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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灯随着急踏幽幽亮起,男人听声抬头。

在看到沈渝颤巍身形和脸上泪渍后,眉心一蹙,顾不得胸口不能撕裂的刀伤,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揽在怀里。

“怎么了?”

他气息很不稳,有虚弱又夹杂着微怒。

瞳孔暗下,视线扫过对方用衣领遮住的脖颈,问

“他欺负你了。”

“他碰你了?”

后面这句带着明晃晃的怒气,哪怕是压低声也收不住。

“我...”沈渝搂住人脖颈,身子全贴在身前人胸膛。

微微摇头“没有,没有。”

憋回的泪却在此刻彻底彻底反弹,害怕无助恐慌一股脑全席卷他。

一个多星期的梦魇还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大声在人怀里抽噎。

“江湛,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怎么办啊...”

“我是杀人犯。”

“别怕。”江湛拥紧他,手放在沈渝后脑上下锊动:“不会有人知道你杀了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你杀了他。”

“可是...可是荷官...和保镖都看到...”沈渝哭呛的一句话隔成好几段,他的手愈发勒紧人肩膀,死不撒手。

“我会被警察抓的,已经在调查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江湛...”

眼泪打湿男人外套,他手扣在后颈微掐。

“没事,我会保护你,我会帮你解决掉一切证据,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你很棒,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以后只会爱你,我的世界只有你,不开心吗?”

说着他有些不爽地捏紧骨节,舌尖顶腮

“再说他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就不要再去想了,你该想的是我,该记挂的也是我,明白了吗?”

“你的心里无时无刻只能有我。”

“江湛...”崩溃的沈渝只听懂半分,身子还在打抖,牢牢抓住这唯一的浮木。

“嗯”江湛掌心继续往下,在摸到不平整的肌肤后,指尖一顿,俯身用力撩开对方遮挡的衣领。

在看到脖颈下咬痕后,脸色彻底变的扭曲,牙齿在无声中咯咯作响。

沈渝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还在哭泣,宣诉,泪快将男人的衣领濡湿的通透。

像条在鱼缸内因为抽干水,快渴死的鱼只能央求这唯一的饲养员,他的主人,给他甘泉,给他生机。

江湛眼神浓黑,身体的血脉已经彻底遏止不住,他压平音色哄着人。

“乖,我知道,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先在这等着,等会我带你回家好吗?”

“不,不回家...”沈渝不断摇头啜泣

不要,不要出国。

“是回我家”江湛怜惜摸着他脸:“别怕,以后都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

沈渝听此,害怕消了些,但在被人从怀中推开那刻。

又吓得急声呜咽,还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拽住人衣摆:“你去哪”

“别...别丢下我。”

“不走”江湛眼底全部被血红充斥,他扯起一抹笑:“我很快回来。”

旋即转头变脸,甩动掌心往上。

也是这一下。

林然从上头走了下来,看到拉扯的两人,本就不好的脸更加阴暗

“你还敢来!”

他目光朝向沈渝

“哥,过来”

“别跟他待一起!”

没想到话刚落起手就被对方扑来的身子狠砸一拳,这一下用力十足,林然被打的偏过头,他摸了摸鼻腔血迹。

“操!”

新仇旧恨怒火在这一刻叠加,猛地也扑了上去,拉扯对方衣摆就是一拳。

“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你个卑鄙小人。”

江湛像是完全屏蔽对方一切声线,他的脸色极为可怖,压住人又砸一拳。

眼底的怒气已经到达顶峰,向来理智布局的他头一刻生出原始的冲动。

他的血液,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不要再谋划,就在这里。

就现在

无论如何都要。

杀了他!

“砰——”

拳拳下死手,两道身影就这样扭打在一块。

就在江湛又要砸下一拳时,余光无意瞥过一旁还在凄凄流泪的沈渝。

起力的手臂顿住,强行止住。

他咬侧转头,语气眼神全是挑衅和不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低音道:“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啊——”

男人神色极为睥睨,音色带着一些模糊的笑意。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做了。”

“你不会以为你还有机会吧。”

“他早就全身上下连身到心都是我的。”

“你啊,什么都得不到。”

被人压在身下的听此林然眼底绞红,完全失了理智:“你他妈的。”

“砰——”

像是故意没有抵挡,这一拳用尽所有力气,直接将上方人砸倒在地,唇沿乌青发紫,伴随着鼻尖血液很是狼狈。

沈渝怔在原地,见此全身的酸液都要上涌,他大叫着跑上前。

瘦小的身形挡在江湛身前,冲还在杀红眼还要下拳的林然怒吼:“住手!!”

“滚开!”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林然被这极为冷漠吃人的语气怔住,身体就跟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彻底静止。

“哥...”

然而人却根本没听到他的唤,只一心扶起躺倒在地的男生,脸上心疼的泪流的更凶了,不断用袖口替人擦拭鼻腔下的血液。

“江湛...”他哭的很急,哽咽语不成句

手在人眉弓到唇沿小心又害怕地抚摸:“疼不疼啊”

“都怪我,都怪我...”

“不疼。”男生拭去他泪水,搂住沈渝的同时,抬眼冲身后的林然挑衅一笑

无声道

——废物

“你...”林然骨节作响,抬步又要上前。

但这一次却直接被人挡住

“别过来!”

沈渝目光极为冷然,像是高山上化不开的霜雪,也像是只极为排他在外的猛兽,杜绝一切他人和危险进入自己的领域。

也包括他

——林然

沈渝没再看身后人神色,小心将江湛搀扶在肩上往楼梯下走,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生怕对方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林然口腔咬合的力道加重,下颚处滴下的血渍,浸染在白色衣领。

望着两道贴近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他慌了神,快步冲了下去。

“——哥!”

少年松柏似玉的挺拔身躯弯曲着,像棵被风雪狂擽的松树,刚过易断,无法挺直。

“沈渝!!!”

背后传来人的嘶喊。

夹杂的还有那想要抬步却又收回的腿声。

他身影很单薄,在夜色下如同小时候电闪雷鸣中独自在小区单元楼下等待的林然,可现在只剩下摇摇欲坠和虚无。

沈渝没有回头,身子却停滞,未动。

“哥...”

林然手攥在单元楼墙面处,指节凸起泛白。

他的嗓音很哑,带着股易折泣血的无力感,唇间嗫嚅片刻。

沉默了很久,低下头缓缓道。

“别走,留下来,我愿意。”

我愿意继续做你报复利用的工具,愿意被你欺骗,愿意什么都听你的。

后面的话轻如蚊蝇。

可沈渝听到了

他说:“我求你。”

一千多个日夜里的相互折磨纠缠饮血茹毛,在名为爱的骗局里打转逃避,可又如何抵得过这血液中相缠相交的本能。

沈渝看不清人的神情,汹涌的情绪顷刻冲刺进心脏,震颤过后,又一点点往心尖瓣碾去,扩散至四肢百骸。

初冬吹得眼底潸然,打转的泪快要冻结,他微弯身子,像有些受不住要往下倾倒。

忽地,肩侧的掌心猛地加紧下压。

江湛拧紧眉,脸色变得更为阴翳,他快要压制不住这层皮,现在就回头杀了对方。

“宝宝。”

沈渝抬起通红的眼,望着璀璨若星的夜空,愧意接踵不断而来,压迫的他喘不过气。

原来当恨攒聚成爱,在当中不断纠缠。

至此。

爱恨便不再分明了。

——对不起。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