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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别无选择1 > 第119章 老姐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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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阔别两个月的修造厂,我多少有点激动,比正常上班时间提前几分钟来了厂里。

孬蛋正在清扫大门里面的道路,看见我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拄着扫把,委屈地低下头。

我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孬蛋可怜巴巴地说,哥,你可回来了,冰姐和马阿姨都被开除了。

我心头一紧,明知道孬蛋脑子不太好使,还是问他知不知道徐会计是因为啥原因被开除的。

孬蛋说,冰姐和马姨好多天没来上班,肯定是被厂里开除了。

说话间,孙建成骑着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进了大门,老远就和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到家的。

看老孙的表情,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我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问徐冰雅和马秀兰最近是不是没上班。

孙建成叹了口气,说,你别着急,去办公室吧,我慢慢跟你讲。

我准备去老孙办公室,他说知道我这两天回来,小苗昨天把厂长办公室的卫生打扫过了。

关上办公室房门,孙建成告诉我,徐冰雅和马秀兰被杨树林直接下令停职了。

事情发生在二十天前,和程四苟有直接关系。

马秀兰那个虎娘们,把矿部办公大楼搅和得鸡飞狗上墙,逼得矿长杨树林和书记郭民选,不得不亲自出手干预。

修造厂每个月都有来自于榆树坪矿的生产计划,因此每月月初,都要拿着供应科或机电科的结算单,向财务科申请上月的应收货款。

财务科会计按规定制作付款凭证,科长审核签字后,会让请款单位拿着去找分管经营的副矿长审批。

以前,每月的结算业务是我亲自经办的,徐冰雅当了副厂长后,我把这个工作移交给了她。

三月份,机修车间完成了一批供应科下达的生产计划,单子不大,只有三万多元。

四月初,徐冰雅办好了结算手续,拿着财务科长签过字的付款凭证,找了程四苟多次,姓程的以各种理由压着不肯签字,一直拖到了五月上旬。

修造厂对下属车间一直实行的是计件工资,车间完成的订单,货款没有收回来之前,厂里不会向车间结算职工工资。

本该四月份拿到的工资,拖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拿到手,机修车间主任马秀兰很不高兴,要求徐副厂长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车间的要求合情合理,心高气傲的徐冰雅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去找程四苟,恳请领导在付款凭证上签字。

程某人这次倒没有推脱,却贱兮兮地和徐冰雅套近乎,夸她长得好看,说自己就喜欢有性格的女人。

徐冰雅不是傻白甜的小女生,岂能看不出程某人的居心叵测,不过为了工作,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屈辱,没有当场拂袖而去。

程四苟见徐冰雅没有反应,越说越来劲,竟然趁她低着头没有注意的机会,突然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挲起来。

徐冰雅被惊到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只纤巧的玉手已经被姓程的爪子抓着,快要贴到他的臭嘴上了。

徐冰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凌,用力抽回自己的右手,并顺势给了程四苟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愤愤地跑了出去。

回到厂里,徐冰雅看着自己被姓程的摸过的右手,越想越觉得恶心,在院子里的水龙下,一遍遍搓洗自己的手。

先是用肥皂,后来换成洗衣粉,还觉得洗不干净,最后干脆把娇嫩的小手在粗糙的水泥池子来回摩擦,直到擦得血淋淋才停了下来。

徐冰雅正在瞅着自己手上冒出来的血沫愣神,马秀兰又气冲冲地来催问今天有没有结果。

徐冰雅立刻破防了,把血乎乎的右手杵到马秀兰的眼前,嘶哑着声音说,为了给你要钱,差点搭上这只手。

这个破厂长我不干了,把位子让给你,你比我有本事,自己去找姓程的哪个王八蛋去要钱吧。

马秀兰是个彪悍的东北娘们,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没有什么心眼,但身为女人,天生自带着细腻和敏感,看着徐冰雅委屈的通红的眼晴和还在流血的右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马秀兰搂着徐冰雅的肩膀,心疼地说,妹子,让你受委屈了,让小苗陪你去医院包扎,剩下的事交给老姐,你甭管了。

说完,马秀兰转身回了车间,把近几天的工作一一安排妥当,随后写了一张请假条,让人捎给孙建成。最后叫来车间两个能打善骂的临时工妇女,低声给她们嘀咕了几句。

半小时后,三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大步走出修造厂的大门,直接杀向了榆树坪矿的办公大楼。

马秀兰三年前就和程四苟交过手,把姓程的搞的极其狼狈,很长时间不敢进自己的办公室。

要说程四苟在榆树坪忌惮的人,马秀兰绝对排在前三位之列。

马秀兰的丈夫原来是掘进队的工人,三年前因工作面塌方丢掉了一只胳膊,按规定应该提前退休,并享受相应的伤残补贴。

伤残职工由矿劳资科统一管理,劳资科的分管领导是程四苟。

程四苟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搭错了,擅自对劳资科报送的,和伤残职工本人及其家属达成的补偿协议进行了修改,自作主张降低了马秀兰丈夫应该享受的补贴和退休工资标准。

本来就因为丈夫失去了胳膊变得特别焦躁的马秀兰,这下被激怒了,拿着国家制定的《职工工伤条例》和矿务局有关文件,找程四苟讨要说法。

骄横惯了的程四苟,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不仅不承认自己违反了规定,还骂马秀兰借着工伤家属的身份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别人可能忌惮程四苟的背景和权势,不敢公开和他作对,马秀兰可不会惯程某人的毛病,当着很多人的面,指着程四狗的鼻子,大骂他是有人生没人教的杂种,坏了良心,竟然连自己男人的卖命钱都敢克扣,不愧是榆树坪矿人人喊打的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