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皇宫忙着秀女的事情,两日未归,也有些累了,靠在车璧上休息。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老方的声音传来。
“姑爷,府里好像出事了!”
唐寅闻言,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远远的,便看见许多路人,正围在靖国公府前。
唐寅不由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朝着老方喊道。
“过去看看!”
老方呼喝一声,将马车赶了过去。
靖国公府的马车,许多人都认识,纷纷让开一条道。
来到府门前,还没下马车,便有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你们靖国公府,今日若是不将人交出来,休怪我鲁国公府不讲情面......!”
“就是,你们靖国公府欺人太甚!”
“大家给评评理,我家三小姐,还未出阁的花花大姑娘,被他们靖国公府掳了来,足足三日了,身死不知啊!”
围观的路人闻言,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唐寅下了马车,便看到鲁国公夫人带着一票人,在靖国公府门前,跳脚咒骂。
府门前,王管事沉着脸与鲁国公府的下人对峙。
唐寅的到来,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他。
“好哇,唐寅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敢出来?”
没等唐寅回过神来,徐子胜就扭曲着脸,跳了过来,怒视着他。
唐寅见状,立马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不由会心一笑。
“哎呀呀,徐兄,都是一家人,这是做什么?”
徐子胜脸色阴沉。
“呸,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告诉你,今日若是不将我姑姑放出来,我鲁国公府与你们靖国公府,势不两立!”
唐寅不由抽了抽嘴角,正要说话,王管事却是带着人冲了过来。
靖国公府的下人,都是龙卫退下来的老兵,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一来便将鲁国公府的下人给冲散,将唐寅护卫在身后。
鲁国公夫人见状,快步走了过来,沉着脸厉声喝道。
“唐寅,你们靖国公府当真要与我鲁国公府撕破脸?”
唐寅闻言,拨开王管事,脸上带着笑容。
“夫人,当日可是说好的,您怎么反悔了?”
“唐某可是将二婶这些年,吃穿用度的银子,都结清了!”
鲁国公夫人闻言,脸色变的一阵红一阵白。
当日只是气头上,这才提出两万两银子,让徐凤知难而退,谁成想出了唐寅这个搅局的。
事后,鲁国公夫人也很后悔。
想了两天,鲁国公夫人终于坐不住了,还是决定上靖国公府,将人带回去再说。
不过,鲁国公夫人一向强势惯了,上门要人,没有选择正常途径,反倒是带着一帮人,打上门来,便出现了这一幕。
“哼,那日本夫人在气头上,这才上你的当......两万两银子,还给你!”
鲁国公夫人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叠银票,递到唐寅身前。
唐寅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的鲁国公夫人,不由轻笑一声。
“覆水难收,夫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鲁国公夫人闻言,眯了眯眼睛。
“如此说来,唐大人,这是不肯答应?”
唐寅耸了耸肩。
鲁国公夫人见状,脸色一冷,大手一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抢人!”
此言一出,鲁国公府的下人,立马手持兵刃,就朝着靖国公府冲去。
就在这时,府门再次打开,徐凤一身戎装,带着小蝶缓步走了出来。
看到徐凤,鲁国公夫人顿时一喜。
“三妹,嫂子错了,那日是在气头上,你今日便随我回去,万事等你哥哥回来再说可好?”
徐凤闻言,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拎着一把长剑杀出来,只是眼眸低垂,双手交叠于腰侧,朝着鲁国公夫人盈盈一礼。
“嫂嫂,凤儿已是李家人,您想要我回去,与我家老爷说便是,何须带着人打上门来?”
鲁国公夫人闻言,脸上表情难看。
“你这是什么话,你与那李晋只是成亲,又没真正拜过堂,算什么李家人?”
徐子胜见状,也劝道。
“是啊,姑姑,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府再说!”
鲁国公夫人语气一软。
“妹妹啊,你若是真想嫁到李家,等你哥哥回来,再行商议,可行?”
徐凤闻言,轻轻一笑。
“嫂嫂,凤儿已经与老爷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六礼皆成,如何不算李家人?”
鲁国公夫人顿时身子一晃,瞪大了眼睛。
“什么?”
“你......你已经与那个浪子,拜过天地了?”
围观的众人,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李晋和徐凤的故事,在京城可谓是家喻户晓。
两个国公府联姻,影响本就不小,再加上,李晋在成亲当如逃婚,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鲁国公府三小姐,还在等着李晋。
现在倒好,连拜天地都补上了。
不过,大多数人都对徐凤露出了钦佩之色。
这个鲁国公府三小姐,虽然被抛弃十数年,硬生生等到了现在。
徐子胜则是看向鲁国公夫人,神色焦急。
这次上门来要人,除了怕鲁国公回来,叱责他们,还有耿侍郎那边。
耿侍郎是徐子胜的直属上司,又有意续弦,某日在无意之下,见到徐凤一面,便心动了,加上鲁国公权势不小,更是积极。
可以说,两家要是联姻,便是互相成就。
然而,唐寅的一次拜访,就将人给拐走了,这让徐子胜气的暴跳如雷。
现在听到徐凤已经与李晋拜堂成亲,哪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鲁国公夫人见儿子看来的目光,当下就气急败坏起来。
“徐凤,你怎能如此不知自爱?”
“当年,你不肯解除婚约,害我鲁国公府成为笑柄,如今又自轻自贱,”
“我......我鲁国公府,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今日你若是不跟我回去,等你哥哥回来,便让他将你的事迹,立碑于祠堂,告诫后人!”
徐凤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说到底,她还姓徐,所坚持的东西,虽然令人感动,娘家未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跑来靖国公府的行为,却也于理法不合。
立碑于祠堂,告诫后人,更是狠毒,此举,无异于将她钉在鲁国公府徐家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