简而言之,这是一出狗血中的狗血戏码,她是容家的假千金,却是严家的真千金。
严氏是世界排名前列的大企业,其家族底蕴深厚,有百年传承的历史。
其实系统和她说的这些消息,容嘉早就在吃瓜大全上看到过了。
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容嘉心情还有些恍惚,可是仅仅是那么片刻的时间而已,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因此萌生过认祖归宗的想法。
“也许您听说过严氏集团吗?”
说话时,廖秘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女人,他回想了一下董事长的相貌,再看向容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真像啊!
一看就是董事长的亲孙女!
见容嘉神色平淡,廖秘书以为她没有领会他的暗示,于是抬手扶了扶眼镜,直接道:“其实您是严氏集团董事长流落在外的亲孙女,我今天是来带您回……”
他话未说完,容嘉突然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微笑着说:“廖先生,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你。”
“您说。”
“既然严家那边派你过来找我,说明他们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
容嘉话说到一半,廖秘书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忙不迭点头:“没错的!您的确是董事长的亲孙女!”
闻言,容嘉笑了笑,“那我的亲人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廖秘书愣了一下,解释道:“董事长他身体不太好,之前一直在国外疗养,在得知您的身份后,就立刻启程回国,现在应该在来w市的路上……”
容嘉点了点头,露出好奇的眼神:“那其他人呢?严家所有人都在国外赶不过来?”
这这这……
对上她看似温和的笑脸,廖秘书不自觉地开始冒冷汗,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在她面前撒谎,下一秒就会被揭穿。
其实不用等到廖秘书的回答,容嘉甚至不需要去翻看吃瓜大全,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明明找到了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孩子,却仅仅让一个秘书过来接人,连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这算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些人心底根本就不在意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啊。
在过来寻找容嘉时,廖秘书提前做过背调,他知道容嘉之前阴差阳错成了容家千金,但前不久容家的真千金被找了回来,她也许久没有回到容家别墅,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为事业打拼。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身份转换的打击,即便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她的内心必然是非常脆弱的,在廖秘书的预想中,容嘉得知自己的亲人来找自己后,可能会激动,可能会流泪,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好像早就料到他会出现一般,质问他为什么亲人没有到场。
这和他预想当中的不一样啊!!!
廖秘书心里苦,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您别误会,严总他们不能亲自来接您,是有原因的……”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由他这个外人来说好像不太合适啊!!
看着廖秘书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容嘉挑眉:“哦?你这么为难,该不会是他们都出了什么意外,全都躺在医院里,所以才没办法过来?”
“……”
是错觉吗?为什么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笑啊?亲人出意外了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廖秘书挠挠头,感觉这项工作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多了。
虽然直觉告诉廖秘书,对容嘉撒谎极有可能被揭穿,但以他当秘书多年的经验判断,实话也绝对不是他一个秘书能说的。
迅速在内心权衡了一下,在容嘉含笑目光的注视下,廖秘书硬着头皮说:“嗯……您知道的,他们工作都比较忙,实在是脱不开身才派我先过来找您的,并不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
说完,他默默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容嘉挑眉,“嗯?确定是因为工作忙,不是因为严珍雅受伤进了医院?”
话音刚落,廖秘书瞬间瞳孔地震,满脸惊讶地看着她:“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吓得他连敬语都忘记用了。
看来他调查到的那些消息……比如容嘉知道的事情很多之类的,并非他所猜测的那样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可即便她获取信息的渠道很多,总归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吧?珍雅小姐受伤可是两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容嘉耳朵里了?这么看来,莫非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在严家的人知道之前,就已经默默关注着他们了?
否则,她怎么会连珍雅小姐的存在都知道?!
廖秘书越想越心惊,看着容嘉的眼神讳莫如深。
……此女,深不可测,恐怖如斯!
不过既然容嘉都知道了,廖秘书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聪明地没有追问容嘉获取信息的渠道,也没有追问她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身世的事情的,毕竟这都是他们严家人的事儿,和他一个秘书无关。
廖秘书轻咳两声,假装刚才睁眼说瞎话的事情没发生,叹气道:“是的,其实严总和夫人他们原本是打算过来接您的,可珍雅小姐意外受伤,事发突然,他们只好先陪她去医院了。”
容嘉笑眯眯地点点头,“哦,那严家的三位少爷呢?亲生父母不过来,亲哥哥总该来吧?他们也都忙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廖秘书的错觉,他总感觉容嘉在说到“忙工作”三个字时,语气都透着嘲讽。
“他们……”
廖秘书又开始冒冷汗,迟疑片刻后,心想这又不是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要替别人心虚,便咬咬牙:“他们也都陪珍雅小姐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