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护人员将超人哥推至病房后,陈燕儿便以调查案情为借口,把包括才子在内的所有人都驱离了病房,只留下梁超仁与石头等人。
待众人离开,陈燕儿关上房门,开始对着病床上的超人哥埋怨起来:“你这是怎么搞的?不要命了吗?派你出外勤当卧底,可没让你这么拼命啊。”
小梁朝着她微微一笑,因麻药的作用,嘴巴有些不听使唤,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没事,多谢队长关心,下次我一定注意。”
陈燕儿没好气道:“还笑,你知不知道,听张正柯说你中枪了,队里的人都吓坏了。我才当队长没几天,可不想看到队里有人牺牲。下次你要是再这样,就别再做卧底了。”
小梁笑着点了点头。大概是说话实在太困难,向来健谈的他此刻却选择了保持安静。
石头满脸自责地说:“是我们没保护好梁哥。”
张正柯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不能怪谁,谁都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疯狂。”
小梁含糊不清地说道:“这说明对方急眼了,这次刺杀才子没成功,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新动作。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一下才子?还有廖成明,他应该也很危险。”
陈燕儿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吧,你看看才子身边围着多少人。派人保护他?距离远了根本没效果,距离近了恐怕很难不被发现,到时候别把我们的人当成敌人了,那可就麻烦了。”
小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之前我和才子提过让他和警方合作的事,他似乎有些动摇。要不要把他叫进来谈谈?”
张正柯摆了摆手,说:“刚才我在外面试探了一下,他明显对警察的身份有些抵触,没那么容易。再说了,现在把他叫进来,你就不怕你的身份暴露?”
小梁无奈地苦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暗示有这枪伤在,才子那边肯定不会怀疑。
陈燕儿思索片刻,说道:“这事儿还得你和他谈。行了,看你还能笑得出来,我们也放心了。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要汇报的?”
小梁嘴巴实在不利索,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石头等人,示意他们来说。
疯子说道:“今天来医院刺杀才子的那两个枪手都不是华国人,听口音像是大象国那边的人,你们可以查一查那边的枪支情况,看看有没有线索。”
石头补充道:“另外,之前打伤才子手下的那伙人里也有大象国人,估计他们是一伙的,可以留意一下最近 t 市的外来人口情况。”
听到这些,陈燕儿有些失望,这些线索对于目前的状况来说几乎没什么价值。她看了小梁一眼,起身说道:“那好吧,你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
张正柯也说道:“局里的事你暂时不用操心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养伤,下次别再这么拼命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小梁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廖成明那边怎么处理?我现在这样没办法盯着他,我担心他会出事。要不你们还是提前抓人吧。”
陈燕儿点头道:“这事儿我回去和秦局商量一下,你就别管了,正好避嫌。”
两人走出病房后,又装模作样地分别询问了相关医生和才子等人,确认事情经过后,才给毒蝎解开手铐,走完流程,两人才返回市局。
等两人离开后,才子满是感激地抓住超人哥的手,情深意切地说道:“兄弟,你救了我两次,今天要不是你,我肯定得去见阎王了,啥也不说了,我林若钧以后就认你这个兄弟了,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超人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才子哥,你这兄弟可不好当啊,我就怕下次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在医院都敢动枪。”
才子有些尴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主动开口问道:“兄弟,你和那个张警官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至少他不会坑我,这点我可以肯定。”超人哥含含糊糊地回答。
才子迟疑片刻,说道:“要是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张警官,他……会去对付那个姓周的吗?”
超人哥摇头苦笑,说道:“大哥,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就凭你几句话,他怎么可能相信。除非……”
“除非什么?”才子赶忙追问。
超人哥想了想,说道:“除非你把廖成明交给警方,他牵扯的几个案子矛头都指向姓周的,到时候警察肯定会去查。”
听了这话,才子沉默片刻,忽然摇了摇头,说:“要我出卖自己的兄弟,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超人哥想了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和你相处这段时间,我看得出你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所以我愿意认你这个大哥,哪怕再给我这肩膀来一枪也无所谓。但是,你的某些原则我实在不能理解。就廖成明自己交代的,他以前可没少干坑害普通老百姓的事,帮姓周的运了多少货,这些事在你的原则里不也是不能容忍的吗?怎么到了廖成明这儿,你就既往不咎了?”
才子摆了摆手,说道:“那不一样,以前的事我管不着,但是他认了我这个大哥,如果他还敢做那些事,我肯定收拾他。同样的道理,他认了我这个大哥,只要他不做丧良心的事,我就得护着他。”
超人哥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法律不会这样啊。”
才子一愣,不禁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超人哥叹了口气,劝道:“大哥,我们不是土皇帝,在黑道混同样要讲规则。廖成明以前做的那些事,你能容忍,我也能容忍,可规则不容忍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是大哥,要护身边的小弟周全,就对方这种疯狂的报复手段,你有把握能护住他吗?再看看彪子、何包,难道他们就不是你的兄弟了?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廖成明犯规了吗?你别看我每个月给上面交五成红利,如果哪天我也犯规了,别说五成,就算交十成,上面该收拾我还是会收拾我。大哥,你清醒一点吧,在我们国家,混黑道的规则就是只能在灰色地带游走,越线了,谁都救不了。”