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哥陷入了沉默。如果他所说的周庆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周庆,那么此人确实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了。他眼神复杂地瞥了杨景荣一眼,问道:“他用海洛因来控制她?”?
杨景荣默默点头,回答道:“应该是这样。但她从未向我提起过毒品的事。后来,那个禽兽玩腻了她,便将她抛弃在夜魅夜总会,让她去当小姐,去卖。”讲到此处,杨景荣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的痛苦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他缓缓摇头,眼角闪动着泪花,哽咽着说:“而她……就仿佛认命了一样,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再也不敢与过去的人接触。她说……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化作腐朽,或许这样更好,至少不用再面对曾经的那些面孔。她说她没脸再见自己的父母,没脸再见我。我责问她为何不报警,她却笑着反问我,报警有什么用?即便报了警,她还能回到过去吗?她已经不再干净了,报警岂不是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小姐,是个婊子?让曾经仰望她的人现在都来嘲笑她、鄙视她、唾弃她吗?还不如就这样,至少还能在曾经的人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我当时……竟无言以对。”?
听到这些,超人哥也不禁感到唏嘘,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但能理解谢瑾珍为何不愿报警,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杨景荣痛苦地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当我得知她失踪两年的真相后,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我只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渴望一觉醒来,噩梦就会消失,我们能重回学校时的快乐时光。然而……这一切并非梦境啊。那天,我们俩抱在一起哭,就像两个无助的可怜虫一样,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
超人哥叹了口气,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杨景荣才开口:“她给我看过她手腕上的伤疤,那是她在那段最艰难的时候试图自我了断时留下的印记。我……看着那两道伤疤,心如刀绞啊!那时,我已经原谅了她,无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全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像从前那样关怀备至地对待她,甚至我有信心比以前做得更好,因为我真的很爱她……”?
超人哥再次叹气,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她吸毒的呢?那时的她也和现在一样瘦吗?”?
杨景荣摇摇头,回忆道:“那时,她虽然显得憔悴,确实瘦了一些,但还算正常。我们试图重拾往日的美好生活……”话锋一转,他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但又怎么可能回得去啊?有好几次,她独自外出归来,总是显得精神恍惚,不停地流口水,严重时还会呕吐,吐出的都是那种粘稠如泡沫一般的液体。起初,我以为她只是生病了,想带她去医院,但她坚决不同意,说自己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为此,我们还吵过好几次。最后,我拗不过她,也只好依了她,希望她的身体能够自行康复吧。我觉得老天爷不应该再去折磨这样一个已经够不幸的人了,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然而,她每次外出回来都会发病,且外出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后来,在她又一次外出时,我决定跟踪她,一路尾随到一个小区里,我看着她走进了一栋别墅。我想跟着进去看看,却被保安拦了下来。心急如焚的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他出来,无奈之下,我报了警。”?
讲到这儿,杨景荣的表情变得既愤怒又痛苦。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叙述:“警察尚未赶到,门口的保安突然有事暂时离开了。我抓住这个机会,悄悄溜了进去。在别墅外绕了一圈,我发现二楼有个房间亮着灯,里面还传来几个男人的欢笑声。于是,我顺着栏杆爬上二楼,站在阳台向窗口里面望去。当我看清屋内的情景,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麻了!”?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超人哥挑了挑眉,急忙好奇地追问。?
杨景荣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说:“我看到……她……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衣物散落一地,两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压在她身上蠕动,而她却毫无反应。旁边还有人在观看,发出笑声。”?
超人哥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朝磨坊内瞥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回应。?
杨景荣继续愤怒地叙述:“我当时像疯了一样冲进去,推开那两个混蛋,捡起地上的衣物盖在她身上,抱着她就往外走。而她却睁开了眼睛,用空洞无神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让我浑身战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到死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超人哥再次感叹,用同情地目光看了看这个胖子,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景荣接着说:“我浑身颤抖着,正准备抱着她离开时,那伙人在短暂的愣神后纷纷围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我认出了他们,就是刚才那伙人,在夜魅夜总会里我就见过他们。我一边用身体护住谢瑾珍,一边承受着他们的殴打,直到警察赶到,那些人才四散逃窜,有点跑了,有的被抓了。当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我才有机会仔细查看这个房间。当我看到桌上的毒品、针头,以及床上半盒没用完的避孕套时,我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超人哥感慨万分,对于这个故事,他确实难以评价。?
然而,故事尚未完结。杨景荣继续说道:“在派出所里,我了解到了更详细的内情,对她彻底失望了。后来,她被强行送进了戒毒所里,刑期8个月。而我……呵呵,我原本打算铁了心不再去想她,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归正常。但事情到了这一步,被困住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我又何尝不是早就被一座无形的牢笼给困在了这操蛋的生活当中?她的刑期不过是8个月,而我……却始终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